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照……是沒有的,一直也沒想過買車,而且以前蹭坐喻文君的車也蹭慣了,所以也就沒那閑工夫去考駕照。
所以其實季若愚也不懂媽媽為什麼就會提議讓自己去買輛車,明明就連駕照都還沒有。
季若愚搖了搖頭,“我沒考駕照呢,覺得好像很難的樣子,我這個人……從小協調能力就不太好。”
陸傾凡笑笑,“那就只能我繼續酒駕了,好在沒喝太多。”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都已經八點多了,天也已經完全暗了下去,城市華燈初上。
陸傾凡并沒有帶季若愚去什麼大酒店飯店之類的,只是車子開著開著就到了一條悉的街道,季若愚的眉頭有些輕輕皺了起來,只是陸傾凡沒有注意到。
季若愚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來這條街了,好多地方還是那麼悉,好多自己曾經去過的門面依舊還開在那里。
有多久了呢?從高三那年之后,自己好像就再也沒來過這條街道了。
街頭的那家品小店,曾經手牽手和杜修祈一起進去過,里頭賣一些樣式古怪的帽子,他們兩人曾經還一起戴著扮鬼臉照過相。
而這路上的小飯店,幾乎每一間都曾經有他們兩人的足跡。
這是最不想來的地方,倒不是因為忘不了杜修祈,只是覺得,有些時候,人應該不畏將來不念過去,很多過往的云煙,該過去的就應該讓它過去,不要被以往的曾經抓住不放,那樣一輩子也走不出來。
季若愚是很清楚這一點的,所以不想去回憶過去,也就再也沒來過這里。人的大腦是很奇特的部分,很多事并不是說想不想起就能夠不想起的,有時候一點點的東西就已經足夠勾起大量的回憶,哪怕是自己努力想要忘記的。
就比如,這條街道。
還在思考的時候,陸傾凡已經停好車了,一家小飯館,季若愚還記得這里的魚香特別好吃,老板娘是個看上去就明能干的人。
似乎還是老樣子,店里的裝潢也沒怎麼翻新過,老板娘依舊是明能干,卻是不再年輕,皺紋爬上了的眼角眉梢。
人都會變的,往事都會淡忘的。
就比如,其實以前經常顧這里,但是老板娘,似乎已經認不得了。
每一桌之間都有蘆葦編織的簾子遮擋住,使得這店鋪看上去有一種古風古韻的味道,陸傾凡和季若愚在靠門的一桌坐了下來。
點了幾個菜沒一會兒就送了上來,季若愚吃得漫不經心,原本就不是很,只是聽得里頭的客人一直有啤酒瓶開啟的冒氣聲,季若愚心不在焉地數著。
一,過了沒一會兒,又是一瓶,二。
一直數到了七,然后就聽到了一個悉的聲音憂傷地低聲說道,“修祈,你不能再喝了!你這中午也喝晚上也喝,你是打算醉死自己嗎?”
季若愚如同石化一般僵住了,喻文君的聲音聽了這麼多年,一耳就能聽出來,并且最重要的是,的那個名字,也太過悉了。
修祈,杜修祈。
“我倒是希能醉死自己,只是酒量太好……呵呵,文君,其實我總覺得我還有機會,總覺得什麼事都還是會有轉機的,但是現在我是真的覺得,我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杜修祈又灌了半瓶啤酒下肚,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喻文君,“你覺得是不是?”
“是!是!是!所以你就放手吧,你就別折磨自己了還不行嗎?”喻文君眼中有眼淚滴落下來,看著這幅模樣的杜修祈,就在這一瞬間,僅僅只是這一瞬間,喻文君覺得自己,真是恨死季若愚了。
季若愚聽著這兩個悉的聲音,聽著他們對話的容,心中的覺說不上來是個什麼,扭著自己的手指。
陸傾凡聽著里頭傳來的聲音,抬頭問了一句,“那不是你朋友的聲音麼?”
他思索片刻想起了喻文君的名字,“喻文君?”
陸傾凡說話聲音不大,季若愚聽了點點頭。
“要過去打個招呼麼?”陸傾凡是聽的意思,畢竟從剛才聽到的里頭的談話看來,似乎并不好打擾。
季若愚搖了搖頭,“還是不用了。”
陸傾凡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想到好友朱凱,追了這麼多年的神,今天一整天不接他電話,就是為了和另一個男人喝酒……
“那我們就買單走吧。”陸傾凡也是很懂的,現在若是不走等會撞見了反而尷尬,他招了招手示意老板娘過來買單。
季若愚心中想著現在離開也是最好的選擇了,只是卻在這個時候,好巧不巧的,已經不記得的老板娘,似乎記起了什麼,仔細地看著季若愚,打量了幾眼之后就疑道,“咦?你不是……?我認得你,里頭那兩個不是你朋友嗎?我記得你們還讀書的時候經常一起來我這里的!”
老板娘嗓門可不小,這麼一聲說出來,可謂是里頭外頭都聽得清楚了。
陸傾凡看了季若愚一眼,“你以前來過這里?”
季若愚點點頭,“學生時代的事了。”
喻文君已經掀起了那桌的葦簾,朝著季若愚看了過來,眼神中意味不明,眉頭輕輕地皺著,季若愚也已經看見坐在桌邊手中還著酒瓶的杜修祈。
他也已經轉過了,就這麼定定地看著。
杜修祈覺和印象中沒有多大變化,除了瘦了很多,印象中的他,總是健壯的帥氣的,而現在看起來,有些頹然的味道。
“你怎麼在這里?”是喻文君最先說的話,眉頭皺著,語氣談不上冰冷,也算不上親切,就這麼問了一句,你怎麼在這里?你不是……已經說過再也不想來這條街了麼?這句話喻文君沒有說出來。
“傾凡帶我過來吃飯。”季若愚答道,然后又補充道,“這就準備走了。”
說著,已經牽了陸傾凡的手,不想再和杜修祈有任何瓜葛,所以是準備走的。
杜修祈的目就定定地落在的上,直到牽了陸傾凡的手,他眼神中有絕和哀傷一閃而過,他終于是開口說話,聲音依舊是和以往一樣,語氣卻是有著些說不出的蒼涼。
“若愚,老同學一場,連個招呼也不想打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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