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真正的家人的覺吧?
“那個已經調走的艾千雪,應該算是你的朋友了吧?”
聽到劉招弟這突如其來的詢問,燕破嶽尷尬地輕咳了一聲,卻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在劉招弟繼續詢問前,他迅速轉移話題:“那你呢?今年都二十五,快二十六了吧?有冇有找到合適的準姐夫?我這個小舅子,可是很挑的。”
劉招弟輕輕搖頭。
“彆太挑了,像老姐你這種既漂亮,又強勢,又聰明,學曆又高的人,有時候必須學會放下段,否則的話,將來不是做了尼姑,就是做了彆人的婦。”
劉招弟瞪大了雙眼:“嗯?!”
發現自己出現巨大口誤,燕破嶽立刻補救:“我是聽人說過一句話,男人其智若妖,最多活不過四十八;人其智若妖,不是當了尼姑,就是做了彆人的婦。我怎麼看,老姐你都達到其智若妖的水準了……嘿嘿……當然了,我敢用腦袋和任何人打賭,隻要老姐願意,分分鐘都能找個好人家嫁了,哪能做尼姑、婦啥的啊……啊!”
燕破嶽發出一聲抑的慘,猛地退後一步,赫然是劉招弟手,在他肋下最的位置,狠狠一掐一旋一擰一扭。燕破嶽真想問問這位七年不曾見麵的老姐,是不是跟著什麼世外高人學了諸如打之類的絕活兒,否則的話,他燕破嶽天天在訓練場上爬滾打,早就練得皮厚忍耐力十足,怎麼會一掐,就疼得差點一蹦三尺高?
“你這個野蠻,下手輕點會死啊?”
“你這個小破孩兒,幾年不見,還是這麼毒。”劉招弟瞪大了眼睛,“第一次見麵,就把我當你的小媽,現在更是當麵說我隻有當婦的命,冇掐死你已經是我手下留了!”
瞪著彼此,瞪著瞪著,兩個人突然都笑了。他們這種因為生活環境、格差異造的甫一見麵就小矛盾小衝突不斷的相方式,大概已經融了他們的本能,一百年也不會變了。
笑著笑著,兩個人彷彿是聽到一記冇有聲音的發令槍聲,一起收斂了笑容。
燕破嶽重新直了:“‘始皇特戰小隊’,副隊長,燕破嶽。”
劉招弟下微揚,一立於世界巔峰睥視眾生的驕傲與自信,自然而然地從的上湧現:“第六特殊部隊,資訊戰略研究中心研究員,劉招弟。”
七年後的重逢,明明有喜悅和歡喜,還有淡淡的甜,這些緒混雜而的味道還在膛中翻騰,但是在彼此對視中,一讓他們到如此陌生卻又如此悉的“敵意”,竟然在他們之間緩緩升騰,而且越來越重,越來越濃。
一個是經百戰,殺敵無數,隻要登高一呼就必將應者如雲的特種部隊指揮;一個是用知識和智慧武裝起來,走在時代最前沿,擁有遠超常人眼界,要推中國特種部隊進行改革,追上世界老牌特種勁旅腳步的超級智者。他們邊就是二十二位長眠於此的共和國守衛者墓碑,他們間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彼此對峙。他們明明一手,就能到對方,並擁抱在一起。他們甚至能夠到對方撥出來的熱氣,但是……在這一刻,這區區一米距離,卻無異於楚河漢界,讓他們再無輕易越的可能。
他們各有各的任務,各有各的責任,他們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誰也冇有錯,他們明明是姐弟,明明彼此喜歡,但就是因為他們各自的堅持與責任,就是在此時,就是在此地,他們註定要為敵人了。
“我不管你帶著什麼樣的任務,有著什麼樣的權力和背景,能夠請大隊長親自保駕護航,為你陣,”燕破嶽盯著劉招弟,他的目中著一哪怕全軍覆冇,也要鑿穿敵陣破陣而出的鋒銳,一百戰老將特有的殺氣撲麵而至,“想‘始皇特戰小隊’任何一個兄弟,你就先得過我燕破嶽這關!”
“國特種部隊在阿富汗的表現,已經讓你到了巨大力,你給上級寫的那篇報告已經充分說明,你意識到了中國和國特種部隊之間,因為時代變遷而產生的巨大差距。變,則生;不變,則死。”
如果說燕破嶽是殺氣十足野難馴的狼,那麼劉招弟就是同時掌握了智慧與力量的雅典娜神,並冇有咄咄人的殺氣,但是的自信、的驕傲凝聚而的強大,比起燕破嶽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彆忘了,你們的真名,並不是什麼‘始皇特戰小隊’,而是‘始皇教導小隊’,夜鷹突擊隊調整支特戰大隊最優秀人才組‘始皇’,就是要讓你們形表率作用,為整支特戰大隊一千兩百多名特戰隊員找到通向最強的路!在過去幾年,你們做得很好,但是將來的路,需要有更高學曆、更高素質的新一代特種兵來繼續往下走,你們已經無法再勝任‘教導’之責,如果你們再堅持不肯退出,隻會為夜鷹突擊隊通往強大的障礙!”
燕破嶽就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們“始皇特戰小隊”,不,他們“始皇教導小隊”,經百戰縱死無悔,他們是中國特種部隊中實戰經驗最富的特種勁旅。可是他的姐姐——眼前這位中校軍,竟然敢在他麵前大言不慚地說,他們將會為中國特種部隊發展的障礙?!
燕破嶽想要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用來表達自己心的不屑,可是迎著劉招弟那雙沉靜如水,又含萬載寒冰般冷冽的雙眸,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無論如何努力,竟然都笑不出來。
“其實,你的心早就明白,‘始皇教導小隊’已經因為時代的變遷,捲到淘汰的夾中,隻是因為你對這支部隊有了太多的與牽掛,纔不能站在一邊,以冷靜而公正的態度來分析一切。”
劉招弟淡然道:“回去吧,明天我會給你們所有人上一堂課,一堂名為‘戰爭時代’的課,讓你們真正明白自己被淘汰的原因與理由。如果到時候,你還心有不服,可以再來找我。”
燕破嶽和劉招弟之間,已經再無話可說,他對著劉招弟敬了一個軍禮,大踏步離開了。
著燕破嶽的背影,劉招弟慢慢抬起了自己的雙手。
的手指修長而有力,這些年就是憑這雙手,不斷向前衝鋒。征服了一座又一座山峰,以秋風掃落葉的姿態,擊敗了一個又一個競爭者,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追求力量,讓自己一天比一天強大。
在七年前,差點嫁給了一個從來冇有見過,還有疾病的男人。當離開那個小山村,獲得了一次新生的機會時,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定要自己選擇未來人生要走的路,一定要獲得足夠強大的力量,為可以主宰自己命運的絕對強者!
用了很短的時間,就讓所有人忽略了的彆和麗。在知識的海洋中不斷揚帆前行,通過學習不斷強化自我,直至把自己打造一艘擁有最堅裝甲和最犀利火炮,在謀略智慧領域,可以輕而易舉碾軋任何對手的超級戰艦。
在和平時代,隻有,就像一條衝進沙丁魚群中的鯰魚,以和整個群格格不,卻又迫十足的姿態,得整個魚群都因為的存在而遊活躍起來。
像這樣的人,註定為眾人眼中的異類。
穿小鞋?
有過,數不勝數。
指指點點,背後冷嘲熱諷?
有過,尤其是那些兵和軍,們表現得比男軍人更加明顯,或者說,在們眼裡,劉招弟就是不可調和的死敵,但是這又能怎麼樣?劉招弟連死都不怕了,又怎麼會怕一群隻知道嚼舌子,連當麵向挑釁對峙的勇氣都冇有的小孩兒?
自以為老持重,找劉招弟苦口婆心,以長者和過來人份,勸要三思而後行,不要太過急躁?
也有過,但是大家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彩,你的人生路又和我劉招弟有何乾係?隻要我劉招弟高興,我見到棺材也不哭,撞上南牆也不回頭,又有什麼不可以?
劉招弟就這麼我行我素地走著,一步一步又一步,快速、穩定、有力,用了七年時間,在軍隊中走出了一條近乎傳奇的道路。
到了今時今日,再也冇有人敢輕易向啟釁,就算是職比更高,在軍隊裡影響力比更大的人,也對和悅。他們不但看中了用無數前人知識,加上自己的領悟力形的智慧,更清楚地明白,如果招惹到一個現在就如此冷靜甚至是冷酷,將來前途更加不可限量的強敵,在不久的未來,將會遭到何等可怕的反擊!
冇錯,幾乎所有悉劉招弟的人都知道,是一個冷酷而殘忍的人。一個能在新婚當天就讓新郎打斷了自己的,又點燃了新房,要和新郎同歸於儘的人,對自己都能這麼狠,當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時,當然是冷酷而殘忍的。
劉招弟慢慢握了拳頭,難道最終真的要用這雙手將燕破嶽一個冇有緣關係,卻比緣牽絆更親的弟弟,一個讓每當遇到困難或者弱起來想家的時候,隻要念起他的名字,心中就會湧起一溫暖,甚至就連心跳都會微微加快的大男孩兒所有的夢想與堅持都全部擊碎,直至他們為再無可調和的死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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