季若愚一推開辦公室的門聽到的就是這麼一句，愣了愣，眼神已經抬起來，看著辦公室里站著的那個人。

是想過自己是避免不了要和左霜霜面的，總會到面的，但是卻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況下面。

左霜霜聽到辦公室門開的聲音，臉上帶著笑容就一邊說了剛才那句話一邊轉過來，只是在看清楚來人之后，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住了。

是認得季若愚這張臉的，但是不知道季若愚究竟認不認識自己，只是在看到季若愚的眼神和忽然怔了片刻的表之后，就確定是認得自己的。

兩個人就這麼面面相覷著，兩人的表都不好看，季若愚的眼神先是有些怔忪，然后就變得平靜下來。

而左霜霜，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椅上的季若愚。

季若愚很平靜，這種平靜倒是讓左霜霜有些吃不準，如果是憤怒，或者是冷眼相待，左霜霜覺得自己都可以理解，畢竟沒有哪個老婆會樂意見到自己丈夫的前友的。

但是季若愚很平靜，平靜地自己扶著椅進去，上穿著的還是醫院的條紋病號服，素凈的一張臉不施黛，而且頭發就那麼松松散散地挽在腦后，看上去很清瘦，下尖尖的，一張臉小小的，算不上特別漂亮，最多就是個清秀，只是這張臉上，那雙大眼睛卻是非常出彩。

左霜霜一直知道自己算得上是個長得好看的，尤其是被不人稱贊過自己有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但是眼下看著季若愚的眼睛，只覺得的眼神如同一面澄澈的湖一樣，安靜平和。

季若愚扶著椅進去，左霜霜沒有過來幫一把，也沒指左霜霜會過來幫一把，就這麼平靜地進去了，然后到飲水機前頭，拿出一次的紙杯來。

倒了一杯溫水，然后遞給左霜霜。

沒有馬上接過杯子，季若愚也不急，就這麼著手遞著給，眼神依舊平靜。

這樣的眼神讓左霜霜覺得有些微微的惱怒，惱怒的是季若愚的態度，若是季若愚真的憤怒，倒會有些正中下懷的覺。

而眼下看上去太平靜，平靜得……給人一種覺，就像是主人，正在招待客人一般的覺。

就是這種平靜，讓左霜霜開始惱怒起來。

但是卻沒有辦法無視，就這麼看著遞過來的水杯，的手背上甚至還扎著留置針頭連著輸管子。

大概是自己原本就是醫生的緣故，所以左霜霜終于是接過了杯子。

季若愚笑了笑，然后就手從陸傾凡辦公桌上拿起他平時喝水的杯子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表沒有任何變化，神從容而又淡定地將水喝下去。

然后就掌著椅到陸傾凡的桌子邊，撐著站了起來之后，在陸傾凡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左霜霜的手終于是攥了拳頭，指甲在掌心里掐出印記來，面前的這個人，格……和小凡太像了，的這種沉穩淡定，和毫不，讓左霜霜有些算不準。

自認自己可以對付得了各種格的人，自認自己是可以的，但是這一輩子獨獨沒辦法用自己的理智來對待的人，就只有陸傾凡一個而已。

只是眼前這個人就仿佛是另一個陸傾凡站在自己面前一樣，對什麼事都是理智平靜對待的，從的眼神里看不到什麼憤怒。

而就是這麼沉穩平靜的一個又一個的舉，給倒水，再給自己倒水，再在陸傾凡的椅子上坐下，這一個一個的舉，都是看似無意的無聲地表示自己的主權。

季若愚一點也沒有，沒打算先說話，也不知道應該和丈夫的前友說什麼，坐在陸傾凡的椅子上還有些犯困。

漫不經心地看著桌上的當日報紙，很快就眼皮打架，是要睡起來什麼都擋不住的，就算左霜霜還在這房子里，也忍不住眼皮打架。

強打神坐在這里，甚至自己都不知道為了什麼要坐在這里，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要和丈夫的前友同坐一室啊？

這麼想著，就覺得有些無語起來。

“我和小凡，是在高一那年認識的，他從來就那麼優秀，全校第一的績校，全國奧數一等獎，英文演講賽冠軍。他從來都是那麼出。從他十五歲高一那年，到他二十八歲，我們一共在一起十三年了。”

左霜霜終于開始說話，季若愚很不想聽，不想知道他們的過去，起碼，不想從左霜霜的口中來得知和他以前的親。

但是左霜霜的話，無疑還是吸引了季若愚的注意力，因為口中現在所說的人，是陸傾凡。

左霜霜一直在注意季若愚臉上的表，是故意說這些話的，就是不想再看到季若愚臉上這樣的表，這種一看就和陸傾凡如出一轍的表，這表讓有一種挫敗，莫名的挫敗。

從來都是自信的，就算對于這件事，也一直都是自信的，自己和小凡十三年的，而和陸傾凡才多久呢？

但是不知道為何，看到季若愚的時候，左霜霜心里卻忽然有一種覺出來。

就如同當初喻文君對莊澤他們所說的話的意思那樣，就算十三年又怎麼樣？左霜霜，不見得就能贏得了季若愚。

季若愚這個人上有一種魔力，是左霜霜完全沒有的。

而左霜霜也終于從季若愚臉上看到了除了淡然之外其他的表。

季若愚笑了。

“你當初能夠和傾凡并駕齊驅，相信你也是個很聰明的人。”季若愚角勾著笑容，淺淺的，卻的確是笑容的弧度，“只是，你如果真的聰明的話，就應該明白，在我面前說這些過往，沒有任何意義，恐怕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因為一些過往去和傾凡爭吵，或者因為你這刻意的帶著挑撥的話，去傷害我和陸傾凡之間的，你恐怕要失了，我不是這種人。”

季若愚沒有等到左霜霜開口，就繼續說道，“回憶，都是用來祭奠的，當下，才是用來擁有的。左小姐，這就是我和你不一樣的地方。我自認沒有你聰明，沒有你厲害，也沒有你有本事，但是就算是我，也知道傾凡是多好的一個男人，讓人忍不住想要抓他，而你當初卻放棄了這個機會，我不知道，站在我這個角度，是應該說你不智呢，還是直接一點，說你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