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寒冷,放在傅佳人脆弱的上,宛若冬日的嚴寒。
仔仔細細的做好了每個細節,末了,沈行遠還不忘再次提醒道,“記住,你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你不守時,再也沒有下次。”
“知道了……”傅佳人拖長了尾音無奈道,臉上卻是帶著笑容的,“行遠哥,你才三十多歲,又不是六十多歲的老頭子,怎麼變得這麼嘮叨。我只是心髒病,又不是腦子出問題了,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
見那樣,沈行遠嚴肅的表也出現了皸裂,目不舍凝視著說道,“我倒是真的希你能見到我六十多歲的樣子。”
這樣的願,太難實現了。
傅佳人和沈行遠都清楚這件事,所以他們兩人非常默契的結束了這個話題,誰也沒有繼續下去。
沈行遠抬頭看向我,短短一瞬間的功夫,他已經換了一個表,甚至皺了皺眉,眼神里帶著警告的意味,說道,“佳人想跟你單獨說話,你陪著進去,照顧好。如果出事了,哪怕你是陸斯年的人,我也不會對你客氣的!”
“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傅小姐的。”我出聲應允。
但是沈行遠的臉依舊沒有好轉,雙目灼灼的盯在我上,威脅中甚至帶著一狠厲,就像是……知道是我把他要的人帶走了。
被他這樣盯著,我沒來由的有些心虛,不想出破綻,也不想讓他知道我正在勸說宋佳玉離開,只能強裝出鎮定如常的樣子。
沈行遠百般不願以,還是將傅佳人到了我的手里,讓我推著椅帶傅佳人進去。
別墅在大構建上大同小異,鐵門之後一定是花園,大一點的還有噴水池,一條道通往主樓,陸家別墅也是這樣。不同的是每家每戶的裝修風格,還有其他的裝飾。
我推著傅佳人往前走,在靠近噴水池的位置之後,讓我停了停。
傅佳人抬頭著噴水池,細細的水花落下,如果是烈日炎炎,說不定能夠看到彩虹。
傅佳人跟我想的一模一樣,徐徐地開口道,“夏天的時候,就在這個位置上,會散發出淡淡的七彩芒,就跟彩虹一樣。”
“你以前住在這里?”我問說,進來到現在,我還沒問過傅佳人和這棟別墅的關系。
“嗯,從我一出生,就住在這里。直到我五歲,媽媽意外去世之後才搬出去。”傅佳人一心兩用,一邊仔細凝視著噴泉,一邊回答我。
原來……這里是傅家的產業,也是傅佳人以前的家。
我的腦海里同時浮現了宋佳玉昨天跟我講的那個故事,在那個故事里,被傅先生瞞在鼓里,什麼都不知道的傅太太的確是因為宋佳玉的母親才意外去世的。
是何其的悲傷,何其的無辜。
我染著這份凝重,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傅佳人突然卻笑了笑,指了指那個噴泉問我說。
“江一月,你看這個噴泉,看出來有什麼不一樣嗎?”
我認真的掃視了幾圈,噴泉打理的很干淨,水流也運行正常,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
傅佳人似乎也沒等著我的回答,自顧自的往下說,“你看噴泉里面的那個小天使,不覺得跟我有點像嗎?這個噴泉是我三歲時候改造的,爸爸特意工匠按照我的樣子雕刻了一個小天使,放在噴泉的中間。爸爸說,我是他心里的小天使,只要一想到這個,就算再忙他也會放下工作,多回家。”
“傅先生一定是個很好的爸爸。”我慨道,也有些羨慕,畢竟在我的人生里是沒有父親這個角的。
傅佳人臉上的笑意卻頓時消失了,否認道,“不,他不是一個好爸爸。在我五歲之後,他就再也沒回過家。”
我不明白其中的原委,還想再問,可是傅佳人並不想說,而是要求我推著椅繼續往前走。
一路上,我們走走停停,傅佳人睹思人,總是看著一些東西,回憶著小時的事,全部都是五歲之前的,有些甚至很小很小。
按照常理來說,人是不會記得那麼小年紀的事。但是那些事對傅佳人來說太珍貴了,所以全部都記得。
傅佳人告訴我的都是開心的事,只要一講到悲傷地事,立刻停止話題,繼續往前。
從言語間,我拼湊出來大概的節。
在傅佳人五歲那年,也是在宋佳玉的媽媽上門胡鬧之後,傅太太意外去世了。因為傅太太的去世,用至深的傅先生接不了這樣的打擊,帶著傅佳人搬離了這個別墅。
對于五歲之後的生活,傅佳人並沒有說起過,可是從的言辭之間,我聽得出來過的並不好。
可是,堂堂傅家千金,又怎麼會過得不好?
我的覺和我的認知自相矛盾著。
我們最後終于到了別墅里面,里面的一切也打理的很干淨,沒有一的灰塵,除了某些家上的歲月痕跡,幾乎看不出來這里竟然被荒廢了二十多年。
傅佳人也跟我一樣,不停的掃視著周圍,臉上的表變了又變,變了變,有激,有抖,也有悲傷。
“二十二年了,我已經二十二年沒回來過了。這里跟我小時候一模一樣……一點也沒有變……”傅佳人的緒涌著,眼眶微微泛著潤,小聲的呼喊著,“爸爸……媽媽……佳佳回來了……”
但是著周遭,空的,除了流的空氣,一的回應都沒有。
過了良久,我才慢慢地打破沉默,問說,“這里是你們的家,也被保存的這麼完好,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你們一直都沒回來過?”
傅佳人聽到了我的問題,卻沒有馬上回答,指了一個位置,“你推我過去那里。”
我轉了椅的方向,推著傅佳人過去。
那是客廳的一角,比起周圍的擺設,這里像是了什麼東西,空了一大塊。
傅佳人卻雙眼盯著那一片的空曠,宛若陷在回憶中,喃喃道,“在這里,原本還有一個架子,架子上放著花瓶,媽媽在花園里摘了花就會放在這里。可是……二十二年前,再這個位置倒下去了,流了一地的,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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