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月以來,鄭權對朱朱一直不理不睬,符規有些拿不準他的心意,不過就今日的事看來,鄭長老對自己的室弟子實在不錯。所以他心裡雖然還是有些看不起除了會背書一無是的朱朱,可是態度上卻溫和了不。 丹房的管事原本一共有三人,兩名築基前期修士加上奎本,朱朱頂替了奎本的差事,符規首先帶去認識兩位“同事”。
這兩名築基修士一個谷敏,一個年豹,都是二品煉丹師。他們在鄭權加聖智派之前就負責管理丹房,專替門派煉丹,沉悶不說話,隻沉迷於煉丹,對於換人之事半點覺沒有,與朱朱互相認識過就又回去煉丹了,倒是丹房裡其他人對朱朱甚好奇。
不人在心裡暗自嘀咕,讓這麼個長得又呆又醜且弱得過份的小丫頭管理丹房,不是存心丟應傍峰的臉嗎?煉丹這麼重要的事關乎到整個門派的發展,鄭長老怎麼可以這麼來啊!
可是鄭權決定已下,就算是元嬰祖師尤千仞輕易也不會駁他的面子,大家只有把懷疑不滿憋在心裡,表面上還是裝出熱誠親切的態度迎接朱朱的上任。
朱朱接手的工作主要是進和出兩項,聖智派除了本藥田出產靈藥外,大部分煉丹用的靈藥都是從外邊采購及由弟子有償收集回來的,朱朱要負責驗收,將靈藥按品種品質分類收藏以便於丹房煉丹時取用。而當丹房煉出丹藥後,也由負責將靈藥按每個弟子的規定份例派發出去。
就這兩項,油水之富不言而喻,采購靈藥時收取回扣甚至以次充好,就能獲得數量驚人的靈石收。
聖智派需要丹房大量煉製的頂多就是二品丹藥,其中絕大部分是一品的丹藥與藥,如滌塵丹、引靈之類,可即便如此,同樣的低等丹藥也有好壞之分,上等的滌塵丹就價值與功效而言是下等滌塵丹的五倍以上。朱朱掌握著分配權,想要上等丹藥的人自然要想方設法給好,這又是一大筆收。
奎本在時聯合一些握有實權的築基弟子,靠著克扣其他弟子的丹藥不知道賺了多黑心錢。
不過朱朱這時剛剛任職,許多貓膩都是符規私下裡對說的,說完之後道:“奎本做的事,鄭長老不見得完全不知,不過尚不算太過分,所以沒有追究。”
“那些被克扣丹藥的弟子好可憐。”朱朱暗自替尹子章慶幸,好在他靠山拳頭,否則日子多難過啊。
符規淡然道:“修真之人就是如此,弱強食,適者生存。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像你一般可以拜到結丹長老門下作室弟子的。”
朱朱低聲道:“我不喜歡別人欺負我,也不喜歡欺負別人。”
符規看了一眼,心裡不以為然,等嘗到了其中好甜頭,只怕比奎本還不如。
丹房一共分為三進,第一進是接待到訪的弟子和理日常事務,接靈藥丹藥等的地方;第二進是應傍峰一般弟子使用的煉丹房,一共有二十間之多,每間都引了地火作為火源,其中三間是谷敏、年豹和朱朱專用的;第三進主要是靈藥、丹藥的庫房,鄭權在此也有一間可以煉丹打坐的靜室。
朱朱隨符規逛了一圈,總算大致有些概念,而整個過程中,小豬一直閉著眼睛呼呼大睡,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鄭權那裡吃得太飽。從第三進院子返回第二進院子的時候小豬似乎睡夠了,蹬了蹬四條小短,吸吸鼻子睜開眼睛。
正好這時旁邊一個煉丹房開了門,
一名灰子捧著了個小缽走到院子中間,將缽裡煉製失敗的藥丸與藥渣倒到一個大銅缸裡。小豬兩眼盯著那個銅缸,拱了拱子趁著朱朱沒留神一躍就跳進缸裡,張開大嚼其中的廢丹和藥渣。 朱朱個子矮手又短,探過子撈了幾遍都沒能把小豬拎出來,不由得有些著急道:“小豬,不要吃了!快出來!”
符規皮笑不笑道:“沒關系,這些廢丹藥渣留著也沒用,它喜歡吃就吃吧。”他對這隻豬可謂深惡痛絕,見它如此,心裡幸災樂禍:真是一隻不知死活的吃貨!吃吧吃吧,這麼多廢丹藥渣吃下去,看吃不死你!
他沒想過,小豬吃了那麼多火、靈火都沒事,吃點兒廢丹藥渣又算得了什麼?
等朱朱終於把它抓上來時,小豬已經吃掉了足足半缸的廢丹和藥渣,神奇的是它的大小重量完全沒變,朱朱抱著它哭笑不得又大丟臉,連忙告辭離開。
“你什麼都吃,就不怕鬧肚子?”朱朱一邊走一邊很無奈地小豬的腦袋。
小豬親熱地在懷裡拱了供,瞇起眼睛“嗯嗯”兩聲,似乎是在安朱朱表示自己很好,什麼事都沒有。
朱朱看著它那可的樣子,忍不住抱起它用力吧唧一口。從第一眼看到小豬,就覺得它很有親切,仿佛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可以清楚覺到它的緒喜怒。
之所以沒有真的很擔心小豬會吃壞,是因為由始至終都沒覺得小豬有什麼難痛楚之類的負面覺,而且甚至有種覺,小豬吃下那些東西,對它是有好的。
“你很喜歡吃廢丹和藥渣嗎?他們說那些東西都是沒用的,我明天替你多要些好不好?”朱朱跟小豬商量道。
小豬“嗯嗯”著拱了一下,應該就是讚了。
回到住,朱朱舀了一瓢荏垢泉水放在屋角,招呼小豬過去喝,自己累極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一覺到天明。
尹子章過來時朱朱還賴在床上,結果被他扯著耳朵從被窩裡拎了出來,迷迷糊糊去做早飯。小豬發現惡人來了,嚇得跟著朱朱溜進了廚房死活不肯單獨出來。
朱朱安地了它,們真是同病相憐,忽然聽尹子章在外邊道:“這一大盤丹藥你從哪裡弄來的?怎麼都泡在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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