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川只是開玩笑一般地說了一句，“怎麼了？該不會是后院起火了之類的……”

他話剛說完就看到了陸傾凡臉上的表，馬上就閉上了，好吧，該不會是真的后院起火了之類的吧？

而陸傾凡已經風風火火地走了出去。

季若愚兩手都提著袋子，覺得自己快要拿不下了，最重要的是，季若愚覺得自己本就不應該這樣小氣，天吶自己這究竟是在干什麼？

明明就是決定來拼一下，花陸傾凡的錢好讓自己開心一下的，但是又小小氣氣地放不開手腳，進那些名牌店的時候這也嫌貴那又下不去手，終究是在打折兇的店鋪里頭買了一大堆，一大堆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穿得上的玩意兒。

心似乎并沒有變好，反而因為這一大堆把自己的手勒得生疼的袋子提繩，而有些變得更壞起來。

陸傾凡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季若愚正坐在商場里頭的椅子上休息著，那一大堆袋子就擺在自己的腳邊，難地活著自己的腳踝，然后就覺到包包里頭的手機震。

看到上頭是陸傾凡的電話，眼神有片刻的出神，怔了一會兒之后，才接了起來。

“嗯。”輕輕發出了這個聲音，語氣聽不出個悲喜，陸傾凡一邊開車，一邊聽著那頭似乎有些悶悶不樂的聲音，角輕輕勾了勾，鮮看到會有任的時候，所以聽著有些悶悶不樂的聲音，陸傾凡的聲音不自覺地了下來。

“你要是想用購來緩解心，五千塊是不夠的。”陸傾凡的語氣，聽上去帶著些寵溺。

季若愚想著先前自己沒接的那幾個喻文君的電話，眉頭不由得皺了皺，這個兩面派的丫頭……

“是文君和你說的吧？”季若愚低頭撥弄著手邊的袋子，這樣問了一句。

“嗯，說了，你心不好，你現在在哪兒？我過來。”陸傾凡知道，很多事，在電話里頭是說不清楚的，人和人的流通過電波總是不夠清楚，只有面對面，注意著對方的眼神，才能夠知道如果說“沒事”那是不是真心。

季若愚思索了片刻，思索要不要告訴陸傾凡自己的位置，因為畢竟自己現在的心，的確是有些不好，甚至多……有些不想見到陸傾凡，確切地說，不想陸傾凡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有些神經質有些歇斯底里，像是那些將丈夫捉在床之后的妻子一樣。

季若愚沒有說話，的沉默讓陸傾凡有片刻的不知所措，陸傾凡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地敲了兩下，的確，越是脾氣好的人，忽然任起來，的確是讓人有些不知所措。

季若愚不說話，陸傾凡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過了片刻，他才輕輕嘆了一口氣，“你總該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來哄你，然后你想買什麼緩解心，我都陪著你。”

季若愚咬了咬，“我就在上次和曼曼還有姨母來過的商場，一樓。”

掛了電話之后，陸傾凡才算是松了一口氣，踩了一腳油門，將車速提快了不。

季若愚就坐在這里等他過來，心想也好，正好自己拿了太多東西快要提不了。

“我是不是見過你？”

季若愚正雙目無神地坐在那里，就聽到旁邊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沒什麼反應，主要是不覺得這是對自己說的話。

直到一個人走到了自己的旁邊，又重復了一句，“我是不是見過你？我記得我應該是見過你。”

季若愚這才抬起頭來，看著這個人，一眼就認出來了，自己的確是見過這個人的，就在慕然的大廳里頭，甚至還記得這個人的名字——常清媛。

林洵的老婆。

常清媛顯然也已經想起來季若愚是誰了，對著季若愚笑了笑，看上去還算友善，然后就在季若愚旁邊坐了下來。

“雖然我們第一次見面不算太愉快，但是我還是想要謝謝你，我聽阿洵說過，你就是當初救了我兒子的，對嗎？”

季若愚看著，然后點了點頭，臉上勉強勾出微笑來，對手過去，“季若愚。”

“常清媛。”常清媛手握了握季若愚的手，然后微笑道，“我看到你的笑容有些僵，我知道上次我們的見面不算太愉快，我很激你救了我兒子，所以對于上次的事我可以道歉，沒必要牽扯到你的。”

季若愚笑得依舊苦，“這不是針對你，只是……我遇到了一些事，所以緒不太好，你別介意，真的不是針對你。”

季若愚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無意識地在著自己的手指，左手的無名指，不停地旋著手指上頭的婚戒，眼神低落，表有些黯然。

常清媛看著的作，是個聰慧的人，并且自己的婚姻也經歷過一系列的問題，所以一眼就看出來了，馬上就明白了，角勾出微微的笑容來，“婚姻，本來就不是一帆風順的事。”

季若愚轉頭，眼神有些怔忪，看著這個和自己并沒有太多集的人，雖然不知道常清媛是怎麼看出來的，難道自己的表現真的有那麼明顯嗎？

但是想，自己的確是需要有一個人傾吐一下。

所以笑了，轉頭看著常清媛，“你真的是一個非常敏銳的人啊。還是因為我的表現太明顯了？”

常清媛聳了聳肩膀，大概是因為是軍人的緣故，所以坐得很筆，臉上有著笑容，使得原本看上去給人一種冷漠堅強覺的臉，變得有些和起來，“沒有，只是你的習慣和我很像，我和林洵出現問題的時候，我也會像你這樣，一個人跑出來購，買一大堆不管用得著用不著的東西，然后坐在這里，一邊想事，一邊擺弄自己的戒指。”

季若愚笑了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還在擺弄戒指的手，訕訕地停止了作，看來自己，表現的真的很明顯。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介意當一個傾聽者，最重要的是我并不了解你，所以你大可以暢所言。”

常清媛這樣提議了一句，依舊是那樣筆直地坐著，看著季若愚時，眼神中有著些笑意，帶著試探的芒。

季若愚只是輕輕挑了挑眉梢，看著這個看上去很明能干的人，終于是點了點頭，“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