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好了一次矽膠手套，他轉頭看了看孩兒，低聲喚道：“樂樂？樂樂？”

韋樂毫無知覺。

男人沉眉，微微猶豫了下，還是手作了——將孩兒一條手臂翻過來，出肘部筋脈。

瘦，皮又白，管很好找。而季易城又是經驗富的外科醫生，這點事對他來說完全不值一提。

針尖飛快紮進去，沒有毫疼痛，看著殷紅的順著細管流出，進了塑料試管，季易城抬了抬眉，看了孩兒一眼。

采集了兩管，他用酒棉住針眼，又用醫用膠帶上。

將胳膊放回被窩裏，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連致的鎖骨都完全蓋住，季易城才收拾好醫藥箱出去。

“小趙，麻煩你回去後加班檢驗一下，我明天早上要結果。”

“好的，季主任。”

年輕醫生帶著醫藥箱，很快離開。

季易城關上門，又回了臥室。

被子裏原本安穩踏實睡著的孩兒，此時有了靜，皺著眉，煩躁地推開了被褥，看樣子藥又發作了。

“樂樂……”季易城快步過去，手指探向的額頭，果然，溫度又升起來了。

大概是他的手很涼爽，韋樂半夢半醒間抬手拉住了他，整個人翻過來，臉頰著他的手臂。

“樂樂？”季易城擔心，可又不知該怎麽辦，他是醫生，差不多懂那些藥的分，但又怕判斷失誤，便隻能等驗結果出來後，才能對癥下藥，如果再次發作，便隻有一個解決辦法。

可……是第一次，這樣下去能承的住嗎？

季易城七八糟地遐想著，枕頭上的孩兒已經朦朧睜開了眼。

“阿城……”韋樂喚著，拉著他的手臂越發往懷裏抱，好像這是最後一救命稻草，季易城低頭，與視線對上，溫心疼地道，“能不能忍忍？”

孩兒哪裏肯聽，攀著他主爬起來，不由分說地吻住……

*

上午九點半，房間裏靜謐祥和，隻拉了一層的窗簾遮不住外麵的晴日和高溫，一室明亮。

季易城作息很規律，可也沒醒來。

這一夜，都太累。

手機響起，一聲又一聲，季易城突然一震，驀地睜開眼，看到外麵的天，知道睡晚了。

趕拿過手機一看，見是同事打來的，按了掛斷，他回頭看了看懷裏的孩兒，輕手輕腳地挪出自己。

出了臥室，季易城重新撥過去，“小趙，檢驗結果怎麽樣？”

“季主任，樣本顯示，多胺水平超出臨界值，激素超標。”

多胺，由腦分泌，主管人的緒，能使人心率過快，腎上腺素飆升，產生激和興的覺——這是多數類似藥的主要分。

“沒有別的分？”

“您是指——”

“MNMA，或者是AM。”

“這個沒有。”

“好，知道了。”

因為昨晚韋樂產生過幻覺，他擔心藥裏麵還有毒的分，才讓人連夜過來采檢驗。既然沒有，那他也放心了。

多胺或激素這些，相對來說對人的傷害較輕，隨著人代謝數日後應該就會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