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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莽》 第三章 絕望吧,崽子們!

 對于請神上這種事,沒誰比靜煣擅長。

 常人遇事會先想著自己解決,沒辦法才求神拜佛,靜煣則不然,自己解決那是對神實力的

 這就和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非要用腦子一樣,你準備讓錢來做啥?

 以前遇到麻煩,本著好用就可勁兒用的理念,能請死婆娘上就絕不自己冒險。

 但這理念有個瑕疵,就是婆娘自遇上麻煩的時候,作為閨,沒法請婆娘上幫婆娘。

 不過靜煣對此也早有預料,心里早就有了備選方案——是‘請神教’最赤誠的教徒,又不是‘一神教’的教徒,滿天大羅金仙,誰管用請誰不就是了。

 早上在黃粱夢境中蘇醒后,湯靜煣上來查看,就發現了樓上三人不見了蹤影。

 心中詢問,婆娘讓別煩人,繼續去婆娑洲便是。

 湯靜煣和玉堂心意相連,到了玉堂的危急,沒敢多;但在屋里等待良久后,就開始到玉堂的各種緒變化:憤怒、自信、決然、悲壯、乃至向死而生……

 湯靜煣沒經歷太多風浪,被這種世間最極致的緒,沖擊的幾乎站不穩,想嚎啕大哭一場。

 這些是玉堂的緒,是玉堂想哭,怒天地的不公、恨自的‘羸弱’,但靜煣知道玉堂沒哭出來,甚至自始至終都沒有失去自信,更沒有心生絕

 靜煣不知道一向心如鐵石的玉堂,為什麼會流出這麼極端的緒,甚至出現了對活著的留,和那一抹難以描述的憾。

 靜煣只知道,玉堂現在肯定遇到了沒法應對的局面,如果沒人幫忙,很可能這個不似親神似親的姐妹,就要永遠消失在心底。

 靜煣自失去家人,所以比任何人都在乎邊的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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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難以言喻的急切下,靜煣找到了深藏心底的那尊神明!

 靜煣對神明從沒有什麼敬畏,在眼里,陵神君和玉堂沒啥區別,都是和心湖有聯系,高高在上的神仙。

 玉堂都知道有事兒就幫忙,你幾年不一次面,這種人命關天的時候都不幫忙的話,你待在老娘腦子里干啥?

 房租也不,你要臉嗎?還神君……

 陵神君朱雀,顯然不會在意神使對它是否尊敬;天地就是如此,你無比赤誠視起為父母,天災地害照樣會降臨;你指著天地鼻子唾沫,視起為豬狗,該給你的一文不會

 在到極力的求后,陵神君在心湖間睜開了雙眼,靜煣看到了遠在天涯之外的登港。

 看到了窮兇極惡的大狐貍,看到了浴戰的玉堂和左凌泉。

 靜煣沒有毫遲疑,飛出了窗外,團子心有所,也跟著飛了上去。

 以靜煣的境界,本不可能遠渡重洋,但海洋、陸地、距離、高低,都只是生靈對天地的形容而已。

 作為此方天地的支柱,九洲山海和蕓蕓眾生,都不過是它表面的一粒沙塵。

 而靈谷幽篁、玉階忘機,也只是凡人對天地之力的定義,對天神來說,只是把一個地方的東西,暫時放在生靈寄存而已。

 凡人想竊取天地之力,會遭遇千重雷劫;而天地想要給予力量,你哪怕是一只小麻雀,也能讓你變一洲的天神地祇!

 靜煣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的東洲,只知道飛了一會兒,就回到了悉的荒山腳下,大丹京城。

 覺得自己戰力低微,靜煣想要尋找力量,大地深的滔天火海,就化為力量從神火天涌出,來到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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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神使只算半神,在有使命時得天地庇護,使命完依舊會淪為凡人;天地會賜予力量,但不會讓一個凡間生靈,真正變得能撼天地基,一旦有人掌控這種力量,就會被天地扔去天地之外,也就是飛升。

 所以靜煣得到的力量也不多,梅近水也沒法突破生靈的上限。

 而團子不一樣。

 團子是神祇,生下來就位列仙班,封九,是整個玉瑤洲南方的化,上限有多高,可以參見上一任被天地排斥失去不死不滅神通,尚能滅世的魔神竊丹。

 大地涌出的浩瀚天地之力,被團子全數吸納,形以恐怖的速度變大。

 這樣的汲取并無上限,因為團子的職責,就是收納這些無主的天地之力,在竊丹失去神位后,這些東西本就該收攏到它

 但靜煣在團子長到一定程度后,還是強行呵斥,停了團子。

 因為靜煣很早就意識到,當團子長大,型突破某個臨界點的時候,就會飛回它小時候過來的那片山林里,再也見不著了。

 所以靜煣一直不讓團子吃胖,因為團子是曾經唯一的家人。

 團子很聽話,當然,也可能是發現自己吃太大了,恐怕會永遠小魚干等人間味,更不能鉆娘親懷里。

 所以團子就開始吐!

 那場面,說實話一言難盡。

 仇封正在驚臺心驚膽戰,關注海外的局勢,忽然發現一只大鳥站在荒山外面噴火,直接蒙了!

 啥玩意?竊丹回來啦?

 好在靜煣知道分寸,不想讓團子浪費實力,才沒把荒山的修士嚇死。

 然后一人一團,就開始往凳港疾馳。

 登港那邊的正邪梟雄,打的是氣回腸,而這邊的場景則可謂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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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團子走地當習慣了,第一時間竟然是張開大翅膀,左搖右晃往海邊跑。

 好在大丹外面是南荒,沒啥城池,否則非得重演一次魔神滅世。

 在靜煣的訓斥下,團子終于肯煽翅膀飛了,但團子的好奇心實在可怕,一路超低空飛行,觀察米粒大的人群和房子,弄的是沿途飛狗跳。

 這也就罷了,路過大燕王朝京城,瞧見站在房頂上眺海外的司徒震撼,還“嘰嘰~”打了個招呼,差點把緝妖司房頂掀沒了。

 好在一路瞎折騰,一人一鳥總算是趕到了戰場。

 團子落在了登港外,瞧見堂堂力搏殺,總算是老實了些,學著夢里教的樣子,不不慢的往海邊走去。

 湯靜煣遙遙呼喊一聲后,瞧見型遮天蔽日的九尾狐和云霄盤龍,心里其實有點慫。

 站在團子大腦袋上,腰都陷了絨里,可能是覺得不夠氣勢,就飛起來,落在團子的鳥喙上,沒有理會在背后斗的團子,從玲瓏閣里取出火羽扇,想學秋桃教的臺詞擺出氣勢:

 “痛苦吧……崽子們……”

 察覺到正邪雙方數以萬計的異樣眼神,靜煣慢慢閉了

 團子可沒忘記桃桃的教導,把拓天王八踹道海里后,也落在了海里,因為不喜歡水,所以和鴨子一樣飄了過去,沿途:

 “嘰嘰嘰……”

 復述著老娘應該講的臺詞。

 正邪雙方,都懵了!

 怒氣沖霄的左凌泉,是被這場面把怒氣搞沒了,持劍站在原地,仔細覺了下,以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奇葩夢。

 上玉堂饒是仙君的心智,都被靜煣這進場方式搞得頭皮發麻,覺得今天要是打不過戰死,那肯定是此生最大的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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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奇葩了!

 與之相比,異族群豪則要嚴肅的多。

 妖這東西,型小道行不一定低,但型大道行絕對高,只是所善天賦略有不同罷了。

 眼前這只白山領主……不對,應該是白山英老祖,型和拓天王八差不多,還橫豎都有兩里,雖然比九尾妖狐還是小了點,但也是全場第二大的妖

 白山凰屬,算猛禽,這麼大肯定會噴火,雖然這只樣子不太像凰,但型擺在這里,誰敢上去接一口?

 而為萬妖之祖的九尾妖狐,對妖族譜系極其了解,只是一眼,就知道這只大白鳥不屬于妖族。

 因為這只大白鳥上散發的氣息,異常恐怖。

 梅近水再是神使,也是腰間掛著天牌的凡人;而這只鳥上散發的,像是真正的神力,這點從白鳥一出現,此方天地的五行之火,就如同百鳥朝般向它靠攏就看得出來。

 嘩嘩——

 團子爪爪海水,用了約莫一刻鐘,才從海岸到了九尾妖狐面前,低頭看向目瞪口呆的左凌泉,還用翅膀尖好奇

 “嘰?”

 左凌泉耳朵差點被震麻,微微攤開手,不知道該說啥。

 崔瑩瑩則是目不轉睛盯著團子,有些難以理解。

 于天地之間的梅近水,重新從龍首之上顯出形,凝湯靜煣,眼底并無忌憚,只是有些許難以琢磨的意味。

 上玉堂在靜煣駕到后,覺目前的局勢有了轉機,自然不再舍命一擊,形飄起,落在了團子的腦袋上,看向九尾妖狐:

 “青九,今天怕是你的忌日了。”

 九尾妖狐在謀劃之外的力量場后,眼底首次顯出遲疑,抬起頭顱,向天空。

 梅近水注視片刻后,輕聲一嘆,開口道:

 “玉堂,你可知,當年本尊為何離開玉瑤洲?”

 這個問題,不玉堂,在場所有東洲修士都想知道,他們曾經對梅近水多敬重,心里就有多不解。

 崔瑩瑩飛而起,落在了上玉堂邊,抬眼向九天之上的子:

 “為何?”

 “你們都是修行眾人,天地相生相克,盛必衰、盛則衰的道理,伱們知曉。”

 梅近水形下降了些,眺東洲大地:

 “以前我是東洲舊主,知道斬斷長生道的意義,所以是上古先賢的擁護者’但竊丹之戰,改變了我的看法。你們覺得,魔神竊丹,和降世天魔,誰的破壞更大?”

 上古玉堂道:“竊丹滅世,道行再通神,滅的無非一洲之地,生靈沒法撲滅,天地也自會平衡;魔神降世,必禍九洲,天地不會干涉,且來時不定,長則千年斷則數十年,九洲永無寧日,你覺得誰破壞更大?”

 眾人也是點頭,而且竊丹滅世只有一次,這兩件事本就沒法放在一起比。

 梅近水繼續道:“竊丹滅世如果只有一次,本尊不會改變看法。但衰則盛是必然,北方屬,所以日漸衰敗,而南方為極之地,日漸繁盛,這些你們有目共睹。

 “極必反,當南方之火強到一定程度,天地失衡必有異變,竊丹由此離了天地束縛,而這樣的事必然還有下一次……”

 梅近水說了片刻,發現靜煣一臉茫然,覺得太深奧了,就解釋道:

 “水氣褪去,火焰自然越燒越旺,這是天道法則,在沒有限制的況下,火焰會焚盡一切,不會自行熄滅;這便是天地失衡,你明白嗎?”

 靜煣這次聽懂了,輕咳了一聲。

 上玉堂道:“即便有此事,一洲,也強過九洲永無寧日。”

 梅近水搖了搖頭:“極之地、萬火之主,不是竊丹,是凌神君朱雀。天神只按天道法則行事,沒有自我意向,所以行為很好預測。你們覺得,當太和北方之水一直衰敗,南方之火會做什麼?”

 “喔……”

 此言一,正邪陣營都響起些許嘈雜。

 因為這個道理很簡單,天地從來不玩謀詭計,天道法則是明的,水滿則溢,月滿則虧,當火焰過旺又缺乏限制時,稍微一想都知道,會演化為焚盡天地的大災變。

 上玉堂皺了皺眉:“不要危言聳聽,現如今的九洲,遠沒有衰敗到天發生的程度。”

 梅近水向湯靜煣和下面的大團子:

 “等生靈察覺到天地異變,往往已經無力回天,不過在事前,總能看到些許征兆。你們可曾見過,能有自我意識,在天地間跑的天神地祇?”

 “嘰?”

 團子攤開大翅膀,斗向老娘,意思是——這是在說鳥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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