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費盡九牛二虎之力, 好不容易才從泥潭里爬了出來。
他借著水洼掃了眼自己——他現在倒是比土著更像野人,哪里還有半點明星的樣子。
若是來個人,非得被嚇跑不可。
想什麼來什麼, 下一秒, 腳踩樹枝的聲音清脆地響起, 沉舟下意識抬頭——
“你、你別過來,”倪靜淞握手中的木,聲音微,“我警告你, 我背后可是有人的。”
“……”沉舟無奈, 張開手臂,想證明自己并無危險, “倪姐,我是……”
“啊啊啊臭男人滾遠點啊!”
沉舟的作反而激起了倪靜淞的應激反應,下意識地閉眼, 隨手撿起一顆石頭,看也不看就砸了過去。
這顆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沉舟襲來, 他輕嘆口氣, 一個側躲過——
“砰!”
“怕了吧?我告訴你, 孩子可不是好惹……”倪靜淞邊放著狠話邊小心翼翼睜眼, 一眼就看到了額頭通紅的喜劇人大叔榆林。
倪靜淞大驚, “榆叔?你額頭怎麼了?是不是被這個野人打的?!我幫你報仇!”
“別別別!等等——”
【臥槽哈哈哈哈哈哈淞淞也太可了, 這樣也能丟中。】
【我靠, 榆叔又被砸中了!百分百被石頭砸中額頭?!】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們木頭叔怎麼總是那麼慘啊?路過的螞蟻看到都要說一聲慘的程度!】
等三人終于弄清楚狀況,安靜坐下時, 榆林已經滿頭是包了。
倪靜淞坐姿淑,很愧疚, “榆叔對不起……”
“沒事,”榆林眼含熱淚,大度地揮揮手,“你也是太害怕了,不是你的錯。”
榆林說完沒好氣地瞪了眼一旁不知道在研究什麼的臭小子,暗示意味十足。
然而沉舟完全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他眉頭皺,忽然抬頭,“你們看。”
他出手,出了一直攥著的東西。
那是一片皺的葉子,上面沾滿了污泥,只能約過污泥,辨認出上面的字樣。
榆林瞇著眼辨認了半晌,勉強認了出來,“飛、洲?”
“飛洲?!”倪靜淞大驚,“怎麼會是飛洲?我們不應該在大橫洋的一個小島上嗎?!”
他們收到的通告明明指明這次是荒島求生啊?
“被騙了,”沉舟神也很難看,“這里的土質和氣候也不像是大衡洋氣候,應該確實在飛洲沒錯。”
“而且沒猜錯的話,我們應該在最南端。”
這簡直是道晴天霹靂。
倪靜淞啞然,下意識地了脖子,雙目怔怔,不知道在想什麼。
按理說比起大衡洋的荒島,飛洲畢竟是還是有人活的區域,野外類的風險要小不,應該算是好事才對。
但……這可是飛洲南部。
跟被民的北端不同,南端因其兇悍的民風、難攻的土地、惡劣的氣候,已經徹底被現代化所拋棄,有人稱這片土地為‘失大陸’。
一個個原始部落矗立在這片未開化的土地上,他們茹飲,抗拒著一切外來人。
這塊土地仿佛被整個世界忘,落后芒國上百年,甚至上千年。
傳言,南端的部落因為難以果腹,甚至有食人部落存在。
“導演組瘋了?”榆林往常的笑臉也不見了,眉頭皺,“這麼危險的地方,也敢來拍節目?”
“所以我們必須找到其他人,得到更多的線索,”沉舟眼微沉,總結,“這條線索,就是我無意間在湖邊發現的。”
“節目組不會設置死局,一定會將線索放在我們能找到或想到的地方。湖泊不僅代表著水源,還離我蘇醒的點不遠。”
“我推測,線索分布在各大補給點附近,像是山、果林之類的地方,可以重點找找。”
【哇塞,覺沉舟舟一夜間變了不欸?之前我還覺得他只會抱大。】
【我們家沉舟很厲害的好嗎!之前在那個偵探綜藝里從未猜錯過!只是在蹊蹊的襯托下才顯得廢材……】
【老婆在的時候乖乖聽話,給老婆發揮的舞臺,老婆不在了立刻扛起了大梁,一心想著找老婆,磕死我了磕死我了!朝夕CP是真的!】
“我想起來了,”倪靜淞忽然猛地站起來,剛剛的頹喪一掃而空,眼里充滿了斗志,“我醒來的地方,附近好像有個山!”
謝然然咬,了腸轆轆的肚子。
已經在附近繞了一上午,不僅一無所獲,還憋了一肚子氣。
【謝然然這邊也太無聊了吧,我都要睡過去了。】
【救命,謝大小姐果然還是這麼不討喜,果然上一期的可都是錯覺。】
【對不起大家,其實要不是蹊蹊,我們然然都不打算來了的……也沒拖累別人,不喜歡看的可以去看別的明星的直播間,謝謝了。】
正在這時,屏幕中的謝然然被石子一絆倒,嚴嚴實實地摔了一跤。
“嘶——”撐起,下意識抬頭。
手臂上膝蓋上的疼痛一下子遠去,謝然然看著眼前碩果累累的果樹,眼里的眼淚一下子就沒了。
迫不及待地爬起來,奈何樹木太高,努力了半天,一顆果子也沒弄下來。
謝大小姐的脾氣頓時上來了,一不做二不休,抱住樹干,咬牙關,學著猴子的姿態,開始嘗試爬樹。
【臥槽,這里竟然有個果林?!】
【震撼了,還真有果林啊?而且這種水果見都沒見過,真的能吃嗎?】
【謝然然好像也沒那麼氣,胳膊膝蓋上都是呢,爬樹眉頭都沒皺一下。】
【等等——我關心的是,果林,補給點……臥槽,原來謝然然才是真正的歐皇啊!】
這句彈幕剛剛飄過,失敗了好幾次終于爬了一半的謝然然迫不及待地從垂下的樹枝上,摘下了顆果子。
肚子又開始“咕嚕咕嚕”,也顧不得干不干凈有沒有毒,用力咬了一口。
【???謝然然也太虎了吧?還沒確定到底能不能吃呢!】
【然然就是一直帶著虎勁啊……要不怎麼會在娛樂圈風評這麼差。】
【這種果子連百度都搜不到……我專門的植學網站查了半天,是能吃的,飛洲部落特產的一種水果,據說還好吃的,清甜多。】
后半句話不用多說,只見屏幕中的謝然然雙眸一亮,立刻迫不及待地繼續吃了起來。
里叼著果子,手還貪心地去探另一個果子,忽然一道生猛地響起,“等等!”
謝然然整個人被嚇得一,下意識回頭,手沒抱,“啊!”
另一邊,姜澤若有所,忽然猛地停住了腳步。
“唰——”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擲了出去,正中核心。
是一只兔子。
姜澤一把揪住它的耳朵提了起來,眼里映出那雙紅彤彤的眼睛,自言自語,“還可。”
【咳,如果不看那發達的,兇狠的眼神,尖銳的牙齒……這只兔子是可的哈。】
【我不管,我哥說可就是可……不過這真的是兔子嗎?怎麼長得跟惡犬似的?】
【我竟然跟姜哥的審同步了!猛兔確實萌啊!還可以養著守門!】
……十分鐘后,姜澤看著烤架上飄香四溢的兔子,滿意地點點頭,“這樣更可了。”
【笑死我了,姜哥喜劇人石錘哈哈哈哈哈哈哈!】
【總覺得沒有別人后姜哥開始放飛自我了,之前在江嬈面前總覺得姜哥奇怪的。】
姜澤靠在石頭上,就著風景,慢條斯理地將這只不加任何佐料的兔子吃干抹凈。
他是個有道德的食客,在解決完午餐后,還不忘挖了個小,準備讓這只兔子土為安。
或許是好人有好報,當姜澤將一小個小土塊翻開時,雙眸突然頓住了。
愜意一掃而空,他愣愣地看著那抹晶亮,帶著金屬質的。
【那是什麼呀?節目組準備的線索嗎?】
【看著不像啊?我看其他人那里的線索都是寫在樹葉啊果子上的,這明顯是不屬于這片土地的東西。】
【姜哥的表好奇怪啊,像是看到什麼悉的東西一樣。】
彈幕還在胡猜測,姜澤已經蹲了下來,他的抖著,突然猛地開始挖土。
很有人知道,影帝姜澤有個青梅,名殷桃。
是高材生,白貌,家境優越,前途無量。
姜澤喜歡了二十幾年,在二十六歲那年,他拿到了人生中第一個影帝,也是在那一年,他決心跟表白。
然而還沒等他回去,殷桃就不見了。
姜澤用了一切人力力,卻沒有得到半點消息,所有疑點都指向一個人——
的高中同學,江嬈。
江嬈是突然重新出現在殷桃生活中的,輕而易舉取得了殷桃的信任,兩人同姐妹。
然而沒過多久,江嬈和殷桃大吵了一架,從此分道揚鑣。
殷桃消失的時候,離兩人吵架已經過了整整一年,這一年兩人都完全沒有過聯系。按理來說,怎麼看也跟江嬈無關才對。
但不知為何,一種奇怪的直覺讓姜澤認準了江嬈上有問題,他為此甚至不惜放棄大好的影視資源,親自來參加一檔必糊的綜藝。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
手指很快被磨出了,鮮浸了泥土,們在大呼心疼,姜澤卻仿若瘋魔了般,毫不在意。
終于挖出來了。
他地盯著挖出來的東西——
那是一串項鏈。
姜澤眼底的緒變了幾,眼眶微紅,小心翼翼地去項鏈上的泥。
準確的來說,是他送給的項鏈。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