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臣的話還沒說完。

趙君堯的臉已經黑了鍋底。

他還是不敢相信辰兒被活捉。

但是……即便是假的他也不敢冒險。

那是他的兒子，是大楚朝的國君。

如果對幾個海上賊寇妥協，大楚朝的千古前面往哪兒放？

再者……還未開戰就妥協，對將士的士氣也大為不利。

百害而無一利之事，不能做。

可是，那使臣接下來的話，將趙君堯剛剛做好的決定擊得七零八落。

他洋洋得意地說。

“空口無憑，空手無信！想必你們還是不太相信！”

“不過不要，想必你們這兩天已經打撈上來一尸，那人就是你們皇帝邊的暗衛！”

“哈哈哈……他們主仆早已被我們一網打盡！”

“當然，你們要是還不相信，明日海上會再漂上一尸，到時候……你們一驗便知！”

趙君堯的臉更黑。

這種被敵方握住命門扼住嚨的覺實在不妙。

他暗暗握的拳頭，眼神冷若冰霜。

那使臣卻毫不怕，繼續傲慢道。

“話已帶到，希太上皇好好考慮考慮，是利益重要呢……還是你們大楚朝皇帝的命重要！”

“話已帶到，小的告辭！”

說完就大搖大擺地離開。

室只剩下趙君堯等人目瞪口呆，久久反應不過來。

所有人都安靜極了，誰也不敢這時候招惹太上皇。

不知過了多久。

趙君堯了手，斬釘截鐵下了幾道命令。

“第一，派人搜索海岸！如果辰兒當真被活捉，一定會想方設法留下蛛馬跡！”

“第二，今夜派人接近敵方戰船，一兩人即可，不用太多也不要打草驚蛇！”

“第三，傳令下去，預備船只，明日午時，我要親自會一會這個南洋國的國君！”

“是！”

底下人利索地接了命令，且沒人敢勸。

……

遣散了所有人后。

趙君堯獨自一人坐在房中，心里有后悔，也有懊惱。

他怎麼沒想到呢？

怎麼就沒想到，南邊兒還有幾個匪寇一般的國度存在？

他們資源匱乏，生產力落后，人煙也稀。

他們算什麼國度，簡直和占山為王的土匪差不多。

沒有資源，沒有糧食，沒有布匹，就連皇室都是海匪出。

這樣的地方，講什麼信用禮儀？講什麼仁義道德？

他們就是一群亡命之徒，為了吃飽穿暖，為了利益，他們要多不要臉就多不要臉。

所以趁人之危這種事，他們能干出來簡直一點兒都不稀奇。

辰兒能想到，自己怎麼就想不到呢？

趙君堯皺眉搖了搖頭。

不過，再懊惱也解決不了問題

他只好著自己，再把那些曾經悉的資料再翻一遍。

當年念書時，老師曾告訴自己。

如果找不到頭緒，就把自己悉的東西再看一遍，一定會有新的發現。

他照做了。

然后……果然！

在南洋國的地方志上，有幾頁是專門介紹植的。

某一頁的下角有一行極小的字，赫然寫著。

‘凝草，生于海礁之上，海鳥食之全僵而死！’

以前因為字太小，且不痛不，他并未留意。

現在看來，那暗衛中的毒，說不定就和這凝草有關。

趙君堯長呼一口氣，目更為冷冽。

怎麼辦？

他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住辰兒。

不論是談判，還是怎樣。

大楚朝丟不起這個人，他也無法割舍自己的子。

……

夏如卿這邊。

當晚趙君堯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晚膳十分。

他有些神恍惚，整個人悶悶不樂。

夏如卿知道他忙了整整一天，必定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兒了，所以也不好多問。

他洗漱，便陪著他。

他睡，也安安靜靜不說話。

他睡不安穩，就拉著他的手。

全程都沒有多想，只以為是城中災民出了事。

直到……趙君堯在夢中驚呼出了辰兒的名字。

他急急地出手大喊。

“辰兒，你別怕，你不會有事的，父皇這就來救你！”

“辰兒，你不要死！”

夏如卿瞬間出了一的冷汗。

‘辰兒？不要死？’

皺著眉苦思冥想，辰兒不好好的在城里賑災嗎？他怎麼會死呢？

愣神的功夫，趙君堯已經自己醒來。

他全冷汗，看樣子像是被嚇醒的，臉白得仿佛被干了一樣。

夏如卿更納悶，僅僅是一個噩夢而已，怎麼會把他嚇這樣？

“你怎麼了？”

終于忍不住開口發問。

趙君堯神恍惚閃躲，清醒過來后了口。

“我……”

“噩夢而已，卿卿不必擔心！”

夏如卿遲疑了一下。

“真的嗎？”

趙君堯堅定點頭。

“是！！”

“我夢見辰兒漂在水上，他昏迷不醒，被一群海寇圍著！”

“而我不管怎樣都近不了跟前！我很著急就……”

“卿卿……”

他忽然抱著。

“你說……我是不是不合格，不配當父親？”

夏如卿松了口氣笑著拍了拍他的肩。

“你胡說什麼，只是夢而已！”

“辰兒好好的吧，別胡思想了！”

“夜深了快睡吧，明兒個還得去給辰兒幫忙呢！！”

趙君堯點頭。

“是！”

“明兒個還要去給辰兒幫忙呢！”

他決定了，明天不論如何一定要救出辰兒。

哪怕要割去領土也在所不惜。

不過……答應是答應，割地是割地，南洋國守得住才算本事。

一切都剛剛拉開序幕而已，咱們走著瞧。

哪怕他老了，再不復年輕時的英明睿智，他也絕不會退讓半步。

哪怕豁出去這條老命，他也要守住他的疆土，他的孩子。

……

他重重地咳嗽一陣，喝了口水然后重新睡下。

夏如卿也和躺在一邊。

房間里只留了一盞燭火。

幽暗的燈火之中，側過頭盯著趙君堯的臉。

心里有擔憂，還有不安。

‘他答應過不會再欺騙自己，可總覺得心里有些不安’

‘是他瞞了自己的狀況嗎？不對！’

‘那幾個太醫都說，他的暫且不要，應該不是假的，那……是什麼呢？’

他還有什麼需要瞞的呢？

難道是……辰兒？！！

夏如卿的臉瞬間凝重。

是了，城里瘟疫橫行，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病都有，辰兒他每天出城中各個地方，難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