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城都會有所謂的窮人區和富人區,毫無疑問,青衫巷就是暑城的一窮人區。
這里的房子明顯矮舊,小巷擁,走過的人都是面帶土,被窮苦彎的背脊就是他們的標志。
到這里打聽郝大娘就容易了,只問了一戶人家,江楚就得到了郝大娘的住。
那是一個宛如大雜院般的地方,大院子里住著好幾戶,江楚走過去的時候有人正在院子里喂孩子吃飯,有的搬個小板凳在閑聊。
江楚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服。
出門在外要低調,尤其是對這個世界還覺到陌生的時候,所以出門時特意挑了一素衫,雖然布料舒適,但不會因為太華麗而過分惹眼。
也幸好這樣,一路走來的時候不會因為與環境太過違和而被人盯著看。
“你誰?”
江楚走近后就有個大娘問。
“請問,郝大娘住在哪間?”江楚問。
“哦,玉芬啊,就西屋那間。”有人給指了指。
江楚道了謝,然后問了一句:“的兒可有找到?”
“唉,哪里有找到哦,都丟了四天了,怕是兇多吉咯。”一個老婆婆掉了牙,說話口齒不清的,聽到江楚這麼問就開始搖頭嘆氣了,“這娘倆真是命苦,男人是個大善人,走的早,就留們孤兒寡母相依為命,結果月月還丟了,這不是要了玉芬的命嗎?”
“不吃不喝找了三天,人沒找到,自己還病倒了。”
“小姑娘你是遠房親戚?以前可沒見過你呢。”
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月月,是怎麼丟的?”
江楚本進屋的步子停下,干脆跟們閑聊起來。
這里的人多是些媳婦兒婆子,人多的地方口舌就多,人多口雜之下得到的消息也就多了。
正好對郝大娘的況知之甚,不如打聽清楚再進去見人,不然人已經病倒了,現在進去可能也問不出什麼。
“兩人上街,玉芬去買藥了,月月就去旁邊的鋪子買針線,這一去人就不見了,一直沒有回來。玉芬進針線鋪子打聽,才知道月月是買完線出門時被一個婆子領走的。”
“那婆子還是個面生的!以前都沒有見過哩!”
“月月一個半大小姑娘,長的還水靈,這一丟怕是難回來咯。”
“多好的孩子啊,說丟就丟了,造孽哦。”
……
江楚聽出了大概況,見這些婦人們聊著聊著就談到了別的話題上,也就沒有再待,邁步走進了郝玉芬大娘所在的西屋。
敲了敲門,沒有靜,江楚手一推門就開了。
屋子昏暗,里面的擺設不能再簡陋了,但卻很干凈,也沒有什麼異味。
“郝大娘?”江楚小聲喊著。
“咳咳……誰?”
里屋傳來了一道虛弱的聲。
“我聽說您在找兒,就想過來幫幫忙,正好我有個朋友武藝高超,說不定可以幫上你。”
江楚一邊說一邊朝里屋走去。
無憂臉茫然——朋友、武藝高超?
說的,是自己?
“進,進來吧。”
走進里屋,木床上躺著一個瘦削的人影,此時正撐著床沿努力坐起。
無憂見狀趕過去,走到床邊把人給攙扶著坐起來。
可是江楚人卻是愣在了那里。
呆呆的看著床上的那個人,以及,那冒著綠的頭頂。
這綠與那個從天而降肚兜上的綠如出一轍!
江楚:……
大娘,你怎麼綠了啊大娘!
但隨著江楚的走近,那綠在亮了一會兒后就慢慢消失了。
江楚若有所思……
綠的肚兜,對應著綠的人。
所以說,頭頂這個綠的意思是指,自己找對了品所對應的人?
可什麼不好,怎麼非得是綠的呢。
江楚一時之間神復雜,不由看了郝大娘好幾眼。
但看著看著就覺得不對了。
明明自己和無憂就在郝大娘的跟前,可的目卻呆滯的著自己的正前方位置,而不是在看們。
的眼神有些渙散,沒有焦距,木然然的。
“大娘,您的眼睛……”江楚輕聲問。
“月月的爹枉死,我哭著哭著就看不見了。”郝大娘的聲音在無力中著平靜。
江楚抿了抿,“他……是怎麼走的?”
“陳年舊事了,不提也罷,我現在只擔心我的兒……兩位姑娘,怎麼稱呼?”郝大娘朝們這邊轉過頭。
“我姓江,朋友名無憂。”
“江姑娘,無憂姑娘,你們真的愿意幫我找月月?”郝大娘的手揪住了被子的邊緣,朝們這邊傾斜著,“我目不能視,在街上打聽了三天也沒有月月的消息,是被惡人給擄走了!可憐我的月月,從小為了照顧我這個瞎眼的娘親什麼活都干過,吃夠了苦,求求你們,幫我找一找吧,已經四天了,如果再晚下去,我真怕會……”
郝大娘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幾天沒有吃飯,說話時都有氣無力的,現在一哭就有些不過氣了。
“無憂,去屋里找個碗,去鄰居那邊買些流食來。”江楚吩咐。
無憂點點頭,起就出去了。
現在正是晚飯的時間,想買食很容易,只要有錢,去任何一家都能買點粥回來。
“謝謝姑娘,姑娘真是好人……”郝大娘有些想要磕頭的樣子,但作剛一大子就晃了晃,險些暈過去。
“您別先著急,能把月月失蹤那天的事詳細跟我說一說嗎?不要放過任何細節。”江楚扶住郝大娘,然后就打聽起事經過來。
郝大娘其實已經沒有了力氣,但是江楚和無憂愿意幫忙的事還是讓覺得來了希,這才打起神把經過講了講。
男人走了以后,郝大娘哭瞎了眼睛,但和兒還要生活,一個瞎子想要賺錢太難了,所幸鄰里幫襯,讓接了一點給人漿洗服的活。
兒月月從小就懂事,郝大娘洗服的時候會坐在旁邊給指著臟了的地方,還會幫晾曬服和收服。后來月月長大了一點會的就更多了,很勤快好學,自己向院子里的嬸嬸婆婆們學會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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