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照看小皇子的娘把戰兒抱了下來。

昊兒牽著弟弟的手轉往外走，四月份就滿周歲的戰兒步子邁得穩，此時被哥哥牽著手，小臉上還帶著幾分剛睡醒的惺忪懵懂之，兩人兄弟深的模樣倒是終于能看得出一點小孩子的模樣。

只是湛若盯著昊兒那張酷似容毓的臉，越看越是不滿：“小昊兒明明是阿姐生的，為什麼長得那麼像他父王？看著真不可。”

昊兒聞言，只是沒什麼表地瞥他一眼，隨即牽著弟弟的手走到書案前，拖過一張小凳子讓他坐著，他則回到自己的座椅上繼續寫字。

這副架勢，哪里像個三歲的孩子？

“湛若。”南曦托腮，悠閑說道，“我覺得你也可以找個子個親試試，看看生下來的孩子像誰。”

“我不想親。”湛若目落在戰兒小臉上，心不在焉地回道，“天下如阿姐這般子麟角，那些弱弱的像是風一吹就倒的子，我又看不上眼。”

南曦眉眼微，“我這里倒是有個不那麼弱的子。”

湛若擰眉，看著一歲左右的戰兒，覺得戰兒的模樣倒是跟南曦像，那張小臉生得特別可，眼睛大大的，像寶石一樣，此時坐在凳子上看哥哥寫字時的畫面真是乖巧極了，湛若忍不住都想去親親他。

娘站在戰兒側，盡責地照看著兩個孩子。

“湛若。”南曦挑眉，“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湛若轉過頭，微默片刻：“之前聽說阿姐喜歡給人賜婚，看來是真的了？”

“喜歡給人賜婚，也得被賜婚的人心甘愿才是。”南曦笑道，“我又不是一個喜歡以權力人的人，更不喜歡迫相互討厭的人為一對怨偶。”

湛若想了想：“我不想親，不過阿姐若是怕我孤單的話，不如把小皇子過繼給我吧，這小子越看越可，應該是傳了阿姐的子，跟太子不太一樣。”

準確來說，是跟容毓不太一樣，這個發現終于讓湛若心好了一點。

“把戰兒過繼給你？”南曦失笑，“你想得倒是，要不問問昊兒同不同意？”

昊兒本不搭理他。

湛若還想說什麼，卻瞥見那個討厭的人踏進宮門，他眉頭下意識地皺起：“想跟阿姐單獨待一會兒也不可以，這個人怎麼魂不散一樣？”

雖說羽國算不得多大的貴客，可作為攝政王，這麼早就散了宮宴回來，禮儀上也說不過去吧。

“湛若，你已經長大了。”南曦嘆息，“長大了就要學會面對現實，不管你心里對他是什麼想法，眼下他掌管著這個國家的大權，這是任何人都無法否認的事實，甚至連質疑都不能。”

湛若冷哼：“使人盲目，就算是阿姐也不例外，一心向著他說話。”

“雖說手心手背都是，但是人心總是偏一點的。”南曦勸道，“你若愿意跟容毓和平相，對我來說便意味著舒心愉悅，我會對你們倆一樣照看。”

否則只能多偏容毓一些。

湛若不服：“我還是個孩子呢。”

進殿門的容毓剛好聽到這句話，腳步微頓，隨即從容走了進來。

昊兒起見過父王，娘也抱著小戰兒過來行禮。

“在做功課？”容毓目落向昊兒，“太傅給了你什麼任務？”

昊兒道：“回父王，昊兒在默寫《三字經》。”

容毓嗯了一聲，“功課先放一放，把兩個弟弟帶去偏殿玩。”

兩個弟弟？

昊兒微默，大概是父子心靈相通，他很快抬頭朝湛若看去。

這個眼神讓湛若臉瞬間黑了下來，忍不住開口強調：“小太子殿下，你可以喊我一聲叔叔。”

“你方才說自己是個孩子。”昊兒聲音，卻不掩清冷意味，“既然如此，你可以做本太子的弟弟。”

湛若狠狠瞪向容毓：“你要臉不要？這樣教孩子，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總比不得某人恬不知恥地自稱孩子。”容毓語氣淡漠，“一把年紀了還不服老，非要跟小孩子比稚。”

不管曾經是什麼關系，至眼下來說，湛若比南曦足足大了三四歲，南曦都有了兩個孩子，居然還敢自稱小孩？

不是恬不知恥又是什麼？

南曦失笑，抬手招昊兒過來，溫吩咐：“父王方才跟你說的話別當真，對湛若叔叔得抱有尊敬之心，明白嗎？”

昊兒點頭：“嗯。”

湛若冷哼一聲，挑釁地看向容毓，仿佛在說你看到沒有？還是阿姐疼我。

容毓卻本懶得理會他。

南曦那是借機教導昊兒，怕三歲的昊兒真的把父王的言語當了真，對輩分生出錯誤認知，真以為是為了維護他？

“銀霜。”容毓吩咐，“花園里涼爽，你陪遠道而來的湛若王子去逛逛，別讓他杵在這里礙眼。”

銀霜面無表：“是。”

湛若瞅了眼冷若冰霜的銀霜，皺眉道：“我不去，銀霜冷得跟冰塊似的，跟一起有什麼好逛的？我要留在這里陪阿姐一起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