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帶著孩子們便到了學校,備課,詩詩和果果就在小場上玩著,一會兒的功夫就聚了幾個大孩子,玩著,倒也開心。
晚秋走進了校長室,“校長,電話能借我打一下嗎?”
“好的。”老校長慢吞吞的瞟了一眼電話,“打吧。”
可是,他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晚秋站在課桌前,想要打電話卻又覺得有校長在就這樣的打給峰哥說起那藥的事似乎有些不好,“校長,你能……”
“你打你的,不礙事,不影響我。”這小學校裏一直缺老師,來支教的人來了走走了又來,從沒有留下過的,老校長以為晚秋這是要打電話要回去呢,一低頭便批著高年級的作文,裝工作的樣子,實則是想知道是不是要回去呢。
想起早晨鼻子裏滴的那滴,晚秋還是拿起了電話,現在的不能出現任何狀況,還要照顧孩子們。
白墨宇應該還在忙吧,所以,還是打給了峰哥,峰哥說打給他就如同打給白墨宇一樣。
“晚秋,有事嗎?”冷的男聲,那是峰哥一向的口氣。
“有事。”的聲音弱弱的,覺得經過了這麽幾天,那留在敏敏豪宅裏的東西一準也沒了,可是,得試試。
“說吧。”
“那天晚上出來之前我把一個背包丟了。”抬頭瞟了一眼陸校長,咬咬牙,還是說了,“那個背包對我來說很重要。”
“哦,在哪裏丟的?”
“在……在駱敏的豪宅裏……”想著那一夜那麽,也不知道T市的新聞有沒有暴,從出來,再沒有一點T市的消息了。
“我知道了,過兩天我就過去,直接給你拿過去。”峰哥隨意的說道,仿佛他早就決定要過來一樣。
可是,他不是才離開幾天嗎。
“那,麻煩你了。”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就是喜歡上了這裏的清靜,許久都沒有這麽安靜的生活了,喜歡這種寧靜的返樸歸真的覺。
“行,就這樣吧。”峰哥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淡的,可知道,隻要說的事峰哥都會替辦到的。
想起峰哥臉上的那道疤,的臉上卻出了和的笑。
人,其實真的不可貌像的。
峰哥來的那天是村子裏最熱鬧的一天,還是開著他的越野車,一整車的東西,大概除了他的駕駛座以外,什麽地方都塞滿了,一一的卸了車,晚秋覺得留在這裏的意義一下子就變了似的,峰哥幾乎把T市裏能拿來的都拿給的,現在的小房子裏就象是一個小雜貨鋪,詩詩和果果歡呼著,幾天沒吃麵包了,拿著就啃起來,讓突然間覺得自己喜歡卻強留著孩子們下來是不是錯了?
卸好了所有的東西,峰哥隨手拎下了一個背包,然後遞給,“喏,應該就是這個吧。”
欣喜的接過,真的沒錯,“謝謝你,峰哥。”
“別謝我,這可不是我找到的。”
“那是……”
峰哥一轉,“就這樣吧,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峰叔叔,下次幹爹會不會來?”眼看著峰哥要走,果果衝上去搖著他的手臂問道。
峰哥蹲下,麵容也終於慈和了一些,“你想幹爹了?”來的路上他已經知曉孩子們口中的幹爹是指白墨宇了。
“嗯,我好想幹爹……”
“唉……”歎息了一聲,峰哥很快就站了起來,然後拉開果果的手,“幹爹沒空。”說完,他大步的走了出去,甚至連頭也沒有回。
著他的背影,回想著他才說過的那四個字,白墨宇最近的確是很忙,罷了,別想了,現在自己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們就好了。
從不是半途而廢的人,這裏是自己的選擇,那就要認認真真的留下來,也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
孩子們與這裏的人很快就往的悉了,晚秋有了藥丸,吃下去才沒有再流鼻,也終於有了生氣。
峰哥的車來了又走了,也帶來了好多新鮮的玩意,自己留了一些,剩下的就發給村裏的人,村民們多年也沒見過那些新鮮東西,喜歡的什麽似的,就擺著不許家裏的孩子。
“媽咪,咱們家的鹵蛋還有沒有了?”
“還有六個。”峰哥給拿了一整箱的鹵蛋,就是超市裏賣的那種,吃起來特別的爽口,可是半個月下來也沒剩幾個了,送人就送了一半。
“媽咪,華華還沒吃過呢,我想拿給……”
晚秋一邊切菜一邊道:“不是送了三個嗎?”華華是隔壁鄰居家的孩子,所以,便多送了兩個。
“媽咪不給吃。”詩詩低聲道。
搖頭失笑,“詩詩,咱家隻有六個了。”
“媽咪,我不跟你要瘦粥或者皮蛋粥了,我也不要排骨了,就把我的那個送給華華的,好想吃呀。”
心裏一,便去取了兩個鹵蛋拿給了詩詩,“拿去吧,快點回來吃飯。”塑料薄封的包裝真好,放著不壞,拿著也方便。
那天晚上,華華的爺爺過大壽,家裏殺了,晚秋和孩子們就了坐上客。
越來越是喜歡上這裏,覺得就這樣一輩也未嚐不好,因為,孩子們現在也不吵著要回T市了,甚至學會了爬樹掏鳥蛋和打彈弓,每天瘋得跟什麽似的,是的,隻要孩子們開心就好。
這小村裏的孩子就象是一株自由的小草,任你長參天大樹。
一個春很快就過去了,轉眼就到了夏,孩子們要過生日了,峰哥來了,帶來了生日蛋糕,陪著孩子們過生日,一起唱生日歌,吹熄的蠟燭羨煞了村裏多的孩子呢,詩詩和果果真的很幸福。
天黑了,孩子們睡了,晚秋隨著峰哥來到了門外坐在那株大榕樹下,“說吧,墨宇是不是出事了?”沒有誰比更了解白墨宇了,在這地方這麽久,他不可能明知道也不來看的,是的,的確沒有給他打過電話,可這不代表不了解他。
峰哥夾著煙的手指一,然後拿出火機點燃了煙,他沒看,隻是直勾勾的盯著前方,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麽,“你真想知道?”深沉的男聲濃鬱的仿如冬天裏的冰雪讓人之簌簌發抖。
“說吧,我知道出事了。”孩子們的生日,白墨宇是從不會錯過的,至也要打一個電話吧,可是,這一年他連電話也沒有打一個。
狠吸了一口煙,峰哥第一次的有些咳,咳了半晌才道:“他不讓說。”隻四個字,卻也泄了他想說的心。
輕輕一笑,“給我一支煙。”
峰哥隨手取了一拋給,“給。”
總是很簡短的字,可是,卻也帶給人說不出的抑,學著峰哥的樣子也吸了一口,卻是比他剛剛還咳的厲害,一下子就鼻涕眼淚都出來了,半晌才勻了氣,“這東西還真不適合我,你說吧,他不會知道是你告訴我的。”心口,怦怦的跳著,聽著峰哥的語氣,白墨宇似乎是真的出了事。
而且是大事,否則,他不可能不來看孩子們的。
手中的煙頭隨手扔在地上,然後重重的撚了一撚,峰哥低低道:“也許,他回不來了。”
“他在哪兒?”
峰哥搖搖頭,“不知道。”
“你多久沒有他的電話了?”
“兩個月了。”
那不是來這裏的一個月之後嗎?
“他去哪了?為什麽回不來了?”
問,峰哥卻不理會的走向了他的那部越野車,手從車裏取了瓶酒,擰開了蓋子就那麽對著瓶口喝了一大口,白的,隻是不知道度數,頓時,酒意漫在院子裏,仿佛也壯了他男人的膽子似的,良久,他吐了一口氣道:“他在大山裏,在緬甸。”
拿著煙的手靜靜的停在麵前,晚秋忘記了吸煙,就那麽的由著煙一點一點的燒到手指,卻覺不到痛,“是不是為了我?”如果不是,峰哥不可能告訴這些的。
“是。”
低低的幾不可辯的聲音,晚秋聽到了,臉上卻是波瀾不驚,甚至都沒有問峰哥白墨宇幫做了什麽,便道:“明天我跟你走。”
“不行,白哥說了,要我保護你。”
“他也說了讓你聽從我的安排吧。”一定是這樣的,如果不是,峰哥不可能對這麽好。
緬甸,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的心是狂,心裏已經約的猜到了什麽,白墨宇突然間的發跡,隻幾個月就讓白氏起死回生,甚至還還清了冷慕洵的欠款,原來,是因為那個。
那是正常人絕對不能的東西。
他卻了。
突然之間懂了白墨宇為什麽一直把自己推向冷慕洵了,原來,他早知道他已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可是,他也說過再給他兩個月的時間他就開始不忙了,還說……
閉上眼睛,這是從T市離開後流的第一滴眼淚,卻是那麽的苦,“明天,如果你不帶我走,我自己走。”
似乎是沒有想到的堅持,峰哥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跟你說也沒想讓你去救他,你沒這個本事的,說不定別沒救人還把自己也搭進去了,你就讓我省省心吧。”這是峰哥說得字數最多的一句話,“再有,詩詩和果果也不能沒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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