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廈將傾早有預料, 但是所有人都沒想到一切來得那麼快。

“董事長！不好了！”書狼狽地敲門，語氣驚慌。

歐父正攬著一個小明星溫小意呢，聽到書的聲音眉頭皺, “進來！”

書抱著塊平板, 低著頭, 不敢多看，“董事長，審核出問題了。”

歐父本來還想訓斥書兩句，聞言大驚, 一把推開懷里的人, “怎麼回事？”

最近需要審核的大項目只有那部新拍的電影……若是那部電影出了問題，‘歐氣’必定會承極大的力。

書不敢解釋, 只能將手中的平板遞過去，“您看。”

歐父打眼一看，只看到一連串的詞條——

#歐氣娛樂新電影夾帶私貨#、#歐氣 侮辱烈士#、#歐氣娛樂 電影畫面外泄#……

旁邊的小明星也跟著看了眼, 嚇得大氣不敢出，悄悄在角落。

歐父則猛地站起來, 暴跳如雷, “荒謬！誰造的謠？！公關部呢？！”

“董事長……”書唯唯諾諾, 半晌才敢開口, “是、是方發的, 警告我們電影制作需要尊重歷史……”

“無稽之談！信口開河！這是□□的造謠！”

歐父氣得唾沫橫飛, 半天才冷靜下來, “那位呢？我每年給他那麼多錢打點關系，他也不肯松松口？”

“……那位、”書瞥了眼角落的明星, 著頭皮道：“那位昨天就聯系不上了……我收到風聲，好像是被查了。”

“被查了？！”歐父心中的憤怒稍稍褪去, 一種恐慌難以抑制地涌了上來，“他怎麼會被查呢？……因為什麼被查？”

“不清楚，但是形勢看起來不太好……”

歐父愣愣地坐下來，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看向角落里的人，“還不滾出去？”

小明星瑟瑟發抖地站起來，正往外挪，又聽到歐父沉沉的聲音，“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應該是個聰明人。”

小明星連忙點頭發毒誓，看到歐父不耐的神，才識趣地退了出去。

等門的聲音關上，輕輕的腳步聲遠去，歐父才沉著臉看向書，“這是幾號？”

“……5號。”書表一僵，連忙低頭，不讓歐父看清自己的神。

“理了吧。”歐父輕描淡寫道：“新來的那個小rapper好的，以后就是5號。”

書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憤怒，頭垂得更低，“是。”

歐父眉目依舊沉，一字一頓，“這個項目放棄，斷臂求生。”

“抹除我們跟那位聯系的所有痕跡，”他掃了眼書，“記住，我要是出事了，你也活不了。”

書越發僵，幾乎要將臉藏進服里，“我明白的，董事長。”

“嗯。”歐父神稍松，語氣冰冷，“過來。”

書渾開始輕，幾乎同手同腳地走向歐父，順從地跪了下來。

歐父著書的服侍，眉眼間帶著暴戾，手下毫不留。

他當然不覺得這一連串是巧合，很明顯，有人在背后下手，想挖掉他半塊。

而這個手的人也很好猜，雖然他曾用這套手段對付過很多人，但離現在最近的，確實只有白家那位小姐——而且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稚又可笑，只有年輕人才做得出來。

歐父越發用力，書發出窒息的嘔吐聲，他表里出幾分癲狂。

還是太年輕了。他不了沈家，還不了‘泱藝’嗎？

再說了，在娛樂圈這個地方，哪怕是沈青來了，都沒有他一句話有用。

強烈的支配霸占了歐父的頭腦，他忍不住作加快，就要到極限的時候，門被撞開了。

與此同時，歐父沒有注意到，宛若破布娃娃般的書掙扎著撐起子，用力一咬——

“啊！！！臭□□！”

“警察！”警率先沖了進來，然后頓住了腳步，愣愣道：“……掃黃。”

還是被甩到一旁的書先反應了過來，毫不在意自己凌的著，側過子，角帶著殘留的，眉眼間竟然出幾分快意，“我要自首。”

一開始，#歐氣娛樂董事長被掃黃#的新聞剛掛上熱搜的時候，眾人還沒有特別在意，只是在底下喜聞樂見。

【@不守男德浸豬籠】：歐董事長之前不是還辟謠了嗎？結果竟然這樣被抓了，‘歐氣’還真是個‘///窩’啊！

【@男德男德外瑞古德】：還有誰不知道歐董事長睡遍娛樂圈嗎？這種爛黃瓜趁早滾出公眾視野好嗎？我想起他以前立的人設就反胃。

【@樂子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家人們一手消息，歐董事長的黃瓜真的爛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在醫院工作，剛好看到一堆警察簇擁著歐董事長進來！聽說是qj書，然后被書咬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桶裝礦泉水】：艸樓上是不是我同事！我也看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最好笑的是去抓他的是個超級颯的警姐姐，反而一直在安那個小書！歐董事長本無人Care!救命好想前線吃瓜，為什麼我不是泌尿科的！

【@瓜農】：前線戰報！歐來了！還帶著一堆律師！是趕來救他爸的嗎？……哦不是，歐好帥啊哈哈哈哈，他聽到警介紹的況后冷笑了聲，說“活該”！

……

后來，當#歐奕鳴 實名舉報#上新聞時，敏銳的吃瓜群眾都到了不對勁。

【@瓜田里的瓜藤】：字越事越大，所以歐到底舉報了什麼？

【@瓜農】：我還聽到那個書小姐姐一邊哭一邊說要自首，說錯了什麼的，警一直在安呢。

【@樂子人】：對對對！我也看到了！雖然時候不對但是……我磕到了！

【@我找碴】：所以到底是什麼事啊啊啊！急死我了！

【@一叉一個瓜】：我打聽到好像跟最近那位被抓貪污的領導有關系……覺歐氣這次真的要出大事了，沒想到歐會選擇出來大義滅親……

【@吃撐了】：家人們快去看！歐的微博改了‘泱藝’簽約藝人！臥槽原來歐沒跟‘歐氣’簽約！好大的一盤局！

……

最后，在第七天，看到央視新聞報道的‘歐氣’破產，歐父涉及勾結境//外勢力滲娛樂圈、賄//賂貪//污、//稅納//稅、組織賣、買賣//人口等多個罪名時，所有人都恍惚了。

許多藝人也跟著出來哭訴自己的境并放錘，各種雷神之錘加速了案的判定，一切以最快的速度塵埃落定。

【@瓜農】：臥槽……我知道他無恥惡心……我沒想到……

【@我找碴】：這是不是跟江嬈那個瓜聯了？！原來江嬈當初聯系的那伙犯罪分子背后是‘歐氣’……

【@瓜田里的瓜藤】：我只能說……幸好歐奕鳴出來大義滅親，還有書小姐姐忍住恐懼出來揭這一切……否則這條犯罪鏈還不知道要存在多久呢……

【@樂子人】：方報道提供證據的熱心市民還有楚先生和白小姐！白小姐肯定是蹊蹊！楚先生是誰？

【@祖傳吃瓜技能】：我知道我知道，是那個蛆蟲跟原配的大兒子，之前母親去世后他就改名去了國外，當時還有人說他狼心狗肺，現在呢？原來人家潛伏在國外這麼多年是想收集境外勢力和人口拐賣的證據鏈！

【@桶裝礦泉水】：我只能說這波配合打得實在太好了！酣暢淋漓，不到一周，渣男直接破產獄死刑一條龍了。唯一可憐了那些被他侮辱的生們……

【@不守男德浸豬籠】：……看到方通報嗎？！資助困難兒，讓他們進娛樂圈賺錢，賺夠錢了就轉手賣掉？！媽的這種人能不能快點死啊？簡直侮辱了‘慈善’兩個字！

【@同男人會不幸】：救命，你們看了書小姐姐的自訴了嗎？是被‘歐氣’資助的第一批孩子，滿懷激地進了公司才發現一切的真相，不敢反抗，只敢絞盡腦想避免妹妹進這條線中，但妹妹還是了那條蛆蟲的眼……然后自殺了……

……

狹窄黑暗的出租屋里。

吳導瑟瑟發抖地躲在里面，看著一個又一個跟歐父有關系的人被帶走調查。

他現在是真的后悔了。在娛樂圈這麼多年，他也確實不干凈。

還有一件最致命的事——歐父勾結的境//外勢力，嚴格來說，跟他還有點關系。

或者說，幫助歐父將事業打梅卡國市場的，正是他。他介紹了希伯來跟歐父認識，也從中獲取了不利益。

然而吳導萬萬沒想到，這麼快就會東窗事發。

他一邊在心里暗罵歐父沒本事，竟然能被邊的人背叛，一邊在瘋狂地呼喚。

“系統！系統！快出來系統！”

“快出來啊！”

他頗有幾分氣急敗壞，開始抬手用力敲腦袋，“你出來啊！”

手不夠用力，強烈的恐慌又促使他去砸墻，一下一下。

等阿丑帶著人沖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這一幕。

胡渣、發、眼屎、，全混作一團，嫌惡地皺眉，下令，“控制住他！”

前來協助的警察早就沖了上去，一把將吳導按在地上，他還在努力掙扎，發出“嗬”“嗬”的聲音。

阿丑忍住厭惡，往前走了幾步，才終于聽清他在說什麼——

“系統、系統，救我啊！”

“帶走。”臉上出“得來全不費工夫”的笑容，輕松地拍拍手，掃向這間散發著惡臭味的出租屋。

不枉他們追蹤了那麼久，又對江嬈嚴刑問，才終于大致敲定了系統的蹤跡。

——要夠貪婪，才能吸引系統；要夠愚蠢，才能得到后按照它的指令行事；最重要的是，要跟江嬈直接接過。

他們本來的第一懷疑對象是歐父，在抓了他后也試探過兩次，才終于確定這位只是個純粹的人渣，并沒有什麼其他力量。

那就只剩下吳導一個人了。

“把這先封起來。”阿丑腳步輕松，“以免萬一，不許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