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自然是真話。”

　白婳認真地想了想說：“你不覺得那孟家姑娘雖弱，卻也格外清秀惹人憐麼？”

　“尤其是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嘖，我見猶憐呢，上一個能讓本郡主有這種覺的，還是唱歌。”

　但長歌已經死了，就再也沒見到過這種我見猶憐的覺了，楚楚人。

　楊凌雪神一暗，手中繡帕不自覺攥了幾分。

　深吸一口氣，臉上勉強揚起一抹笑容問：“郡主只是這般嗎？”

　“不然呢，一個小姑娘，如今除了父親無依無靠的，本郡主若是對出援手，一定會被本郡主的魅力所折服的。”

　“……”

　忽然就無言以對了，手中的繡帕卻被得一團糟。

　似沒有注意到楊凌雪的緒變化，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楊凌雪看著的擺沾了不的泥污。

　說：“今日郡主累了，不妨先去洗漱一番，凌雪就先回去了。”

　起要走，卻被那的手擒住了手腕。

　見那樣慵懶道：“你的提議不錯，不如你同本郡主一起？”

　這院子里是有盥洗室的，由于這里住的又都是眷，里面的東西就更加齊全了。

　楊凌雪臉一紅，低聲道：“這怎麼可以。”

　“你我皆是子，為何不可以？況且東籬不在本郡主邊，無人替我背，你給我洗，我給你洗，不是正好？”

　總是這般，三言兩語就能將一個人的心給蠱了。

　那上散發著的慵懶和魅，更是讓人無法抗拒。

　楊凌雪咬了咬，似還有些猶豫和糾結，白婳松了手，有些失。

　“只是這些日子四奔走累得厲害，渾酸痛，想著泡個熱水澡，興許能夠舒暢些，罷了，你若不愿就算了，我也不會勉強你，你回去休息吧。”

　白婳靠在椅子上，朝揮了揮手，示意讓離開。

　楊凌雪心里一突，不安地攪著手中繡帕，最后似終于下定了決心，揚起一抹溫的笑意來。

　“那凌雪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此時正是月人至極，盥洗室里霧氣氤氳，這里雖比不得京城條件繁華，但簡陋之中也著幾分雅致。

　水波一圈一圈地開，像是在了的心上。

　雪白的，濡的長發如海藻般濃，順的披在那潔纖薄的后背上。

　夜晚的滄冷似乎都已經被這一室的春掩蓋了過去，水珠緩緩從上流淌而下，一雙妖橫生的眸子更像是浸了水氣，而顯得朦朧神。

　金燦燦的在眼底盈盈浮現，抬眸的剎那間撞見那抹金，即便不是第一次看見，也依舊會被那抹金所折服。

　“你就不好奇，本郡主究竟是誰嗎？”

　白婳慵懶的趴在木桶邊緣，楊凌雪拿起了一旁的棉帕，細細地給拭著后背。

　低著頭，邊是一抹淺笑，說：“不管郡主是誰，你要你如今還是白婳，還是大端的長郡主，凌雪就永遠不會質疑。”

　還真是個心思單純的小姑娘呢。

　不知道嚇一嚇，會不會把嚇哭。

　那麗的脖頸輕輕揚起，烏黑的秀發溫地在上面，一點兒龍鱗在上若若現。

　“這是……”

　楊凌雪駭然失，棉帕掉水中，緩緩轉過來，瞧見了眸子里的驚恐和震駭。

　“怕了？”如蔥段的手指細細上脖頸的鱗片。

　那青黑的鱗片在月下散發著五彩斑斕的澤，襯得那張本就妖的臉，此刻更加的顛倒眾生了。

　楊凌雪的心在狂跳著，許久都未曾說出話來。

　瞧嚇這般模樣，白婳如同一只靈活的魚兒般游到了面前，兒家的子就是香細膩。

　“郡、郡主，你的脖子……”

　“上回在別院里你已經看到了一些，你心里應當清楚，凡人是不可能擁有這般力量的。”

　“是，凌雪心中知曉。”只是從未問過罷了。

　心里想著，也許郡主就是被落在人間的神明，也許神并不都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

　畢竟誰都沒有見過真正的神，也不知道神到底是何模樣，大多都是人們自己揣測出來的罷了。

　“那你可知，龍生有逆鱗？”

　那半邊脖子上的龍鱗所折出來的是那般神古老，楊凌雪搖了搖頭。

　龍和神一樣，從來都是人們自己臆測出來的。

　郡主這般意思，難道是在向自己表明的份嗎？

　龍……是龍！

　一聲細微的輕響，猩紅的鮮滴水中，迅速漾開。

　楊凌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雙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瞳孔劇烈收。

　將那鱗片放在掌心，緩緩送到面前，笑著說：“我都不怕，你怕什麼，這鱗片能保你平安，只要你帶著它，天上地下，妖魔鬼怪，無一人敢傷你。”

　便是想要傷，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夠不夠。

　拔了自己的逆鱗，痛歸痛，但楊凌雪乃有福之人，這也算是提前做了好事，為自己以后的飛升做鋪墊。

　楊凌雪抖著手接過龍鱗，手冰涼，脖子上的傷口已經迅速愈合。

　“嘩啦！”

　自水中起，拿起一旁的長袍裹在上，頭發也在瞬間變干。

　“我乏了，先回去休息。”

　楊凌雪愣愣的著離開的方向，再看看手中澤依舊的龍鱗。

　此時此刻，的心注定波濤洶涌。

　不知道白婳為何要將這個東西送給自己，但既然是逆鱗，那對來說，也應該是同樣重要的東西吧。

　楊凌雪深吸一口，將那鱗片的握在了手心里……

　盥洗室離的禪房不遠，就在院子的正對面，所以當白婳裹著長衫出去時，卻看見那人站在院中，萬頃月仿佛都是為他而來。

　似下一秒就要歸月而去。

　雪白圣潔的袈裟在他上，都在微微發，他今日沒有帶法杖。

　白婳愣了片刻，他的目更是下意識的看向了的脖頸，明明完好無暇，卻好像丟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