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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驗尸官》 第一十三章 也許可以

李長博依舊淡定,其他人卻總覺得自己脖子上懸著一把大刀,莫名其妙發涼。

力就有力,反正現在長安縣縣衙每個人,都鉚足勁兒。

付拾一的煎餅生意一下子好得不得了:人人買了就走,一句廢話也沒有。

往日怎麼也要剩一點,今日卻早早就賣完了:沒辦法,熬了一宿,大家都快死了!

付拾一收拾完攤子也不走,反而慢慢踱步去了縣衙門口,對著門房抿一笑:“幫我通傳一聲?我想見見李縣令。”

門房經歷昨日,已經麻木,錢都沒要,直接進去通報。

不多時,李長博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出來了。

只是即便如此,也并不影響李長博的英俊貌。

甚至讓人看著還有那麼一點兒心疼。

付拾一覺得自己給自己找到了理由。所以本來還有些躊躇的話,說得格外順溜和理所當然:“我幫你查吧。”

李長博盯著付拾一,直到幾息過去也沒挪開目

直到付拾一有點不自在,他才悠悠拒絕:“你不是衙門的人。”

閑雜人等,不能接案子。

付拾一……

“但你可以說說,你的猜測。”李長博一臉坦然,“本會酌采納。”

聽聽,多麼義正言辭,多麼合合理。

付拾一覺得自己要是開口,都有點兒賤皮子的意思:人家這位本不著急啊喂!

當然,付拾一也的確比他著急,所以默默忍了。

付拾一深吸一口定定神,飛快提醒:“查一查與巧娘來往的人里,是否有用刀特別好的人。不管是屠夫還是劊子手,都查。”

“另外,那個人,大概高是七尺八九左右。材魁梧。不會太過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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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拾一還要繼續說,冷不丁被李長博打斷:“為何?”

付拾一不悅:“下次我說完再問。”

這樣一打斷,就斷了的思路了。

李長博沒吭聲了。

付拾一這才反應過來現在自己份,于是咳嗽一聲,詳細解釋:“傷口角度傾斜,必然是從上往下。不同高度的人,傷口角度會有些不同。巧娘脖子上那傷口,格外上揚——”

李長博無師自通:“所以那人必定是比高很多。”

“對。”付拾一點頭承認:“另外就是,傷口干脆利落,挖出眼睛的也很干脆利落,并沒有那種猶豫痕跡,或是補刀痕跡——可見兇手對這方面很練。”

練麼?

李長博若有所思看住付拾一。

付拾一看都不看他:“不是我,我雖也練,但是陳巧娘比我高。我除非踩在凳子上——而且巧娘從未讓我去過的寢室。”

不知為何,李長博對于踩在凳子上殺人這句話,格外有畫面,然后忽然有點兒想笑。

于是李長博清了清嗓子。

付拾一還當他有話要說,特地頓了會。

只是半晌沒靜,這才疑看他一眼。

李長博宛若面癱,表

付拾一繼續往下說:“其實最好問問劉大郎,他回家時候有沒有異樣。我覺得,如果時間真的那麼湊巧的話,那麼他和兇手,必定是前后腳。甚至……”

這個猜測純粹是個人猜想,半點證據依靠也無,所以付拾一沒說出口。

李長博又等一會兒,見沒了靜,竟然也不追問,只一點頭:“我知曉了。你說得很有道理。”

“另外,晚上現在那邊撤銷了巡邏的人了。夜里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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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話,李長博居然就這麼告辭回了衙門,一句多余探討都沒有。

付拾一站在原地,總覺得自己有點兒凄涼。

不過,很有道理,是采納了罷?

還有沒有人巡邏……

付拾一若有所思一陣,挑著自己東西回去了。

是夜,付拾一的爐子咕嘟咕嘟的開始熬上湯,謝大娘也熄燈睡下,付拾一再度悄悄出了自己院子。

夜涼如水。

而且月亮。

所以是個做賊的好天氣。

不過不幸的是,這個賊剛到了目的地,就看見了有人站在那兒,也不提燈籠,站在等著自己。

付拾一饒是膽子大,心還是突突了一下。

所以付拾一沒忍住,低聲音就嘲諷了句:“李縣令晚上睡不著嗎?大半夜出來閑逛? ”

李長博表:“我得盯著你。”

說得十分大義凜然。

付拾一……。

不是你我來的嗎?

怎麼現在倒像是被強迫一樣!

到底是誰在幫誰?!

付拾一有點兒想轉就走。UU看書www.uukanshu.com

李長博已經“吱呀”一聲推開了門扉:“走吧。再有半刻,打更的就會來。”

付拾一只得跟上。

不知是不是錯覺,亦或是心理因素,付拾一總覺得這個院子比前些日子看到的,更加蕭瑟。

付拾一一踏現場,就不自覺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

雜念統統清掃干凈,手腳也利落起來,就連呼吸也保持一個勻速的平靜——

李長博忍不住側頭多看了一眼。

付拾一這一次,徑直朝著寢室走過去。

地上的跡依舊是沒有清除,反而因為這麼久過去,變了一種暗黑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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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里已沒了什麼腥味,反倒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腐臭味——

沒有人清掃,這些里的東西,難免變質。再加上一些東西放久了,也會開始爛——這說明微生開始作用了。

繞開跡,進去屋子,付拾一先是站在門口打量了很久,這才輕輕的走過去床榻邊上。

然后問了李長博一個問題:“李縣令,你說,如果那天在劉大郎第一次出門后,巧娘也就起床將被子疊好過了呢?”

李長博秒懂的意思,沉靜接話:“那麼說明,曾和人,又一次睡在床榻上過。”

“唯有如此,才能解釋,為何是在寢室里出的事。”付拾一上前去,仔細的湊近看床榻上。

然后果然就在被單上,發現了一點發黃的印記——說真的,不是過去了這麼多天,可能還真的未必看得出來。

那是某種不可描述的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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