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見這個模樣，有些恨鐵不鋼，“你只當那個老虔婆真是為你好，讓你去討回公道？就是看你棒子粒兒賣的好，眼紅心熱，又尋不到地方找你茬，就給你使個絆子。”

“你都沒想想，這人能有幾個傻的，要是人米花真能十幾倍的賺，旁人搶破頭怕是也要學了來做的，旁人怕是也覺得自己被當了冤大頭，再不肯去買這米花了。”

“再說了，既然是吃食，哪兒能是棒子粒兒就能做出來的，怕是還得添別的東西進去，既是能進鋪子里頭賣的吃食，估著大半是甜的，要添砂糖進去，這糖那麼貴，這一瓢米花可不得賣這個價錢出去？”

“退一萬步不講，就算人家真能賣高價，也是人家能做米花，有本事，你自己沒本事只能種棒子，就只能賣便宜的棒子粒兒，難不賣木頭的因為一把椅子賣的貴，得去問人家木匠要錢出來？”

“自己不腦子好好想想，就讓別人牽著鼻子走，跟傻子似的，把自己的路堵的死死的，讓那老虔婆看笑話，你說你是不是傻？”

吳氏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杜氏自然也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會兒整個人臉白了又白，說話的也微微抖。

“娘……我……”

“了，都這個時候了，多余的話也別說了，再說也是無用。”吳氏說了這麼一大堆的話，這會兒也覺得有些心累，“你倆都拾掇拾掇，別讓街坊鄰居看了笑話。”

“家里頭那麼多棒子粒兒，賣不出去也是個事兒，這回辦了這麼丟人的事兒，也別拿出去賣了，慢慢磨面，自己家慢慢吃吧。”

“娘，這棒子粒兒磨的面不好吃……”張武河解釋了一句。

“不好吃也得吃！”吳氏喝了一通，“原本好好的能換錢的東西，被你們倆給作沒了，自己做的孽，自己就得著！”

“趕的，拾掇拾掇，趁著年前還不忙，多磨點面，最近也吃棒子窩頭，你倆的，一點白面也不許摻！”

“知道了，娘。”

張武河和杜氏應了一聲，急忙去拾掇院子里頭剛剛被他們兩個人弄的東西。

兩個人低著頭，都唉聲嘆氣的。

吳記這幾日，又添了兩樣吃食。

紅糖棗泥糕，口松，棗香十足，甜而不膩，在這冬日里頭，單單是看著，都覺得這澤讓人暖暖的，吃上一口更是滿都是香的。

蛋黃，外頭香，里糯，蛋黃又是咸香可口，幾乎是把三種口味融合到了一，吃著是濃香十足，百吃不厭。

這兩樣東西，雖說是老皆宜，但無論從口上來說，還是滋味上來說，都更得上了年歲的人喜，所以這兩樣東西，十分適合了臘月后，瞧長輩時送了。

這生意，自然也就更上一層樓。

西北風起，到了傍晚時，天上開始飄了雪花。

洋洋灑灑地下了一整晚，直到晨起天蒙蒙亮的時候，才停歇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