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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莽》 第二十四章 荒山無影鳥

 沙沙沙——

 稠秋雨隨著微風灑在青瓦之上,給屋子里帶來了幾分涼意。

 左凌泉在窗前的竹榻上盤坐,緩緩吐出一縷白霧,氣府也隨著徹夜修煉,恢復了七八

 轉眼看去,靜煣腰背筆直的在側盤坐,雙手放在膝上,依舊在均勻吐納。

 雖然沒睜開眼睛,但左凌泉還是一眼認出這是老祖——因為靜煣修煉從來都是睡大覺,本不會這麼正兒八經的打坐。

 昨天在天鷹堡打架,幾個姑娘都沒出太大力,但上老祖帶著仙藤回來,氣海消耗殆盡差點累死。

 本來老祖忙活完可以回去,但這行為有點像‘完事兒提起子讓姑娘自己’,很不負責,所以還是留了下來,先幫靜煣把氣海補滿。

 幾人在此地短暫停留,便是為了養蓄銳修整,等瑩瑩過來收起燈塔似的太虛古藤。。

 左凌泉觀察了下,靜煣要把氣海補滿,估計還得些時間,就輕手輕腳起,來到了房間外。

 門外秋雨綿綿,閑置的莊子里很是幽靜,只能聽到沙沙的雨聲。

 左凌泉站在門口,看向灰蒙蒙的天,恍惚間又想起了夢中的一幕幕。

 獨自思索片刻后,左凌泉才收起心神,走向正廳。

 距離不遠的正廳,門窗都關著,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瞧見窗紙上有

 左凌泉到跟前看了眼,寬敞的正廳里沒有家,中央擺著五土祭壇,因為空間有點小,兩丈長的碧綠藤蔓,被彎曲了環形,由各種陣法符箓遮蔽著氣息。

 秋桃攬下了看護大寶貝的任務,此時躺在祭壇前面,腦后墊著團子形狀的枕,手里拿著本書籍看的聚會神。

 書卷的封皮上,可見《狐艷聞志》五字,右下角還有‘赤烏谷裝典藏’的標注,也不知從哪兒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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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凌泉瞧見這麼氣的書名,心中自然起了借閱批判之意,但他還沒行,就發現秋桃有所知,迅速把書收進了袖子,做出睡人的模樣。

 “呼~~~呼~~~”

 ?

 左凌泉有些無語,想想還是沒進去打擾秋桃寒窗苦讀的雅興,走向了側面的廂房。

 廂房的窗戶開著,里面很安靜。

 黃靜荷依舊躺在床榻上閉目修養,臉較之昨夜紅潤了些,但依舊很虛弱;仇大小姐則不在旁邊陪護,也不知去了哪里。

 左凌泉總不能獨自進黃伯母的閨房探,就順著知往后宅走,尋找仇大小姐,沒走出多遠,聽到‘咕嘰嘰~’的聲音,從一間屋子里傳來。

 左凌泉輕手輕腳來到房間門口,過窗戶看去——房間里同樣空,只有一張上了歲月的圓桌;著修的仇大小姐,獨自坐在桌旁,面前擺著一個瓷白大碗。

 碗里熱氣騰騰,裝著煮好的面條,配以蔥花和一個荷包蛋,造型擺的很好看。

 桌子的對面,還放著一個小碗,里面裝著干果碎、小魚丁。

 茸茸的團子蹲在小碗跟前,低頭小啄米般的吃早餐,哼唧的同時,還疑向仇大小姐。

 仇大小姐澄澈雙眸著面碗,不知在想什麼,有些走神兒;以前常年無波無瀾的高冷臉蛋兒,也多了幾分若有若無的患得患失。

 左凌泉看到悉的蔥花蛋面,心里也產生了恍如隔世之,仿佛昨天的夢境,發生在很久很久之前。

 左凌泉沉默了下,緩步走進屋里,出一抹笑容:

 “瓜瓜,怎麼不筷子?面泡太久可就不好吃了。”

 仇大小姐回過神來,了左凌泉一眼,眼底的復雜緒很快收斂,平靜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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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團子了,給它弄吃的,閑來無事也做了些……”

 仇大小姐容貌變回了大人模樣,似乎連格也變了回來,聲音和往日一樣風輕云淡,就好似和悉的朋友說話。

 但經歷過‘黃粱一夢’后,再次呈現出這種模樣,難免會讓人覺得不適應。

 左凌泉看著現在的仇大小姐,不由想起了夢境之中,同樣的下雨天,同樣的兩個人,瓜瓜趴在他背上,往他里塞酸棗的場面。

 那時候的仇大小姐,無疑是天真活潑的,忘記了所有外事,顯的是最純粹的本,也是最漂亮的時候。

 現在的仇大小姐不能說不好看,但終歸是套上了一層‘’的面紗,多了幾分距離

 左凌泉來到桌子對面坐下,暗暗醞釀措辭,卻又不知道說什麼起頭。

 仇大小姐幽幽嘆了口氣,把面碗推向左凌泉:

 “你嘗嘗,看是不是我廚藝不好的,我怎麼做,都沒夢里的蔥花面那麼香。”

 左凌泉對此很理解。

 畢竟東西好不好吃,取決于食,沒有食況下,哪怕山珍海味擺在面前,得到的也不是快,而是‘喂公子吃飽’的難以下咽。

 修行道遠離塵世煙火,看似免去了寒之苦,但也永遠的失去了這些最基礎的

 這也是為何,左云亭在霜花城吃一碗面,會引來那麼多修行大佬的傷春悲秋。

 “不是你廚藝不好,是你不。”

 左凌泉為了安瓜瓜,把面碗挪到前,拿起筷子做出食的模樣,來了一大口,然后……

 “嗦……咳咳……我去……”

 仇瓜瓜多愁善的眼神,瞬間破功變了狡黠!

 不過是把嗤笑給憋住了,擺出冰山人的模樣,關切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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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吃嗎?”

 “不是不是,嗆到了……”

 左凌泉臉都快綠了,他本以為仇大小姐說自己廚藝不好是客氣,現在看來是很有自知之明!

 這哪里是廚藝,這完全就是煉金師!

 手里的這碗面,確實香俱全,但味道就很難形容了。

 以左凌泉的口活兒,都沒嘗出碗里到底煮的是啥。

 為了不讓仇大小姐難堪,左凌泉扛著里的五味雜陳,把面條生吞了下去,然后出一抹笑容,夾起碗里的一顆蔥花:

 “味道不錯,就是勁兒有點大……這不是蔥花吧?”

 仇大小姐手肘放在桌上,纖纖玉手撐著側臉,擺出了個很有友味的姿勢,聲道:

 “莊子周圍沒蔥,就找了些空心草替代,長得一模一樣,味道也差不多,應該沒問題吧?”

 ?!

 這差不多?

 左凌泉雖然不是藥師,但靈草圖鑒還是看過。

 空心草是煉制提神類丹藥的常見靈草,和蔥確實同源,藥效左凌泉沒記住,就記住了書上那句‘味辛辣,非必要,生株勿口服’。

 能在靈草圖鑒上專門標注一句,可見這玩意提神醒腦的作用有多霸道。

 左凌泉著直沖天靈蓋的味道,又夾起面條:

 “這是什麼面?”

 “龍須面。”

 “怎麼這麼寬?”

 “宅子里沒面,我用龍須現做的面條……”

 “真龍須呀?!”

 “嗯。”

 “……”

 左凌泉緩緩點頭,也沒說啥,畢竟龍須確實是罕見的大補之,除了味如嚼蠟,也沒其他缺點。

 “那這荷包蛋?”

 “宅子里沒蛋,用的是烏鳥的蛋,映仙宮特產,能大補氣,長得也和蛋差不多。”

 仇大小姐眼前關切,又帶著幾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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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下廚,用料都很講究,好不好吃呀?”

 左凌泉算是開了眼界,暗道:這和‘吃’字有關系嗎?藥材應該用‘服’,這和把人參當蘿卜用有什麼區別?

 但瞧見瓜瓜期待的眼神,左凌泉還是保持住了男人該有的不如山,反正也是大補之,全當吃藥補腎壯了,他繼續埋頭吃起了蔥花面:

 “嗦嗦——嗯,真香……”

 窗外秋雨蒙蒙,男人坐在桌前大口吃面,人坐在對面滿眼期待著,如果不知,還真像是小夫妻相親相的場面。

 但仇大小姐下面給左凌泉吃,是想報左凌泉往里塞酸棗的仇,了半天,見左凌泉非但不配合表演,還一副吃的很香的樣子,眼神自然慢慢變了。坐直些許,詢問道:

 “大壯,你……你真覺得好吃?”

 左凌泉大快朵頤間,含笑道:

 “瓜瓜親手做的,怎麼會不好吃。雖然味道重了些,但修行中人適應強,只要習慣了,味道是真不錯。”

 團子蹲在桌子上,瞧見左凌泉吃這麼香,又看了看自己碗里的靈果碎,也覺得饞了,跳到左凌泉的大碗跟前,張開鳥喙:

 “嘰~”

 左凌泉自然不吝嗇,把荷包蛋夾下一塊兒,放到團子里。

 團子能生吞五行之火,耐力肯定比人強,鳥蛋也確實是大補之,一口悶后,黑亮的眸子一亮,又往前跳了些,張開鳥喙:

 “嘰~”

 左凌泉激流涕!

 仇大小姐倒是有點茫然了,自己做的黑暗料理,沒敢吃,自然不知道味道。

 瞧見一人一鳥這麼其樂融融,還真懷疑是不是自己天賦很高,第一次做飯,就能做的香味俱全。

 出于疑,仇大小姐猶豫片刻,還是掏出了一雙筷子,從左凌泉碗里夾了一塊荷包蛋,放進紅之間。

 然后……

 “噗——咳咳咳……左大壯!”

 仇大小姐差點被霸道的藥效沖暈過去,眼淚都出來了,怒火中燒向左凌泉。

 “哈哈哈……”

 左凌泉計再次得逞,自然又開始沒心沒肺的大笑,倒是團子有點莫名其妙,在桌子上小跳了幾下,催促左凌泉繼續喂飯飯。

 仇大小姐自食苦果,惱火萬分,此時也不裝淑了,起來到左凌泉跟前,挑起一筷子面,就往左凌泉里喂:

 “我下面好吃是吧?嗯?”

 “下面……”左凌泉想歪了,以至于回應有點遲疑。

 “來,好吃就多吃幾口,可別讓我失了……”

 左凌泉純當提神醒腦壯了,對此自然不怕,張接住,還不忘來句:

 “瓜瓜下面真好吃。”

 “你……”

 仇大小姐咬銀牙,對這油鹽不進的男人是沒辦法了,反正吃苦的又不是,就可勁兒喂飯:

 “來,再吃一口……”

 “嘰嘰?”

 團子瞧見兩人郎妾意膩歪,都蒙了,在旁邊咕咕嘰嘰,意思是‘大壯又不是沒手,你喂鳥鳥呀!’,可惜兩人都沒聽。

 好在這種當鳥鳥面秀恩的行為,并未持續多久。

 左凌泉正滿臉讓瓜瓜喂飯的時候,窗外就傳來了些許響

 踏踏——

 !!

 仇瓜瓜喂飯的作猛地一僵,迅速站直,把手中的筷子藏在了背后,想做出無事發生過的模樣,但為時已晚。

 左凌泉也連忙收斂了不合適的舉,正襟危坐,回頭看向窗外,卻見遠的廊道轉角,黃伯母站在那里,表似笑非笑,很是曖昧的看著他和仇大小姐。

 瞧見兩人過來,黃靜荷臉浮現出了幾分打擾好事的歉意,連忙解釋道:

 “我就隨便走走,嗯……妞妞,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說完唰的一下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對兒尷尬的男

 仇大小姐見來的是娘親,只覺天都塌了!

 昨天還說沒關系,現在飯都喂上了,怕是跳進青江都洗不清了。

 仇大小姐想追上去解釋,但看老娘的神,估計以死明志,娘都不會相信和左凌泉清清白白。

 心中惱火急之下,仇大小姐只能把冒頭轉向左凌泉,咬牙切齒:

 “看你干的好事?全讓娘瞧見了,現在怎麼辦?”

 左凌泉總不能來句‘我會負責的’,他微微攤開手:

 “你要喂我,我也沒辦法不是……”

 “你怪我?”仇大小姐眼神一冷。

 左凌泉面對這悉的口吻,知道這時候講道理是自尋死路,只能道:

 “怪我怪我,現在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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