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是他跟娘的差別,所以他不生氣。
“還真有。”白水柳道,“還濃呢。”
“嗯,覺好像還越來越重了。”白立夏也附和道。
“聞著排骨上都有一紅薯味了……”
“估著是誰家煮紅薯了吧。”白竹葉抓了抓耳朵。
“這麼大的紅薯味兒,估計不是誰家煮紅薯了,得是好幾家都在煮紅薯了才對。”
蘇木藍忽的笑了起來,“好了,也別追究這個了,趕吃飯吧,吃完飯都早些睡覺。”
早睡早起,孩子們的個頭才能長得高,長得壯。
“嗯。”蘿卜頭們急忙往自己口中飯。
而此時,村中好多家的院子里頭,此時都飄滿了紅薯味兒,不過這氣味并不是從旁出飄來的,就是從碗里頭散出來的。
“娘,這是啥飯?”孩看著碗里頭一條一條的紅薯干,齜牙咧,“這咋個吃啊。”
“咋個吃,拿吃!”解了圍的婦人瞪了他一眼,“趕的,就這個,吃不吃。”
孩無奈,只捧著碗,把那紅薯干往口中送。
可那紅薯干曬的實在是太干,早已了條,這會兒哪怕在鍋中煮了許久,吃起來這芯兒也有點硌牙,完全沒有紅薯的糯甜爛。
可要是不吃,那晚上只能肚子了。
孩沒辦法,擰著眉的在那嚼。
婦人自己吃的也有些心煩,可一想到這紅薯干可是糧食,也不能浪費了去,只好接著往口中送。
只是他們不知道,除了他們,此時在吃煮紅薯條的,還有好幾家子的人。
炎炎夏日,蟬鳴噪耳,日頭很快升到了正當空。
幾個孩湊在一塊玩耍,揮汗如雨,后脊梁都了半個。
“哎,二狗,你怎麼在這兒,剛我還瞧著你娘到尋你回去吃飯呢。”一個端著飯碗出來看熱鬧的孩,看到一個小胖墩兒道。
“害,晌午飯吃不吃吧,我娘也不知道咋的了,頓頓讓吃紅薯,吃的我都能吐酸水了。”被喚作二狗的孩眼前一亮,手去說話孩的碗,“讓我瞧瞧你家吃的啥,要是好吃的,我就去你家吃碗飯。”
再看清碗中的不是別的吃食,而是紅薯條混著高粱米和小米蒸的飯時, 臉登時綠了,“咋你家也吃紅薯條。”
“我哪兒知道,我娘前幾天曬得,曬完了就讓我們吃,我看還有半筐那,估計還得吃好幾天。”
“那你們兩個呢?”二狗看了其他兩個孩。
兩個孩不約而同地開了口,異口同聲,“都一樣。”
得,這是掉紅薯窩里頭了。
大人都是咋回事,好好的突然都開始吃紅薯了,好好吃還不行,還得切條,曬干了吃干紅薯條。
莫不是中邪了?
孩們煩悶,湊在井邊洗裳的那些婦人,各個的臉也都不好看。
平日里興高采烈聊天的模樣然無存,唯有唉聲嘆息的份兒。
“那啥,你們曬得紅薯干都賣出去了麼?”
不知誰的一聲詢問,打破了死水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