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敵國的山腳下,忽然傳來一道帶著回音、纏綿般地喊聲:
“都來啊,吃啦!”
這一嗓子就是羅峻熙喊的。
此時,他正和他大姐夫朱興德一起揮舞著帕子在手舞足蹈。
跳著他們異常悉的馴舞。
驅、抖肩、腰、晃脖子。
而隨著他這一聲招呼,最神奇的是山上還真給了回應。
第一聲喚的就是虎嘯。
虎賁營眾人以及跟隨來的其他幾位文全都震驚了,原地休息坐都坐不住了。。
傳言,北方大捷有白頭山神幫忙。
聽聽那虎嘯,傳言果然沒欺他們。
這說明啥?
說明生靈都站在他們這一方。勝利注定是屬于他們的。
那來吧,不能只讓朱將軍和羅大人忙乎,咱們都跳起來。
只恨如若早知曉,再多帶來一些好恩神。
只看沒一會兒功夫,朱興德和羅峻熙的后就站滿了人。
有滿臉不自在的,多有點兒不好意思,例如謝巖等人,卻也在盡量跟上舞步,越跳越搖擺。
有四肢不協調的,例如幾位文,也是在盡力擺出火辣辣的姿態,跳出最炫神舞。
總之,只要幫過他們的神能歡喜,別說扭腰擺了,干啥都沒問題。
你說就以上這麼大的靜,敵國能不知道嗎。
敵國慌了。
天吶,這山上的神是了巫蠱之嗎?居然是中原應。這比駐軍還可怕啊。
有了這一層遐想。
再加上羅峻熙他們在面前,全都有,整理帽服,沒了一路風塵仆仆,各個看起來斗志昂然。
虎賁營那世家子的傲氣勢和配備的最頂級武再暴無疑,羅峻熙擴張擴張,活活脖子就進去談判了。
他們幾位文還提前商量好了,禮部大人只要一摔杯子,就由羅峻熙撕破臉用藩語去咬他們。
所以談判從互不相讓到哭窮示弱,從口若懸河到你來我往,從談及各種條件用拖字訣,到最后羅峻熙啞著嗓子拍桌子說,不同意那就戰場上見,歷經十日才談得妥妥的。
……
十二月。
由李景懷大人親自帶隊,各城各縣員沿路指揮運輸,一車車由老百姓用荒地種植出的白菜終于裝車。
員們站在路邊記數,帽上堆積一層層白雪。
老百姓們更是上面一聲號令,下面就干瘋了。
家里存的凍白菜都掏了出來,讓裝走換戰馬去。
提及這事兒,老百姓們邊忙乎邊樂得不行。
這可真是活久見。
實屬沒想到,有一天白菜還能這麼值錢。
員們說了,只要白菜管夠,就能抵他們地錢。這是他們活這麼大歲數,有的最惠民政策。
其間,剛立的游寒鎮百姓最是高興和自豪。
“我就說吧,跟著左家走不會有錯。你看看,左叔他們雖然去了京城,但是仍舊惦記在老家的鄉親們,知道咱們種植這麼些荒地會犯愁,這就想了辦法幫著解決。聽說這次白菜的事兒就是由他小婿去談、他大婿帶兵去震懾。給敵國那些人嚇的屁都不敢放。”
大黑胖趴在小賣店的窗臺上,呼著哈氣說完又張羅道:“快過年了,我說,咱大伙給左叔家湊些年禮送去吧。別恩只掛邊,黑不提白不提竟整那些沒用的,送點兒禮意思意思。大氣些。”
咱可不是摳門,問題是送啥呀。
人家在京城過好日子呢,還會瞧得上咱這點兒東西?不是說京城啥都不缺嗎?
那不能,左家不是那樣的人。甭管到啥時候都會拿咱鄉親們送的東西當寶。
再說京城指定也有缺的。
比如小酸菜、粘豆包、大苞米茬子、咱自家下的農家醬,回頭左叔他們要是想這一口能用醬打飯包。
“不要有禮輕禮重的顧慮,這送的是份心意,是份惦念。”
左春生的大兒子眼下是游寒鎮的亭長,聞言都不得不對大黑胖豎起大拇指道:“我瞅你只開個小賣店有些屈才,我這亭長都應該給你干。”
大黑胖哈哈大笑道:“亭長,我這人實在,我可當你是在夸我。”
“是真夸。”
關上窗戶,大黑胖的男人吃起了干醋:“你給左家大叔送東西,他不得更對你念念不忘啦?而且怎麼亭長也和你眉開眼笑的。”
氣的大黑胖上手就擰男人胳膊:“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我長這麼磕磣,也就你一天天的拿我當寶。”
所以說,左家搬遷到京城……不,是京郊。
左家在京郊臺村的第一個年,過的極為富多彩。
收了。
有老家鄉親們給送來的各種年禮。
木耳、蘑菇、榛子松子、花生大棗,只有你想象不到的,就沒有他們不送的。
還有家里吃糧的多。到過年過節這麼一湊,你發點兒,他發點兒,只左小麥一人就分得太仆寺發下來的兩大車年貨。
也是直到這時,京郊臺村的村民們,才真切覺到左家還是和他們不同的。本來吧,沒那麼明顯,這次過年才覺格外明顯。
你瞧瞧,那些年禮折騰好半響沒忙完,仍有許多堆在大門外。
快去幫幫忙吧,鄰里鄰居的,旁邊從晉城搬來的鄰居婆子就問道:“怎麼就你一人在折騰,你家里其他人呢。”
左小稻著快五個月的孕肚笑著回答道:
“我公爹在屋看孩子,羅嬸兒和付小妹在后院釀酒掐時辰離不得人,我娘在城里酒鋪子賣貨,外婆外公還有我爹和我二妹是去參加商會。”
“也是。你男人和你小妹夫他們沒回來。”
“嗯,還得個幾天。”
朱興德夢里給小稻傳過話,即使老天全不下冒煙大雪,路上一切順利的話,也要最早二十八才能趕回家過年。
“我看你肚子,這回可能是個小子。”
說起這事兒,左小稻面上有些赧然,“姑娘小子都一樣,我們不挑,順其自然。其實我都沒想到會這麼快又有了。”
要是沒個大肚子,這次是不是也能像二妹似的,跟著外婆一起參加商會長長見識。
有鄉親忽然喊道:“我說,你家都什麼門第了,該買些丫鬟小廝了。”
“嗯,明年的。”
……
這面村里剛有人問丫鬟的事兒,城里鋪子里就站著一排不要契錢的丫鬟和小廝,正在等待白玉蘭挑選。
白玉蘭卻沒有任何驚喜之,倒是滿臉寫著為難。
咋回事兒呢。
京城很出名的大酒樓掌柜尋到這里,想讓給酒樓供應鹵。
對方還會做人。
知道左家有好幾位當的,小兒更是最近京城議論紛紛的話題人,是一位極其罕見職較高的,對方說話就很藝,沒有直白地說要買鹵。
只口口聲聲說希左夫人幫幫忙,左家鹵貨的香味實在是太霸道了,使得太多賓客總是朝他要,你說他哪里有?不瞞人,他自家大廚們也嘗試過多次,卻不是那味兒。
所以為以示謝,不能白讓左夫人累,特安排這些丫鬟小廝來幫忙。
說這話時,酒樓大掌柜將這些人的死契還放在了柜臺上。
這就相等于以另一種方式在給左家錢。這些人就送給了左家。
其實他背后的東家比左家職大多了,可是這些掌柜的最是深知在商言商,沒得啥破事都以勢人。
白玉蘭看眼那一沓子契,又看眼來游說的酒樓掌柜,張了張。
想說自己真的沒有鹵貨方子,不騙人,鹵的食之所以香飄好幾條街,那是用了空間里的花草當配料。
也是瞎鼓搗的,偶然間發現加了空間里的一種黃小花味兒好。想著做出來一是過年自家吃,二是給些買酒大客戶當贈品。沒想到會引出這一茬。
你說空間里那花草,咋可能會賣。
再著,也不當家啊。
就算真賣,怎麼個賣法,是制一個個鹵料干包,讓酒樓買的干包調料,然后自己回去鹵。還是干脆開個鹵店,誰想吃就直接來這里買,酒樓訂的多就給批發價,以上這都需要娘秀花以及一家子共同商量的。
“孟掌柜,你看我這里,快過年了,訂單很多,要安排送貨,今日又要忙著和柜上對賬。你先將他們領回去,無功不祿,回頭等我娘拿定主意要不要做鹵制品,到時再給你準信兒。”
白玉蘭說完就低頭繼續打算盤。
自從來了京,左家日日夜間開展各種補習班。
孩子們認字的、做學問的,連著老人們也不放過,活到老學到老嘛,數月如一日的那麼學習。
臨睡前嘮的都不是家常磕,甚至最開始學習新知識不適應,說夢話都是在問左撇子:“老頭子,今日你教的算盤口訣第二句咋背來著?”
這也就有了白玉蘭的今天。
用左撇子夸白玉蘭的原話就是:“老婆子,你現在往柜上那麼一坐,小字寫著,不細看,要是不知道你寫的七扭八歪的話,小算盤再打著,真有派頭。”
此時,白玉蘭就擺出了這個派頭,意指不要在這個話題上再糾纏,很忙。
酒樓掌柜也就明了拉,拱了拱手道:“那在下就等夫人您的消息了。”
白玉蘭立馬站起,面帶笑容道:“來,我送送你。”
“不不,夫人,您千萬留步。”
“那好,小莊,你去送送孟大掌柜。”
小莊和小西,以及另幾個加起來共八位的伙計,都是朱興德和楊滿山曾經在北方一戰中帶過手下的親屬。
目下,撲奔來京,都在左家酒鋪子里當學徒。
平日里,左春生或是左撇子也會點撥他們關于賬上的事兒。
因為秀花畫了個大餅。
說,咱們家將來一定會開許多鋪子。
所以好好培養這幾位,只要人品沒問題,早早晚晚會讓他們做上各個分店的掌柜。
而這個“大餅”,左家人包括秀花在,都以為會在幾年后才會圓夢。
卻沒想到就在今日,在秀花初次參加京城商會時,就從天而降得來了一個契機。
此時,商會上。
別看左家有好幾位在做,可論起買賣大小,左家在這些大商人面前,充其量至多也就是個弟弟。
按理,秀花、左小豆、左撇子和左春生的位置是非常靠后的。
但今日組織這場皇商見面會的務府海公公有一個典故。
那典故就是,據傳海大人在還沒有宮做管事太監前,曾是以前吳王封地最大的酒商。
家族釀酒手藝聞名九州。
可由于其妹貌被吳王妃的弟弟掠走生生糟蹋致死,其父實在忍不下這口氣就將這事鬧大了,本意是想讓吳王為家一條人命做主,卻沒想到這事兒被另幾位王爺知曉。
吳王當時在晚年的先帝那里很寵,除太子不屑于口角之爭,另幾位王爺怎麼可能會放過吳王這個短。就將這事兒狀告到先帝那里,使得吳王到申斥。而這也就了海大人一家徹底得罪吳王的導火索。
三代釀酒世家頃刻倒塌。
有發生意外死亡的,有病死的,還有在發賣路上死去的。
只有海大人一人重傷逃跑。
據傳,海大人病愈后就悄悄了京,使出渾解數終于得太子的門下,為太子門下向吳王報仇,不惜了卻塵緣做了太監。直至吳王在宮時被斬殺,太子登基,海大人這才以多年病、不堪伴其左右為由退居二線,不再做皇上面前的“第一紅人”,而是重新去做他最擅長的買賣人,幫皇上選拔皇商,幫皇宮采辦。
所以由于以上原因,今日商會在座位安排上,就讓京城里凡是做酒買賣的商人坐的比較靠前。
想著萬一海大人今日有心聊家常呢,附近陪坐的都能說上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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