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快抵達韋樂住了，季易城不想繼續跟他糾纏，隻好道：“那您先把病人的資料發給我看看吧。”

韋峰大喜，“好的好的！”

車子到小區外，季易城想著他做父親的來都來了，肯定要順便看看兒的，這是極正常的人之常。

可他還是料錯了。

保馳捷減速，快過門崗了，韋峰明白過來，問道：“樂樂住在這裏？”

“是，自己租的房子，上班近。”

“哦……這小區看著還不錯。”韋峰探頭看了看，評價道，接著清咳了聲，“那個……我跟樂樂，你上次也見到了，那孩子脾氣倔，看到我肯定又不高興，所以——我還是下車吧，你是醫生，有什麽不舒服的，擺你多加費心。”

季易城吃驚地回頭：“您不去看看？”

“還是不了。”韋峰尷尬地笑著，老臉有些掛不住，偏還要給自己的怯懦無找理由，“難得周末，你們年輕人去好好約會，我就不跟著礙事了。”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季易城隻好停車，讓他下去。

韋峰突然又想到什麽，回頭彎下腰，“阿城？”

季易城把車窗降下來，“叔叔。”

“阿城……那個——我來找過你的事，你還是不要跟樂樂提起，不然——”

季易城何等聰明，自然懂得，了然地勾點頭，“我明白的，您放心吧。”

“哎，好！好！那你去找吧。”

保時捷關上車窗，緩緩走了。韋峰臉上的笑漸漸變了味道，多了抹功得意之，而後一邊出小區，一邊拿出手機打電話：“老李，我那個準婿答應了，你趕把老爺子的病曆資料發給我。”

那邊不知說了什麽，韋峰笑得開懷，“你這就見外了！我們兩家公司是什麽關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老爺子若是能好起來，肯定會把名下份都轉給你，到時候……”

*

季易城停好車，按了門，很快門開了。

韋樂睡了一覺，神好多了，起來坐在客廳喝熱水。

門留了，季易城徑直推門進來，換鞋時轉頭看著，見臉煞白，一點紅潤都不見，走過去時便皺起了眉頭，“怎麽回事？不舒服怎麽不早點跟我說？”

韋樂抬著頭，可憐地見他走近，解釋道：“這個月提前了差不多十天，我也沒想到會疼的這麽厲害，早上準備跟你說，見你去醫院有事，我就沒說……”

“傻瓜！我要是知道你不舒服，我可以讓別人去理。”

季易城坐下來，了的頭，冰涼，握住的手，雖然掌心因為捧著熱水有溫度，但指尖手背也是冰涼一片，眉心更：“怎麽樣，如果還是難，就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韋樂怕去醫院，被醫生一問知道吃了事後藥，到時候更難堪。

可不說，季易城反而更擔心。

“你說提前了十天？”

“嗯……”

他沉片刻，“以前有過嗎？”

韋樂不敢直視，小心說：“有過吧……讀書時，有時候力大，也會這樣。”

讀書時？這都多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