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去了電影院，這場地作為約會行程雖然人人都用，但還真是百用不濫的好場所，兩人一場電影看下來，總算有點約會的覺了。

“晚飯去哪吃呢？”季若愚靠著陸傾凡的肩膀，輕聲問了一句，臉上都是笑容，手里頭還拿著陸傾凡剛才買給的甜筒冰淇淋。

陸傾凡笑了笑，想著這周圍到都是不錯的餐廳，倒是有很多選擇的，他掃了一眼周圍的廣告牌，想著晚餐帶去哪兒吃，手機就在口袋里頭震起來了。

掏出來看，是鄢川打過來的，陸傾凡眉頭皺了一下，知道定然是醫院有事了，不然他們是不會打電話過來的。

陸傾凡臉上表有些為難，明明是出來約會的，他一點兒也不想破壞這個氣氛，并且他今天的確是想好好陪一陪季若愚。

季若愚在一旁看出他表里的為難，再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名字，笑了笑，“接吧，醫院有事都是關乎人命的。”

陸傾凡抿了抿，接起電話來，“怎麼了？”

“老師！剛剛送進來一個急患者，初步診斷是肝衰竭，雖然很不想打擾您，但是那位新上任的主任又還沒到任職時間，您快過來看看吧！”

鄢川在那邊聲音很急切，陸傾凡眉頭皺了一下，“我這邊有點事，你和朱江兩人能理好嗎？”

鄢川有些為難，他在那頭有些支支吾吾的，“老師，您最好來一趟，因為……因為病人家屬說，您是他們婿，好像……是師母的父親呢。”

鄢川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家屬生病師母卻不在，還真是有點讓人想不通，只是想著人家也沒有必要說謊，那患者不僅準確報出老師和師母的名字……并且患者的確是姓季啊。

陸傾凡的表一下愣住，他轉頭看了季若愚一眼，季若愚馬上看出了他眼神有不對勁，但是卻說不上來，眼睛眨了一下，看著陸傾凡。

“知道了，我馬上過來，你先急理一下，穩住況。”陸傾凡說到這里頓了頓，思索片刻，又補充了一句，“一定，要穩住況。”

電話掛了之后，陸傾凡轉頭看季若愚，只是臉上的表卻不是季若愚原本以為會看見的歉意，而是有些為難。

季若愚眉頭皺了一下，“怎麼了？很急麼？我馬上送你過去……要麼你來開，你速度快。”

季若愚只當他是有急病人進來了，甚至還馬上從包里掏出車鑰匙來遞給他，而陸傾凡接過車鑰匙之后，眉頭皺了皺，“的確是有點趕得我來開了，只是……若愚，你冷靜一點，是你父親。”

陸傾凡這話說得讓季若愚有些懵，竟是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你……你是說……”

艱難地吞咽了一下，腦子里頭一片空白，這一輩子活到現在，雖然看似平平淡淡，但是一直都不算平順，自小就和繼母一起生活，了不委屈。

但是卻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親人院之類的事，都沒有經歷過，外公外婆和爺爺很早就去世了，從來都沒有對祖輩的印象。

所以從來都沒有經歷這個，腦子里頭一片空白，但是卻是已經理解究竟是什麼意思了，陸傾凡手牽，只覺到手指冰涼。

“別怕，我在。”陸傾凡握住的手。

季若愚聽了這話，只是怔怔地點了點頭，腦子里依舊得如同一團漿糊，明明是很理智的自己，卻是在此刻，本就理不清自己的思緒。

只是覺到陸傾凡手指的溫度，下意識地就握了他的手。

原本還算平穩的步子，終于是變得急促起來，穿著小細高跟鞋明明就很不方便，但是本停不下來，只能這樣朝著停車場奔跑著，奔跑著。

爸爸……等我，等我啊！

季若愚在路上的時候，直接撥了季予的號碼，季予還在住校，他學習繁忙一直沒有回家，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聽到季若愚說了這事之后，季予也愣了，他和季庭燎的關系，雖然不如季若愚和齊云那麼壞，但是也不至于太親，只是畢竟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這麼久，多還是有點的，他語氣也馬上急了，立馬就在電話里頭安季若愚。

“姐你別怕，我馬上就去醫院，我們醫院見。姐夫呢？他和你在一起麼？”季予知道陸傾凡是醫生，還是留歸來的大夫，自然是馬上想到了陸傾凡。

季若愚應了，“嗯，他和我在一起呢，你自己過來沒問題嗎？小心一點兒，醫院見。”

掛了季予電話之后，季若愚的手一直地攥著，眼睛就這麼睜著，茫然地看著前方的路面，腦子里頭忽然想起了齊云過來借錢的時候說的話，說“你會后悔的”。

季若愚現在覺得自己似乎瞬間就明白了那話是什麼意思。

醫院里頭，齊云坐在搶救室外頭的座椅上，臉蒼白，手腳都在不停地抖著，一直知道，季庭燎的快垮了，肝病一早就已經檢查出來了，就季庭燎這麼多年那麼喝酒的架勢，他的肝病來得并不是莫名所以。

只是他一直不許告訴孩子們，而齊云也早就察覺，近來季庭燎的是越發不行了，這麼多年從蘇杭寄來給季若愚的生活費里頭摳下來的錢，給季予買了套房子。

不是自私，畢竟……這是自己的兒子，而季庭燎又不是季予的親生父親，誰知道季庭燎要是真不了，會不會給他們母子倆留下什麼？

于是幾乎是在猜到季庭燎不行的時候，就馬上給季予買了房子，而問季若愚借錢的事……則是打算拿來給季庭燎看病，畢竟這麼多年夫妻。

其實如果不是季庭燎一再警告，或許齊云早就忍不住將這事兒告訴季若愚了。

而現在，竟是走到了這一步。

鄢川從搶救室里頭走了出來，朝著齊云走過去，“患者已經暫時穩定下來了，您別擔心，老師……陸醫生很快就到了，師母也跟著一起過來的。”

齊云坐在椅子上，素來都是一張表不好看的臉上眼下只有無助，點了點頭，“很……很嚴重了嗎？”

鄢川看著齊云，最終沒有多說什麼，只說了一句，“等老師來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