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被這話說的頓時有些窘迫,滿臉的不知所措,只低了頭,聲音細如蚊吶,“這棒子粒兒是小了些,磨的面也不夠細,但是便宜……”
“嗯,的確是便宜。”蘇木藍把手中的棒子粒兒放了回去,拍了拍手,發覺手上一灰塵也沒有,笑了起來,“也夠干凈。”
“這些都是我拿篩子篩過的,干凈的很,買回去之后絕對不用你費勁再收拾了。”婦人滿臉都是笑,近乎于討好的看著蘇木藍。
裂型玉米粒兒小堅,若是磨面來吃,的確是口不好,這種玉米不好賣,這婦人估著也是十分焦急了。
“嗯,不錯。”蘇木藍點了點頭,“你這一籮筐有多斤棒子粒兒?”
“這里頭不多,有個三十多斤。”婦人見蘇木藍這麼問,試探的道,“若是你都要,我給你按三十斤算,你給我十二文錢就行。”
“,都給我吧,我全要了。”蘇木藍將自己斜背的竹簍放了下來,“稱一稱,分量不差的話,都裝到竹簍里頭就。”
“好嘞!”婦人又驚又喜的,自己也沒有秤,只借用了蘇木藍的秤,將那棒子粒兒分別稱了,一點一點的往蘇木藍那竹簍里頭裝。
等那竹簍裝了個九分滿,棒子粒兒也裝完了,最后稱出來的數,是三十一斤。
分量不差,蘇木藍便拿了錢袋子,數了十二文錢給。
“謝謝,謝謝。”婦人得了錢,急忙揣到了懷里頭去。
“買賣東西,等價換,著實談不上謝。”蘇木藍道,“就是這種棒子可是你家種的?跟平常的棒子是真不一樣。”
婦人被蘇木藍一問,臉上蒙了一層霾,嘆了口氣,“說來這事兒也是我家當家的糊涂,當時就聽信了旁人酒后的胡話,說什麼這棒子粒兒不常見,以稀為貴,種出來的棒子一定值錢。”
“結果這棒子種下去,是既不好侍弄,結的又,收回來的棒子也不好賣,真是愁死人了。”
“原來如此。”蘇木藍微微點頭,彎了彎角,“不過我倒很喜歡這種棒子粒兒,我這回從你這里買的棒子估著夠我用上一陣的,若是用完了,往后還想著從你這里買一些,到時候怎麼尋你去?”
不但把這回帶來的棒子粒兒賣了個干凈,對方還要再買家的這種不好的棒子粒兒,婦人興的臉頰泛起了一層紅暈,急忙答道,“我家就住在河西村,我姓杜,夫家姓張,做張武河,我們家里頭就住在村頭,門口有棵大桐樹,你若是想買棒子粒兒,到河西村那一眼就認出來了。”
“好,我記下了,往后若是再要,只去河西村尋你就是。”
蘇木藍應下,“只是我這回買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用完,或早或晚的,若是這期間有人問價要買,你也不必專門為我留著,萬一我這兒時間久,到時候也耽誤你家賣棒子粒兒換銀錢。”
若是平常聽到這樣的話,大都認為這應該是個說辭罷了,為那句往后再去買棒子的話做一個鋪墊,這樣的話往后若是不去買,也顯得說話并不虛假,可以說這是聽起來十分圓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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