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這種況下，只要嫌疑人一開口，那麼事就好辦了。

付拾一差點咧笑出來。

好歹最后是繃住了。

李長博接過話去：“為什麼恨？”

“若是沒有水楊花，誰又能知道上的胎記？”任察說這話的時候，微微有些后悔：“我以為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以為是嫌棄我如今不能掙錢了——”

“之前我們懷了第三個孩子，是個男胎。可是孩子掉了。”

李長博揚眉：“怎麼掉了的？”

“去山上拖竹子回來，回來就說肚子疼，我覺得就是不想干活，罵了兩句，然后就跟我吵起來，吵著吵著，孩子就沒了——肯定是故意的，不想和我過日子了！這個孩子，我盼了多年！我任家不能絕后！”

任察說到了這里，居然激起來，還仇恨的看向自己老丈人：“還有你們！從來沒有勸過，反而只要我一手，你們就過來罵我！明明是不好好過日子！”

付拾一聽得都有點兒咋舌：這是什麼邏輯。你都手了，人家不護著自己閨，難道還幫你一起打？要不勸著，張金娘早就走了好嗎？而且都懷孕了，你還讓上山去拖竹子？

付拾一說了句大實話：“你一個大男人，這種力活，竟然讓懷孕的妻子做——你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任察臉難看：“哪里不對？我比累多了！我疼那樣，我還上山砍竹子。拖竹子下山，算什麼力活？以前也做慣了的——”

付拾一無語：活該你絕后！

李長博沉著臉：“就算如此，你也不該殺人分尸！”

任察立刻嘶吼：“我沒殺人！死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后才這樣做的！”

頓了頓，任察火冒三丈的看著李櫻桃：“他們家也是活該！宋二牛看人洗澡，好幾次被我撞見了！跟噴糞水一樣！兩口子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家吵起來，他們就在旁邊看熱鬧！還笑！”

“而且，宋二牛肯定看過金娘洗澡！他活該！是金娘在天有靈，找他報仇了！”

付拾一簡直要目瞪口呆了：這是什麼神奇邏輯？剛才李櫻桃都將來龍去脈說清楚了，他還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果然不醒裝睡的人啊。

李長博也十分不喜，面上冷都要滿出來：“就算人不是你殺的，那你為何分尸之后，要將頭藏起來？臟也要丟棄——”

“還有，手掌呢？”付拾一補充。

任察冷哼一聲：“這個事，本就不用多想！我為什麼要留著的頭？讓人知道這是？我為什麼要讓所有人都來笑話我？賤人的子被人看了就算了！可別人不能知道是我婆娘！”

“我知道你們府會驗手掌。萬一查出來怎麼辦？而且手上還有疤，悉的人都知道！”

付拾一：……你還很懂嘛。

李長博大搖其頭，只覺得有些荒誕：“你這會兒如此聰慧，可真正用腦子分辨的時候，卻如此莽撞糊涂——”

不過看任察那副聽不進去的樣子，他也懶得再廢話了，“頭和手掌呢？”

任察頓了頓：“頭埋在了山上。那一顆老杏樹底下。我兒子也埋在那兒！手掌我直接剁碎喂狗了！”

眾人齊刷刷倒吸一口涼氣，這也太狠了！

里正兒子都忍不住呵斥：“你真是糊涂到家了！李櫻桃都說了——”

任察本不聽：“到了這個時候了，肯定說這樣的話糊弄人，們兩口子可明！”

付拾一沒忍住：“就算被看了，難道是張金娘的錯？”

任察冷哼：“那也不干凈了！連保住貞潔都做不到！”

付拾一懶得再說了，只看李長博：“帶上人，我們去將張金娘的頭顱找回來吧。”

李長博“嗯”了一聲。

李櫻桃撲上來：“那我家當家的什麼時候能回來——”

李長博現在對也沒有好印象，語氣淡得像白開水：“明日就能回來了。”

李櫻桃這才滿意，然后了脖子，在眾人或是指責或是鄙夷或是憎恨的目中，灰溜溜回家去了。

天已經完全黑了，甚至連星星都沒有一個。

里正兒子有些遲疑：“這個時辰了，還是先睡吧？明天再去挖也一樣。”

付拾一搖頭：“找到頭顱，說不定就能找出張金娘的死因。也好為冤。”

付拾一還有句話沒說：時間越久， 頭就越容易腐敗。張金娘已經死得很慘了，盡量合好了好看點吧。

眾人只好點上火把，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山上去。

張金娘的老父親年邁，可還是要執意跟著，怎麼都勸不住。

付拾一看著有點兒心酸，拉住他輕聲道：“老丈，您就別去了，等明日下午你們弄個車來縣衙，將人漂漂亮亮的領回去。相信我，金娘肯定也不想讓你們看見那樣的。”

舅舅也跟著勸：“是啊。還有兩個妮呢。們看了，以后怎麼活？”

老丈人這才被勸住了。

付拾一上山的時候，整個人心都不好。

李長博就輕聲寬：“世上事，總有荒誕不經的，咱們能查出真相，已然很好了。”

付拾一點點頭，卻還是有些戚戚然：“要不老話怎麼說，男怕錯行，怕嫁錯郎呢？嫁錯了人，一輩子都毀了不說，還可能死無全尸——”

李長博看焉頭腦的樣子，有些驚訝：“原來付小娘子也有這樣的擔憂。”

徐雙魚和鐘約寒也覺得怪新奇：付小娘子不是該天不怕地不怕嗎？

付拾一看著三人看著自己的詭異目，頓時無語。

然后將背一：“哼，胡說什麼？我哪里擔心這個了？我要是將來嫁了人，他敢對我不好，我就休了他重新找！我就不信了，世上沒有好男人？我就是心疼這些人，們和我不一樣——”

眾人目瞪口呆：休不是只有男人才能這麼做麼？子要離，那也是和離——

李長博抬手了眉心：是我太小看付小娘子了。習慣，習慣，習慣就好了。

付拾一擺擺手，臉上泛起一個神的笑容：“你們幾個肯定將來是好男人的。我會幫你們妻子盯著你們！一有什麼不妥，我就幫們通風報信！”

順帶附贈一本分筋錯骨手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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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以付小刀的習，很大可能還會開一個收費項目：代打渣男。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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