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鬧騰的晚了，季九爺順勢歇在后罩房。

喬綰晌午才睡醒，趴在床榻上回味了一下。

上沒一點兒不舒服的。

那人雖是瞧著為所為，但真做的與說的一般，說給留后路，就真不真格的。

喬綰心里像是溢滿了什麼，抱著被子無聲笑了笑。

起穿了裳，對著鏡子照了照，發現脖頸有幾麻麻的紅紫，頓時臉熱。

連忙拿了撲蓋了蓋。

喬綰用了早膳，從后罩房出來。

昨夜又下了雨，秋雨一場涼一場，隔著窗，看見季九爺披了青大褂，在院子里逗狗。

半人高的黑貝，后站直了立起來，比喬綰都要高，在季九爺手底下，溫順的不像話。

出門去，站在臺階上。

季九爺第一時間回過頭來，手里的餅一松，轉就走了回來。

“醒了。”

他眸帶笑，心好的出奇，反手摘了肩頭的大褂，給喬綰兜住，然后順手握住肩頭將人摟在懷里。

當著外人，喬綰到底面皮薄，瞬間紅了臉。

“我不冷。”

“爺看你冷。”

喬綰：“……”

這甜膩勁兒，給趙濱和韓兆看的牙酸。

偏季九爺回頭又叮囑了一句。

“午后找最好的裁來，給你們夫人做秋冬的裳。”

趙濱應了一聲，眼瞅著季九爺摟著佳人進了屋，歪頭去跟韓兆咬耳朵。

“你瞧見沒？”

韓兆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

趙濱「嘶」了一聲，恨鐵不鋼地瞪他。

“你瞧見綰小姐什麼反應沒？”

韓兆搖了搖頭。

“左右沒不高興唄，人，誰做新裳會不高興。”

趙濱對他這商實在是一言難盡，頓時翻了個白眼。

“上次我喊聲「太太」，綰小姐老大不高興，九爺讓喊「夫人」，也不樂意。今兒就不一樣，九爺說「你們夫人」，咱們夫人那是一點兒沒抗拒，溫順著呢，這說明什麼？”

韓兆眨眨眼，回過味兒來，嘿笑一聲。

“這是事兒了？”

趙濱應和著了下掌，小聲嘀咕，一臉地躍躍試。

“難得出來躲幾年清閑，也不能白浪費時間，九爺開了竅，若是咱這位小夫人肚子爭氣，等回了寧安，回頭小爺都能扛槍桿子了，也算是辦了件大事兒。”

季九爺在寧安，那是出了名的萬年鐵樹，從不沾人的。

就是季大帥本人，后宅里姨太太能湊四五桌麻將，他對自己這個九兒子這一點上，就頗有微詞。

好在那幾位雖是房里沒問題，但掙扎下來，孫子輩里到今日，也就四房一個安然健在。

季大帥上了年歲，兒子多，孫子卻的可憐，唯一活下來的那個更是看顧的眼珠子似的，慣個混世魔王，在寧安城那是人煩狗厭，算是養廢了。

趙濱跟韓兆跟著季九爺，自然什麼都為他謀劃，季九爺快三十歲了，后宅空曠膝下無子，他自己不急，他們都看不過眼了。

眼下就盼著兩人里調油，早日開枝散葉，若是生養個健康聰慧的小爺，他日回了寧安城，那也能在季大帥跟前得不臉。

四房一脈，不就因此得了不好。

趙濱一合計，還是得幫著九爺哄夫人高興，于是捅了捅韓兆。

“一時半會兒出不了門，你候著，我親自去找裁。”

韓兆點點頭。

“你自己約莫著時辰，江左督察那邊兒再兩個小時就到了，九爺耽擱不了多久。”

“知道了。”

屋里頭，喬綰在伺候季九爺更。

經過昨夜，兩人間有些什麼變化，季九爺摟抱，下起手來那一個理直氣壯。

他比喬綰高出一個半頭，喬綰墊著腳給季九爺系長褂上的盤扣，被他擾的整個人都紅了，不了的推他一把，眼瞼輕掀。

“能不能不……”

季九爺眉梢一挑，慢條斯理地給堵了回去，“不能夠。”

這男人耍起流氓來，喬綰是見識過的，頓時沒好氣，嗔了他一句。

“您出不出門了呀？”

聲細語的，季九爺欣賞著清凌凌的月眸，眸暗了暗。

“沒良心不是，爺一走可好些日，兩把也不讓？”

里笑罵著，手上可一點兒不含糊，一路沿著丹霞小衫的邊沿游走進去。

喬綰漲紅了臉，墊著腳扭了扭腰，強忍著沒推他，只得轉移話題。

“您這次去幾日？”

“沒譜，你想讓爺去幾日？”

“我想讓九爺別走，您就不去了？”

季九爺被逗樂，笑了兩聲，一把掐起細腰將人舉起來。

喬綰被放在桌沿上，男人一只手就掀了擺，好歹屋里沒人，才勉強鎮定，只是整個人都難起來。

“您放我下去。”

季九爺抿搖了搖頭，著若無骨的細白小把玩兒，整個人在前。

“要不，你跟爺一塊去？”

這妖，他還真想別在腰帶上。

喬綰月眸眨了眨，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這副糯天真的模樣，再對上那雙清澈無辜的水月眸，季九爺心弦狠狠一勾，頓時笑罵。

“小妖，日里就勾爺！”

罵完又扭頭沖著門外，“來人，給你們夫人收拾行裝。”

喬綰一聽，這是來真的！連忙抱住他胳膊，急聲道，“不用進來！”

季九爺挑眉睨著，“想去也是你，不去也是你，你也學著逗爺來了？”

喬綰抿著笑，抱著他結實的手臂晃了晃，聲道，“我不去，九爺辦正事兒，帶個人人家怎麼瞧？不能讓他們背后議論您。”

季九爺薄勾了勾，著白的臉蛋兒。

“爺的人這麼懂事兒，帶著也不妨礙，誰敢說？”

一副誰多，爺就斃了他的霸道相。

喬綰被他這聲「爺的人」逗紅了臉，嗔怪道。

“您要做霸主，我還不做禍水呢。一會兒裁來了，我要挑款式，挑料子。”

“人！”，季九爺嗤笑一聲，“為幾件兒裳就不要爺了，出息！”

“裳穿了不是給您看的？”

這話，季九爺聽了用，眼下屋里沒人，他低笑一聲，一把將人按在桌面上。

喬綰嚇得一聲驚呼，接著就被住。

男人灼熱的呼吸噴在耳邊脖頸里。

“裳穿了爺瞧著好看，若是不穿，想來更好看些，爺先看看……”

“九爺！您別……”

院子里，韓兆了耳朵，沖著大黑貝擺了擺手，一人一狗靜悄悄退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