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潛意識里知曉,這輩子最重要的‘使命’,就是不惜命守住晨峰下的那座陵墓,不讓里面的東西跑出來。
黃靜荷不止一次和江湖人解釋,朱雀陵沒有神功籍,但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東西,只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外人靠近,所以江湖上的謠言反而越來越多。
眼見這些人再次找上門,黃靜荷還是先解釋道:
“晨峰下沒有神功,爾等不要和前人一樣,因為謠言和貪,枉送了命。”
林遠山輕哼道:“你徒弟親口所說,還能有假?若是沒有神功,你如何解釋你八十高齡,依舊能生龍活虎行走江湖?”
提起這事兒,黃靜荷擰轉劍柄,顯出了幾分殺氣。
要說黃靜荷‘這輩子’最心疼的事,就是年老后識人不明,教了個敗類出來。
把那個徒弟養大,視如己出教導了四十年,本以為徒弟絕對忠誠。
已經年老,遲早要撒手人寰,在一次重傷后,就把所有武學理念,乃至對朱雀陵的‘猜測’和看法,全告訴了徒弟,囑咐他要繼承缽,繼續守衛朱雀陵。
哪想到那個憨厚孝順四十年的徒弟,毫無理由就背叛了,還在外宣揚獨占可以長生不老的神功。
黃靜荷到現在,都懷疑是徒弟覺得藏私不肯教真功夫,才心大變。
作為一個半只腳土的老人,親眼看著接班人背叛,膝下又后繼無人,這份苦楚和絕,不言自明。
“我黃海蕓只要還握得住劍,爾等宵小就休想踏晨峰半步,想死盡管來即可。”
“哼!好大的口氣。”
伏松行程安排的很滿,待會還得去百刀莊看看況,現在只想林遠山早點死。
他也沒多費口舌的意思,提著長槍開口慫恿:
“林大俠,我等唯你馬首是瞻,只要能親手斬殺黃海蕓,您便是公認的武林盟主,別和啰嗦,直接手吧。”
“……?”
林遠山被捧的高,但還沒飄,他不清楚黃海蕓如今的功力如何,哪敢直接上去單挑。
但這麼多江湖豪杰看著,怯也不行,林遠山就偏頭示意旁邊一個持刀的手下。
諸多江湖前輩撐腰,持刀的江湖客也是膽氣十足,提刀朗聲道:
“妖婦死!”
話落雙腳重踏地面,持刀飛而起,一腳踩在大門的招牌上,想借力躍上房頂,和黃海蕓單挑。
但讓所有人震驚的是,刀客剛踩到招牌,躍過二樓窗口,一把開山刀就捅破了窗戶紙,直接捅在了刀客的口。
噗——
細雨蒙蒙的街面上,出一道。
水在空中飛濺,灑在了客棧搖晃的燈籠上。
刀客慘一聲,當空失去平衡,猶如破麻袋似的摔下二樓,砸在了青石街面上,捂著膛怒視二層:“你他娘……”搐了幾下,又癱在地上,徹底咽了氣。
“……”
十余位江湖豪杰都蒙圈了。
連站在房頂擺酷的黃靜荷都愣了下,探頭了眼下面。
伏松終究是局外人,天塌了都能心如止水,發現有人搗,劇不按照計劃走,他迅速反應過來,開始臨場發揮:
“何方宵小如此不講武德,竟然暗中襲,給我出來!”
林遠山也反應過來,然大怒拔出了佩劍:
“敢殺我的人,你活膩了不?”
嘩啦——
眾目睽睽之下,二樓窗戶被撞破。
著灰袍子的年郎,提著開山刀飛而出,穩穩當當落在地面。
繼而把刀抗在肩膀上,姿態散漫中著目中無人的囂張,冷眼向諸多江湖豪俠:
“襲又如何?一群大老爺們,群毆一個老,還敢提‘武德’,臉不要了?”
諸多江湖人皆顯出怒。
林遠山忌憚黃海榮,一個江湖野小子還不放在眼里,臉冰冷道: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左凌泉不太想自報家門,但氣氛哄到這兒了,不說也不合適,所以還是扛著刀,豪氣十足的來了句: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洪山縣劉大壯!”
“還有我,洪山黃瓜瓜!”
仇大小姐沒瞧見房頂上的人是誰,但計劃是幫黃海蕓,以此結然后調查真相,左凌泉跳出來陣,自然不能當氣氛組。
仇大小姐很有俠氣的報了家門后,直接利落翻,從二樓跳了下來。
但……
瓜瓜姑娘份是文弱小姐,走幾里地都要讓人背著那種,理論知識再富,件配置跟不上也是閑的呀!
仇大小姐躍出窗口,靠著記憶能保持平衡,但從二樓跳下來,沖擊力的小板可扛不住,落地直接就是一個屁墩兒,往地上栽去。
“呀!”
好在左凌泉反應快,迅速扶住了仇大小姐,表一言難盡。
仇大小姐被扶著才站穩,察覺十余道眼神過來,面紅如無地自容,只覺還不如摔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