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深爵開著車,漫無目的的開到了河宴路公寓。
等他回神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到了公寓樓下。
還真是鬼使神差。
紀深爵下了車,站在車邊了一煙,才進了公寓。
池晚在安頓完言歡後,已經離開了公寓,等紀深爵開門進來時,便看見言歡一攤泥一般的歪倒在沙發上,一條手臂下來,指尖著地毯。
而的臉,半醺半紅,像是一塊羊脂玉上抹了上好自然的胭脂,過甚。
紀深爵討厭喝醉的人,尤其是酒鬼。
但言歡生著這副好模樣,即使真醉了,也很難讓人討厭。
紀深爵走過去,踢了踢言歡垂在沙發外的那截纖細勻稱的小,“醉死了?”
這種在半夢半醒裏被踹的覺,言歡有過,這不是第一次。
言歡強撐著眼皮,被一抹亮刺了眼,朦朧的視線裏,有一抹修長高大的影在眼前晃,那人的影,很像紀深爵。
但……又不太可能是紀深爵。
知道自己喝醉了,認為是出現了幻覺。
言歡抬手,無力的將手搭在了額頭上,疲倦的歎息一聲:“被我騙了九百萬……現在才想起來找我算賬……嗬……晚了……花了。”
打算拿那九百萬全款買房的,北城市區的房子雖然寸土寸金,可九百萬也的確不是筆小數目,九百萬可以在市區買一套很不錯的大平層。
買了房,就可以把外婆接來市區跟一起生活了。
想到這裏,言歡角彎了彎。
紀深爵坐到邊,背對著,但又忍不住扭頭瞅幾眼。
言歡醉了,但也沒什麽睡意,一條手臂在額頭和眼睛附近,本能遮住刺眼的線,聲音沙啞的呢喃著醉話。
樣子頹然至極。
紀深爵不想這麽舒服,惡劣的手去拉開擋住眼睛的手臂,兇的問:“九百萬拿去幹什麽了,一轉眼就沒了?拿去養小白臉兒了?”
言歡哼笑了一聲,“我才不包小白臉兒……都是騙子……”
見還有覺悟,紀深爵想掐死的心就暫且放了放。
可下一秒,言歡說:“被人騙的事兒……我不幹……但騙別人的錢……我很樂意。”
紀深爵用看死的目冷冷盯著:“你拿什麽騙?”
言歡抬手,將單薄纖細的吊帶撥下肩頭,吊帶落,出更大片雪白的皮和風,頗為得意:“連紀深爵都說過我漂亮……我大概可以用這個騙很多人……”
男人盯著的目,冷沉的結冰,男人一字一句咬牙開口:“那紀深爵有沒有說過,你敢這樣綠他,就弄死你。”
“弄死我啊……嗬……”言歡無所畏懼的笑了下,抱著一個枕頭,將臉往枕頭裏埋了埋,沒什麽樂趣的樣子,“弄死我也好……反正活著也沒什麽意思……”
卸下盔甲,的側臉落寞至極,紀深爵心裏抑的那團冷的怒意,無端的平息了一大半。
紀深爵目凝視著,問:“為什麽覺得活著沒意思?”
“就沒意思的……牽掛啊……這東西我沒有。”
言歡仍是笑,笑的無力又從容,這人好像真的不怎麽會哭。
沒有牽掛的活著,隻靠著想報複的心,活得的確沒意思的。
紀深爵帶著滿腔的怒火來找,可終究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無聲無息。
男人注視了好半晌,終是微微歎息一聲,起,彎腰將連著上的薄毯打橫抱起。
朝樓上的臥室走去。
紀深爵要把放到床上時,言歡忽然抬頭目迷離的看著他,“你還想睡/我?”
“……”
紀深爵還沒反應過來,脖子已經被一雙纖細的手臂摟抱住,言歡主吻上了他的薄,挑撥惹火。
嘲弄道:“已經睡過那麽多次,也不差這一次。”
而且,還是在夢裏,在夢裏,想怎麽睡就怎麽睡。
“爵爺……我有沒有說過……其實你好睡的……”
“……”他居然被一個人給調戲了。
言歡抱著他的脖子,將紀深爵猛地推倒在了床上,兩人淩的跌倒在床褥裏。
紀深爵的大手墊住的後腦勺,以防撞到櫃子,言歡被他桎梏在懷裏,烏黑星亮的眼睛因為醉酒而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看著讓人很是憐惜。
言歡手攥住他的襯衫,質問的霸道:“為什麽……為什麽對我這麽壞?我都已經這麽聽話,你還想怎麽樣?為什麽要幫簡家……紀深爵……我說過你想怎麽樣對我都可以……可為什麽非要幫簡家……為什麽非要跟我作對?為什麽?嗯?知不知道……我最討厭……最討厭跟我作對的人……”
盯著他時,的眼角,微微泛紅,像是了委屈。
紀深爵終是抬手輕輕了的後腦勺,聲道:“沒人要跟你作對。”
至,他沒有。
言歡的紅湊到他耳邊去,纖細指尖點了點他高堅的鼻梁,努了努角,像是倒苦水一般的呢喃:“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跟我作對,你還有點可。”
可?
紀深爵以為是形容詞的可,蹙眉,一大男人最反別人用可來形容他。
言歡靠在他脖頸邊,閉了閉眼,太累了,睡了過去。
對言歡而言,那個曾經推著一車芭比娃娃出現在麵前的男人,也許是可的,可以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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