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岑揚起,以茶代酒,“謝了,爺。”
“好說好說!”爺舉起杯子回敬。
顧夕岑又看向蛙哥,對方仍是垂著眸,神不變,拿起桌上的小點心,碾小塊,遞給肩頭的毒鏢蛙。那隻全鮮豔的小東西,倏地出長長的舌頭,迅速將食卷進去。
半晌,他才出聲,“那要問問它的意思了。”
幾人一怔,目不約而同的落在那隻毒鏢蛙上。
一耀眼的金,小小的一隻,黑眼珠大大的,趴在他的肩頭,就像一隻雕塑裝飾。誰能想到,這個小家夥隻需要兩微克的毒,就能讓人致命!
與其說是讓一隻蛙首肯,不如說是拒絕來得恰當些。
爺瞥了蛙哥一眼,“喂,老蛙,你這樣可就不對了啊,不同意就說不同意好了,幹嘛把一隻小畜牲推到前麵來?”
蛙哥不悅的看看他,“它不是畜牲。”
“好,那你說,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我已經說過了,除非它答應……”
米莎也說,“蛙哥……怎麽說它也是一隻蛙,怎麽可能聽懂我們的話呢?”
“那就是你們的事了,想我出手幫忙,這就是條件。”
蛙哥說話也是一板一眼,執拗到底,沒點分可講。
顧夕岑看過他,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爺翻了翻白眼,嗤聲道,“老蛙,你該不會是不想得罪雇傭兵團吧?別忘了,人家可是接了你死對頭的活兒,都為難你呢!這口氣,你能忍?”
蛙哥瞅瞅他,“要是事事都那麽衝,我也活不到現在。”
米沙過來打圓場,生怕爺就此得罪了蛙哥,說,“看樣子,這小毒蛙是不會答應了,那就日後有機會再合作好了……”
話音剛落,就見蛙哥肩上的毒鏢蛙突然躁起來,不安的左右蹦著。
蛙哥好奇的扭過頭,“小金,怎麽了?”
旁邊幾人也都跟著盯,不明白從進門到現在都像是雕塑一樣的毒蛙,怎麽突然間就變得這麽不安了呢?
金的毒鏢蛙一下子又從他的肩上竄下來,蹦到了桌子上,發出類似煩躁和驚恐的聲。
米莎那是第一次聽到蛙類會帶有“緒”的聲,很詭異。
阿蜞立即上前,將爺擋在後,目警惕的盯這隻毒蛙。任誰知道,它若是發毒,後果不堪設想。
顧夕岑也在第一時間就把米莎給扯了過來,沉著,“蛙哥,這是怎麽回事?”
蛙哥同樣一臉不解,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小金這樣,就像在……畏懼著什麽東西。
“小金……過來。”他嚐試著上前去抓住它,小金又跳了開,肚子時而鼓起,黑的眼睛暴突。
蛙哥剛要出手,小金猛地朝門口蹦去,速度之快,讓人反應不及。
與此同時,隻見一隻灰褐的小東西竄了出來,朝著它就撲了過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大家都來不及眨眼睛,隻能覺到有什麽在眼前蹦來蹦去的,不時還夾著一腥風。
“小金!”
蛙哥一聲大,嚇了幾人一跳,再一看,毒鏢蛙小金居然被一隻灰褐的紅眼蟾蜍給在了下,那雙紅的眼睛,直勾勾的,出細長的舌頭,像毒蛇的蛇信,不時發出無聲的恐嚇。
小金蛙“呱呱”的著,四肢竭力掙紮著,本能的噴出毒來,想要瞬間致對方於死地。但意外的是,紅眼靈蜍竟大一張,將毒全部吸。
這一幕著實讓人震驚,蛙哥半張著,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實!
他的毒鏢蛙,那可是出了名的毒,隻要一點點的毒,就能瞬間毒死一個年人!可那隻長相醜陋的紅眼蟾蜍竟把毒都給吞了?!
這到底是什麽怪?
爺一看,倏爾笑了,斜眼睨了睨蛙哥,不不慢的說,“老蛙啊,你這隻什麽蛙的,也不怎麽樣嘛!居然被一隻癩蛤蟆給打敗了,以後出去,可千萬不能說自己是什麽蛙神蛙帝了,丟人啊!”
蛙哥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可最擔心的還是他的小金蛙,這是蛙哥從小養大的,深厚,看到小金蛙被欺負了,甚至還有命危險,蛙哥再也繃不住了,拔出手槍,對準紅眼靈蜍就要開槍。
“蛙哥,慢著。”
一個虛弱的聲音了進來,幾人又都看過去,餘一推著坐在椅上的安容走了過來。
“安容,你怎麽出來了呢?”米莎忙過去,餘一很識趣的退到一邊。
安容朝一笑,目又落向正著小金蛙的紅眼靈蜍上,“這小東西剛才還在房間裏待得好好的,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就衝了出來。”
蛙哥一聽,眼睛一下子就瞪了起來,“這是你養的?!”
安容微笑著點頭,“剛養的。”
爺一聽就更樂了,“老蛙,你不是說,除非你這隻青蛙答應嗎?現在看來,它應該不會拒絕了吧?”
顧夕岑抿的角,也一點點揚了起,走過來,站在安容旁邊,手拍了拍了他的肩,“出來得很是時候。”
安容何等的聰明,兩人這麽明示暗示,他猜也猜出幾分了。
抬眸看過蛙哥變了的臉,一笑,順勢道,“蛙哥一向說話算話的。”
蛙哥皺著眉,眼看小金蛙快要被紅眼靈蜍當午餐了,他一咬牙,“好!我答應!”
爺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他指著紅眼靈蜍說,“小容啊,你是打哪得來的這寶貝啊?連毒鏢蛙都不怕?”
最關鍵的是,他能看到蛙哥千年不變的酷變,那也是快事一樁!
“昨天。”安容說著,親自轉椅,過去朝紅眼靈蜍招了招手,那小東西眨下眼睛,“咕嚕咕嚕”的了兩聲,就從小金蛙上蹦開,幾下就跳到了安容的上,安心的趴在他的雙上,紅的眼睛格外明亮。
餘一在旁邊又是驚訝,又是警覺,以後說什麽也不能惹這隻靈蜍了!
它要是老二,他就絕不可以做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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