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嬤嬤連氣帶急,臉青白的跟鬼一樣,“你胡說什麼?明明是你們自己翻的!明明……你說,你剛才是不是說,庫房里得很……”
“我那是客氣話,我們姑的庫房什麼時候過?”被吳嬤嬤手指點著的那個陪嫁婆子一句話就把吳嬤嬤堵了回去。
“你!”吳嬤嬤大怒之下,已經明白自己被人坑了。
“你們想干什麼?想污蔑我?我告訴你,姓萬的,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我姓吳的什麼樣的人,夫人心里一清二楚,我告訴你,這砸鎖,這查檢,都是奉了夫人的吩咐!你想陷害我?瞎了你的狗眼!”
吳嬤嬤雙手叉腰,猛一口啐了萬嬤嬤一臉。
“就是夫人,也沒有抄檢我們姑嫁妝的理兒……”萬嬤嬤的氣勢明顯往下落了一大截。
吳嬤嬤膽氣上涌,又啐了一口,“我還沒找你算帳呢,我問你,這十幾箱銀子哪兒去了?”
“這是我們姑的嫁妝,我們姑的銀子哪兒去了,不著你問!”萬嬤嬤雖然氣勢下落,卻還是分毫不讓。
“呸!”氣勢越揚越高的吳嬤嬤再啐了萬嬤嬤一口,“哪來的那麼大臉說這種話!你們姑的嫁妝,要不是你們姑有這十幾箱銀子,我們世子爺能娶你們姑娘這樣的?我們綏寧伯府能跟你們李家這樣的商戶結親?怎麼著?這人進了門,就忘了當初是為什麼結的親了?就想把銀子回去了?”
“吳嬤嬤,你這話什麼意思?大再怎麼著,也是這府里的大,容不得你胡說八道!”萬嬤嬤看起來十分心虛。
“什麼意思?我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問我什麼意思?那我就告訴你,你們姑就是靠著這嫁妝這銀子進的我們綏寧伯府大門,這嫁妝是你們姑的?我呸!這是進我們府上的買路銀子!”
兩個人吵到這會兒,吳嬤嬤的氣勢一飛沖天,萬嬤嬤的聲音一路下落,庫房里里外外、遠遠近近早就滿了看熱鬧的仆婦下人,只看的津津有味,各生心思。
“換把新鎖,鎖上門,拿了鑰匙,跟我去給夫人回話!我告訴你,回去告訴你們姑,這銀子,怎麼出去的,怎麼拿回來!真當這銀子是的?這嫁妝是的?呸!”
吳嬤嬤昂然而去,萬嬤嬤看著走遠了,吩咐再加把鎖,拿了鑰匙,轉往回走。一切都和大預料的一樣,可就是這個一樣,讓心里堵的難、痛的難。
大嫁的,這是什麼人家啊?!
玉墨在巷子拐角,盯著綏寧伯府大門看了好一會兒,思來想去,繞過大門,往仆婦下人們來往進出的角門過去。
在角門口站了一刻多鐘,玉墨總算看到個悉的婆子,急忙迎上去,“張嫂子。”
“喲,是玉墨,你在這兒干什麼?你們大娘子又來了?”張嫂子剛吃完青書和秋的新姨娘酒,臉兒紅撲撲的,上下打量著玉墨,一臉的鄙夷。
“大娘子沒來。”玉墨陪著笑,“張嫂子,世子爺在沒在府里?我們大娘子讓捎幾句話給世子爺。”
“噢喲!”張嫂子臉上的鄙夷里添了無數曖昧,“不是說你們大娘子這幾天就進府了?怎麼,連這幾天都等不及啦?這剛回家,就要約世子爺見面?當真是干柴烈火,你這小丫頭,真是個好紅娘,回頭你家大娘子指定不會虧待你。”
“張嫂子,世子爺在沒在府里?”玉墨臉漲的紅。
“你瞧你這臉,還紅了,了?你們大娘子跟世子爺捉對兒行好事時,難道不是你在旁邊侍候的?侍候都侍候過了,說幾句話還上了,倒會做作。”張嫂子幾杯酒下肚,心不錯,上上下下打量著玉墨,心里不知道想什麼,吃吃的笑。
“張嫂子。”玉墨又又惱又急,眼淚都快下來了,“我們大娘子跟世子爺沒什麼……”
“唉喲喲,你這丫頭還真是忠心耿耿,沒什麼?沒什麼你來找世子爺干什麼?沒什麼喲,唉喲喲,這話說的,那你們家大娘子,還是黃花大閨嘍?還沒什麼,沒什麼找我們世子爺說什麼話?我們世子爺可是了親,娶了大的人!”
張嫂子打了個酒嗝,“你這小丫頭,別是也掂記上世子爺了吧,嫂子告訴你……算了,這府里……嘿!”
張嫂子話沒說完,甩著手走了。玉墨白挨了一頓排喧,一句話也沒打聽到,氣的站在角門外抹眼淚。
玉墨不敢再攔著人問,挪回府門口守著,等到天黑,看不到世子爺,就只能回去了。
姜煥璋今天諸事順當,回府比平時略早,剛在府門口下了馬,就看到玉墨迎著他一路小跑奔過來。
玉墨嘰嘰咕咕,一口氣將今天是青書和秋去的顧家,以及顧大爺要一萬銀子聘禮的事說了,姜煥璋眉頭微蹙,“我知道了,跟大娘子說,讓安心。”
說著,招手過獨山,“你送玉墨回去。下次有什麼事,打發個婆子過來說一聲,你在大娘子邊侍候,一個人跑到外面,有損大娘子的臉面。”
后幾句話,是訓斥玉墨的,玉墨臉微白,曲膝應了句,半個字沒敢分辯,們家哪有能讓使喚的人?連大娘子也只能使喚。
姜煥璋轉上臺階,臉越來越沉。
讓青書和秋去顧家,打的什麼主意?顧氏雖然是進府為妾,可顧家畢竟是正正經經的姜家親戚,書香世宦大家,就算端著份……就算病著,不肯去,也該請吳嬤嬤走一趟!
進了府門,幾個門房畏畏,看著他,一幅言又止的模樣。姜煥璋心里頓時浮起一層怒氣。
他綏寧王府的門房,一向履鮮,笑容和煦,目明亮,渾上下散發著讓人舒服的鮮活喜氣,有人上門,不管是王孫還是乞丐,都是一樣的客氣周到,什麼時候象這樣畏鬼祟過?這哪是門房,這是找生意的賊!
閑聽落花說
說是有臺風下,半夜雨越下越大,這個中秋,看來要看海過了。
祝中秋團圓吉祥幸福安康一切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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