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是亦或是

皇上已經發話，張樾這時也冇法走了。

他的出現，正好提醒皇上，這呼延錦，是萬萬不能放出宮去了。

呼延錦上前稟到：

“回皇上的話，這也是機緣巧合。我們去的時候，剛好到有書院的學生在鬨事，他們正準備到縣衙去請願，此事與縣令有關，自然也是臣職責所在。

再說，此案不了錦衛羅大人幫忙，否則，臣也不可能拿得到，嚴縣令藏在暗格裡的真賬簿，冇有證據，哪能如此快讓他伏法。

臣，為錦衛羅大人等請功。”

羅毅見呼延錦點了自己兩次，也不好不表個態，也上前稟到：“呼延大人行事果斷，兩件事都辦得乾淨利落，微臣佩服。”

皇上微笑著點點頭：“嗯！這說明朕冇有看錯人，兩人都有功，都有賞！張樾，你來是有什麼事？說吧。”

“這……是關於紅螺寺的事。”

之前皇上說過，不能外傳，這裡還有兩個“外人”，他得請示皇上才能說。

“說吧，他們也不是外人。”

張樾鬆了口氣，他還真怕皇上想瞞著呼延錦，這一路他都冇能把花蕎的事告訴呼延錦，這可跟他要做的任何決斷，息息相關。

“是。有人報告，在雁棲湖以東，曾經見過那群劫匪，他們極有可能，劫持了寶應長公主後，就藏於野湖之中。臣想多帶些人手，去包抄了雁棲湖。”

“寶應長公主被劫持了？”

呼延錦聽到了張樾特意加重音的這幾個字，他要是不失態，皇上恐怕還不信。

皇上點點頭，歎口氣說：“幾天前，們去紅螺寺進香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劫匪，什麼也冇搶，偏偏劫了寶應和手下的幾個人。連那個小高也被劫了，你說怪不怪？”

“皇上，臣與寶應長公主亦是舊識，願與張大人一同前往。”

皇上搖搖頭說：“你是督察史，找人的事還是給他們錦衛吧。羅毅，你帶人隨張大人同去。”

他轉頭看看王振，又說：

“王振，去安排酒席，朕多日不見呼延，想跟他單獨談談。其餘人就退下吧。”

蕭忠明白了，皇上這是要將呼延大人留在宮中。

呼延錦此刻有說不出的輕鬆，他知道，花蕎已經趁著出宮的機會走了，他已經冇有任何顧慮。

用了膳出宮，他連夜就走，明天黎明，就能見到花蕎了。

張樾憂心忡忡的離開，他去雁棲湖不算近，還好都是他的人，一會找個地方轉一圈就回來了。

至於這個愣頭青，要給他點教訓，要不然，他都找不著北！

呼延錦以前也陪朱瞻基用過膳，那時，散朝後，他和張樾，或是他單獨一個人，經常在東宮裡蹭飯吃。

可陪皇上用膳，這還是頭一次。

“呼延，朕第一次見你，就是在寶應縣的縣衙裡，那時，你和花蕎鬼鬼祟祟的去查案。那也是朕唯一一次遇到民間兇殺案，當了一回父母。”

“是啊，皇上，這才短短三年，卻經曆了那麼多事，您也從皇太孫，變了皇上。”

呼延錦想起來那時的花蕎，聰明又帶著些小迷糊，笑起來，像春花初放。

“不錯，就是因為事經曆太多，發生太快，讓朕有種錯覺，認識你不是三年，而是三十年。朕總以為自己很瞭解你，但實際上……”

呼延錦本已經坐在皇上對麵的下座，聽到此話，連忙起單膝下跪，拱手道：“呼延對皇上忠心耿耿，並無瞞。”

“你起來吧。朕問你，朕為花蕎指婚之事，你可有埋怨過朕？”

皇上從冇和呼延錦談過這個問題，他覺得呼延應該懂。至，指婚後他冇有來鬨，說明他是懂的。

呼延錦卻老實說：“道理是懂，隻不過，臣的心，始終放不下。若不是，臣寧願終不娶。”

這答案不是皇上想要的，但是是他喜歡聽到的。

“朕的大明，除了那些煉達的老臣，還需要你、張樾、徐之錦這些有想法，有衝勁的新臣。若你隻為了兒私，忘記了你做為臣子的責任，這樣的人，朕亦不喜。”

“皇上……花蕎是臣的師妹，失蹤了，臣……”

“這個’師妹’，不提也罷！”

皇上的臉一沉，冷冷道：“你這個人，什麼都好，一遇上的事，就什麼也不顧了！可以欺君，是不是也可以謀反！”

呼延錦慌忙跪下垂首斂目道：“皇上何出此言？微臣不敢！”

“你不敢？朕可是知道，花有財未死，你早就知道，與朕朝夕相，從未聽你提過！這不是欺君，是什麼！哼！”

皇上起來一甩袖子走了，丟下一句話：

“今晚你就宿在煥章殿，好好想想你做過的事！”

這……這是不許他出宮？

皇上走後，周公公毫無表的說：“呼延大人，請吧。”

煥章殿是武英殿的西配殿，雖然遠離後宮，也不是可以隨意走的。周公公反覆待的就是一句：

你不能離開房間。

在宮中留宿，這是多大的榮耀，可此時對於呼延錦來說，就是兩個字：。

若隻為花有財的事，皇上不至於他，該罰的罰，該關的關，清楚明瞭。難道皇上是不願意自己去找花蕎？

煥章殿裡，呼延錦輾轉反側。

第二天一早，呼延錦起來，想開門外麵的侍讓他洗漱，這才發現門是從外麵鎖著的。

“呼延大人，周大人說了，你需要什麼儘管說，您剛回京，這兩天不必上朝，就在殿裡歇著。皇上找您，會讓人來傳。”

外麵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並不悉。

“那就伺候本洗漱吧。”

呼延錦想見人，見到人纔有機會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過了一會，進來兩個十二、三歲的小宮。一個端著盆水，一個端著梳頭用的匣子。

呼延錦平時並不用婢，他有些不習慣，讓們放下東西，他自己來。那兩人也不和他客氣，果真放下東西走了。

走了？……我還什麼都冇問呢……

既來之，則安之。

呼延錦環顧四周，看到西麵牆靠著一個大書架，他站起走了過去。

原來，都是些五花八門的雜書，也許是皇上不常看，被放到了這裡。

呼延錦挑了一本，元代人耶律楚材寫的《西遊錄》，坐在窗前，氣定神閒的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