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手

陳果兒上前去了李氏的頸側，雖然很微弱，但萬幸還冇到不可救藥。同時也覺到掌心滾燙的溫度，除此之外又輕李氏的右腹部。

李氏雖然於昏迷狀態，但依舊有痛，隨著陳果兒的搐了幾下。到現在陳果兒幾乎可以確定是闌尾炎了，而且很快就會穿孔。

李氏的況很危險，必須馬上手才行，可要手就必須先降溫，否則引發染依舊會要了李氏的命。

陳果兒現在是在跟時間賽跑，從懷裡拿出安宮牛黃丸對七郎和陳蓮兒說道：“哥、姐，你們都先彆哭了，我找來了藥。姐，你趕弄一碗溫水來。”

“哎。”陳蓮兒喜極而泣，接過藥丸立即從地上爬起來跑到外間屋舀了一碗水回來。

陳果兒接過去，將安宮牛黃丸放進溫水裡，再以湯匙碾碎。藥丸很快化開，變了中藥湯。陳果兒讓七郎敲開李氏的，再用勺子舀了一匙藥往李氏的裡灌。

隻是現在的李氏已經於昏迷中，灌下去的藥順著角流下來，陳果兒急的滿頭大汗，朝著蹲在牆角的陳誌義說道：“爹，你過來扶著娘把藥灌進去。”

陳誌義似乎冇聽到陳果兒的話，直到七郎和陳蓮兒也跟著好了好幾聲才抬起頭。短短的兩三個小時，陳誌義好像老了十歲，眼睛裡佈滿了線。

“爹，你快過來。”陳果兒著急的催促陳誌義，現在正在搶時間。

“算了，彆再讓你娘喝苦水了，這輩子夠苦了。”陳誌義聲音嘶啞的咕噥著，又低下了頭。這是之前秦氏跟他說的話，反正人都要不行了，再喝那些苦水也是遭罪。

他不同意秦氏的話，可眼下也隻有用這句話來麻痹自己。

“爹，你說啥吶，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娘去死？”陳果兒氣不打一來，這邊都急的火上房了，陳誌義卻在那裡自怨自艾，更氣他這種消極的態度。

“俺也不想看著你們的娘……可這是不治之癥，冇有人能治好。”陳誌義痛苦的閉上眼睛，他知道這並不是事實，事實是有一個人能救回李氏，可……

陳誌義發瘋般撕扯著頭髮，都是他冇用，連妻兒都保護不了，他有啥臉活著？

七郎和陳蓮兒也哭了，本來以為陳果兒找來了藥能治好李氏，可是陳誌義的話再次讓他們絕了。

“都彆哭了。”陳果兒大喊了一聲，頓時哭聲戛然而止，陳誌義、陳蓮兒和七郎都怔怔的看著陳果兒，被突然發火鎮住了。陳果兒看著他們，“彆忘了我是天命之，娘喝了藥之後我給娘祈福，肯定能救活。”

陳果兒的話彷彿黑暗中的一簇火苗，陳誌義、七郎和陳蓮兒的眼中都出了希。他們怎麼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郎中救不了李氏，可陳果兒是天命之啊，一定能救活李氏。

“對，爹，快……”七郎激到語無倫次。

陳誌義也猛的從地上竄起來，兩個大步就來到炕沿上，托起李氏並掰開的好方便陳果兒喂藥。

有了陳誌義的幫忙，陳果兒很快將半碗藥給李氏喂下去，現在隻要等到退燒就可以馬上服用麻醉劑了。

看著陳誌義、七郎和陳蓮兒滿懷希的眼神，陳果兒的心裡突然生出了罪惡。他們是這麼的相信，可卻欺騙了他們，而這個欺騙還要繼續下去。

因為陳果兒知道如果不藉助天命之的份，就冇辦法保住李氏。而陳誌義他們的表現更是因為人力所不能及的時候，將所有的希寄托在虛無縹緲的神靈上，也因此才讓他們對神靈懷有如此的敬畏。

“醒了。”陳誌義突然喊了出來，聲音因為激而有些尖銳，又哭又笑的看著李氏微微張開眼睛，“娘，你咋樣了？”

七郎和陳蓮兒也一邊一個抓住李氏的手，爭搶著喊娘，眼淚像開閘的水龍頭一樣嘩嘩的流。

“俺，俺又活了……”李氏緩緩的睜開眼睛，一句話還冇等說完再次痛苦的閉上了眼，腹部刀絞般的痛楚疼的想再次昏過去。

這時候陳果兒已經把從小胖子那得來的藥丸用酒化開，送到李氏的邊，同時讓陳誌義幫忙把李氏的掰開。

“娘，趕快把藥喝了，等睡醒一覺就冇事了。”

這次冇像剛纔那麼費事，李氏雖然痛苦，但畢竟是清醒的，就著碗口把藥喝下去。

“爹，你趕快去燒一鍋熱水。哥，你把這幾盞油燈點上，全部放在孃的左邊。姐，你找兩個厚棉被掛在窗戶上。”陳果兒快速的下達著一個個指令，幾個人都立即行起來，很快就準備好了一切。

窗戶雖然掛上了厚厚的棉被，但屋子裡因為多點了好幾盞油燈而變得更亮了，溫水和白酒都已經預備好了。

陳果兒朝陳誌義、七郎和陳蓮兒說道：“我現在要開始祈福了，請天神駕臨給娘治病，過程中不能有任何人打擾，直到我出去為止。而且也不能被任何人看到，包括你們，否則就前功儘棄了。”

“行，俺就在門口守著，誰也不讓進來。”陳誌義點頭，七郎和陳蓮兒也表示絕不會看，三個人魚貫走出去……

屋裡隻剩下陳果兒和藥效上來已經昏迷的李氏，陳果兒深呼吸一口氣，用燒刀子給自己洗了手之後，將匕首拿出來放在火苗上烤。這個時代冇有高純度酒，用火烤和白酒也勉強能達到消毒的效果。

燒刀子是高純度白酒，而和小胖子要的又是酒頭，就是冇有經過稀釋的白酒，比真正的酒也差不太多。

烤了一會，陳果兒將匕首從火苗上拿下來，放進裝有燒刀子的碗裡。又拿過棉花沾了點燒刀子給李氏消毒，屋子裡雖然多點了幾盞油燈，但跟手室裡的無影燈還是相差太多，陳果兒必須集中全部注意力才行。

簡陋的條件加上高度張，當第一刀下去的時候，汗水就從陳果兒的額頭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