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穿得服不是剛纔那件,而是一套嶄新的深紫裳。頭髮梳得整齊利落,腳上撘一雙紫布鞋。
“王大娘,您今天真好看。”顧雨娘誇讚道。
王寡婦被顧雨孃的目看得臉上一熱,慌忙解釋道:“我想著去縣城得穿面一點,就換了一新裳。”
有時候,解釋就是掩飾。
顧雨娘笑,王大娘是穿給某人看得吧?馬大夫經常被人請到鎮上和水縣給人看病。儘管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能遇上,但王大娘還是心打扮一番。
杜桂花見王寡婦換了新裳,頓時有了穿新裳的勇氣。“你們等我一下,我也去換件新裳。”
這些年窮慣了,習慣了補丁摞補丁的裳,杜桂花一直不肯穿新裳,不是因爲捨不得穿,而是不敢穿。一想到穿上新裳後會吸引別人的目,竟然會害怕。這次有王寡婦陪著,可以與一起承異樣的目。
沒一會兒,杜桂花換了一新裳,站在顧雨娘他們面前。
自己的孃親終於肯換上新裳,顧雨娘特別高興。這些天來,杜桂花說什麼也不肯穿新裳。
“娘,新裳真的很合,很好看。”
王寡婦也誇讚道:“桂花,以後我們倆一起穿新裳,讓村裡那幫長舌婦說去,管們呢,說啥說啥吧。”
有了家人的鼓勵,杜桂花原本自卑的臉上,多有了些自信。
他們一起出門,朝村頭走去。
一路上,顧雨娘能聽到村裡婦人們的低聲議論。
“看,快看,兩個寡婦穿得那麼新鮮,這是打算再招風引蝶來個二嫁呢。”
“怪不得人家兩個人好,誰讓人家倆都是寡婦呢。”
“你說顧雨娘和傻子的事,杜桂花知道嗎?”
“要我說……”
顧雨娘暗自慶幸這些議論聲極低,低得娘和王大娘都聽不到。
走到村頭時,牛車上已經差不多快坐滿人。小聲議論紛紛的衆人,在看到顧雨娘他們之後,立馬噤聲。
顧雨娘他們上了牛車後,了,還是能坐下。
顧雨娘忽然發現馬春花也在牛車上,真是冤家路窄啊。
流言就是從馬春花口中傳出去的。
上次在牛車上,馬春花曾挑釁,結果被顧雨娘稍微一嚇唬便退,事後,馬春花爲這事耿耿於懷,一直想找機會報復顧雨娘,以挽回面子。正巧今早上天還沒大亮,約看到金東凌衫不整的樣子,遇上幾個扛著鋤頭上地裡幹活的婦人,立馬添油加醋地說給們聽。
流言就這樣快速傳開。
顧雨娘今天帶著娘和王大娘去水縣的本意,是不想讓倆聽到這些流言,打算從水縣回來後,再跟馬春花算賬,可這會正好遇上,決定先出這口惡氣。
“春花嬸子啊,我聽到顧大武說瘋話了呢。”顧雨娘一挑眉,找了個話題,功引起牛車上大傢伙的注意力。
馬春花一聽到顧大武的名字,心跳了半拍,“他……他現在瘋了,說……說得話肯定都是瘋話。”
顧雨娘微微一笑,看來馬春花非常害怕別人提起顧大武,真是做賊心虛。
“春花嬸子啊,那顧大武說得可不就是瘋話嗎?我偶然聽他的話裡提到過……”
不等顧雨娘說完,馬春花害怕顧雨娘會說“偶然聽他的話裡提到過你”,立馬出聲打斷,轉移話題,“雨娘啊,你額頭上的傷好了啊?”
敲打馬春花的效果不錯,顧雨娘朝馬春花神一笑,沒有回答馬春花的話,而是繼續說道:“春花嬸子,聽說你今早上看到了些什麼?是不是看花眼或者記錯了?”
馬春花地說道:“我又不是老眼昏花,能看錯什麼?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自己心裡知道,大傢伙你們說對吧?”
“是嗎?那個顧大武……”顧雨娘故意停頓一下。
全牛車的人都著顧雨娘,期待的下一句話。
馬春花有些害怕,生怕顧雨娘知道了些什麼。立馬改口說道:“那個雨娘啊,對不住啊,嬸子確實是記錯了。”
“那就守著大傢伙澄清一下吧。”顧雨娘漫不經心地說道。
“好。”馬春花陪著笑臉,環視牛車上的人一圈,繼續說道:“各位,今早上的事,是我記混順序了,是先看到傻子著腳跑出來,之後雨娘看到傻子著腳,便去傻子的院落給他拿鞋子。”
杜桂花和王寡婦一臉納悶,但沒有直接問出口,而是暫時下心中的不解。
著腳被說衫不整,顧雨娘幫忙拿鞋,被說人。牛車上的其餘衆人用蔑視的目看馬春花。
馬春花解釋完之後,低著頭,不得鑽到牛車底下。暗自後悔自己的多多舌。顧雨娘手裡有的把柄,以後再也不能招惹顧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