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聞氣得火冒三丈，這臭娘們敢這樣對爹？轉回屋，揪住顧趙氏的頭髮，往外拽。

“你個臭婆娘，我看不打你，你就皮，趕給我爹拾掇乾淨。”

顧趙氏的頭髮被拽得生疼，立馬服，“二聞，你先放開我，放開我。”

“你先說去不去？”顧二聞仍舊使勁拽著頭髮。

顧趙氏既不說去，也不說不去，而是長了個心眼說道：“你拽著我頭髮，我沒法去啊。”

顧二聞鬆開顧趙氏的頭髮。

顧趙氏一離鉗制，趕跳開一段距離，母老虎本立馬重現。“去你個屎，要去你去。”

說完，撒就跑。

往孃家跑。

今晚說什麼也不在自己家中過夜，不然顧二聞非著去拾掇臭屎。

拾掇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可不想一直伺候那個糟老頭子。

既然問清楚了事實，就在孃家多住些日子，等公公的好些，能自己彈，再回來。

顧二聞追出來，邊追邊喊道：“你跑，你跑，我看你跑，有本事永遠別回來！”

追到院門外，他怕別人笑話，沒有再繼續追。

顧趙氏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心想，等到了孃家，要和娘好好合計合計，該找什麼理由把公公推出去。

以前，顧二聞貪圖大哥家的值錢什，從沒覺得給爹養老是一件難事，更何況伺候爹的活，自然由他媳婦幹。當時直接在文書上簽字畫押。可沒想，到了顧趙氏那裡，了一件難事。

此時天已黑，顧二聞知道媳婦跑了今晚肯定不會回來。沒辦法，只好自己親自給顧房友拾掇炕上。

走進竈房想找點熱水用，結果爐竈裡連一丁點火星都沒有。

他只好先生火燒水。

在木盆裡兌好水後，他用一件服捂住口鼻，端著盆進了西屋。

顧房友發出沙啞的聲音，“你媳婦跑了？”

顧二聞瞪了他爹一眼，沒有吭聲，生怕一說話，會聞到那臭屎味。

他魯地幫他爹拭著上。乾淨後，將他爹往炕上乾淨的位置一推。

“呦，你想摔死我啊，疼。”顧房友捂著自己的傷說道。

顧二聞還是不吭聲。

一直等到他將炕上收拾乾淨，打開窗戶，散完味後，纔開口說道：“爹，以後你再拉屎，提前說一聲。”

“我提前說了，你媳婦不管我。我喊不喊的，不進來，最後我憋不住才拉炕上。你以爲我想這樣啊。”顧房友吹鬍子瞪眼。

“沒給你找大夫看傷？”顧二聞問道。

“沒有。之前出去了一趟，說是給我請大夫，我等了半天，也沒見大夫來。等回來，連屋子都沒進來，一個勁的在外面摔摔打打。再後來，就把兩孩子送走了。”顧房友一說起這事，氣不打一來。二兒媳婦提前把他孫送走，這是早就打算好往孃家跑啊。

顧二聞更是氣得來回踱步，“這個壞娘們，早上我走的時候，說得倒是好聽，說什麼給你請最好的大夫。竟然不管你，可我怎麼收拾。爹，我這就去給您請大夫。”

顧房友的肚子得咕嚕咕嚕，“二聞，爹了。一天沒吃飯啊。”

這話說得有些誇張，但卻是故意如此說。誰讓那顧趙氏如此不孝順，顧房友真是沒想到二兒媳婦會不管他。

“爹，家裡沒現的飯菜，我做去。”顧二聞心中暗罵自己的媳婦不是東西。

“你也別做飯了，你一個大男人，哪裡會做飯啊？你現在去爹的院子，爹的櫃子裡藏著好東西，給你鑰匙。”顧房友從脖子上取下鑰匙。

顧二聞嘿嘿笑道：“爹，還是您會過日子。”

他差點忘了，他爹委屈誰也不會委屈自己，櫃子裡定然有不存貨。

“別都拿過來，要是讓你媳婦看到，肯定會給我藏起來，到時候我們爺倆，誰也沒得吃。”顧房友特意囑咐道。

“行，爹，放心吧。我只拿夠我們爺倆今晚和明早的飯。”

顧二聞接過鑰匙，轉出屋。

平時顧房友自己住著一個院子，大半夜裡顧二聞得了他爹摔著的消息才把爹接到自己家來。

顧二聞走了大約一刻鐘，纔來到顧房友的院門前。

掏出鑰匙打開院門，徑直進了顧房友的臥房，顧二聞點著油燈後，用鑰匙打開櫃子上的鎖。

櫃門一開，一陣香味傳來。

櫃子裡放著幾個碗盤，有一個盤子裡放著大半隻燒，另一個盤子裡盛著油炸花生米，還有一個盤子裡放著兩個大包子。有兩個碗裡放著饅頭，數量還不。還有一個碗裡放著鹹菜。櫃子角落裡還放著一壺酒。

顧二聞不嘆，爹真會。

他把燒劈兩半，一半帶走一半放回原。用手抓了四個饅頭放在盛大包子的盤裡，將盤端出。

鎖好櫃門，吹滅油燈，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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