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持續了不知多久,也不知經歷了什麼,只能覺到周真氣滋潤時帶來的舒適,還有雨滴打在上的清涼。
后來雨沒了,也溫暖了些許,等再次醒來之時,已經置于棲凰谷后方的水簾。
左凌泉睫,略顯困乏地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山頂端發的石頭,繼而外面瀑布的轟鳴聲也傳了腦海。
左凌泉眼睛眨了眨,依線來看,現在還是晚上,估計暈了沒多久。
上灼燒般的刺痛,在傷藥的作用下,已經消退大半,真氣依舊稀薄,但已經不似在山里那麼難了。
“呼……”
左凌泉吐了口濁氣,聽見側面有響,便轉過頭看了眼右邊——石床邊緣,著云白修長的人,背對著坐著,俯在地上擺弄著什麼。
因為是坐在石床邊,整理地上的東西,附的幅度極大,兒把子崩得很。
從左凌泉的視角看去,只能看到一個云白的玉團子,線條圓潤而又充滿張力;子的質量很好,看不到布料下的景,但嚴合在上,又把人該有的曲線,毫無地展現在了眼前。
場景看起來,就好似一幅寫意的水墨畫,明明線條簡單、澤朦朧,卻又讓人能會到簡單線條下,那讓人驚心魄的壯麗風景。
圓……
左凌泉腦海里下意識閃過這麼個念頭,馬上就反應過來,想把目移向別……
不過面前好像也沒什麼能轉移目的東西。
左凌泉一愣神兒的工夫,面前的子便已經察覺。
吳清婉直起腰來,回側坐,看向左凌泉,雙眸依舊如往日那般帶著長輩的和:
“醒啦?怎麼樣了?”
左凌泉還有些酸痛虛弱,但已經沒有特別難的地方了。他慢慢坐起,抬手了下額頭:
“沒事兒,嗯……我怎麼回來的,都記不大清了。”
話至此,左凌泉眼睛微微瞇了下——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從腦海里一閃而過,但又想不起來,似乎和吳前輩有關……
吳清婉神未見異樣,把手按在左凌泉手腕上,角帶著笑意:
“沒事就好。十七歲,煉氣十二重,你差點把我嚇死。”
左凌泉被打斷了思緒,也沒再去苦想,他低頭看了看:
“十二嗎?我咋覺這麼弱。”
“任督二脈全通,肯定是十二重神庭,只是真氣枯竭罷了。”
吳清婉瞧了下左凌泉的表,稍顯奇怪:
“你怎麼一點都不激?”
左凌泉有點激,但也不是特別激,他笑道:
“我自己練出來的,又不是天上掉餡餅,在山里面已經激過了。”
吳清婉知曉左凌泉以前煉劍有多刻苦,至比刻苦百倍,聽見這話,倒覺得是這麼個理,點頭道:
“天道酬勤,這也是你應得的。不過,十七歲十二重,鋒芒太盛;不知藏鋒,很容易惹來眼紅的鼠輩。你的事兒,我沒告訴任何人,這些事兒你自己拿主意。”
左凌泉以前沒真氣的時候,都知道藏著殺招,如今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還是吳前輩想得周全。”
吳清婉一笑,只是仔細檢查著左凌泉經脈竅的境況。
左凌泉稍微坐了片刻,思緒逐漸清醒,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服沒了,但子還穿著,就是有點破,上面蓋著薄毯。
左凌泉把毯子拉好,又轉眼看向地面。
地面上是他的隨件,在水里泡了許久,都沾了水,被吳清婉整整齊齊平攤開來晾著,其中有銀票、符夾、裝著蟲蟲的小瓷瓶……
荷包呢?
左凌泉一眼掃去,發現了件東西,心里咯噔一下。仔細回想,也不確定是搏殺的時候掉了,還是其他。
吳清婉側坐在石床旁,發覺左凌泉表的眼神變化后,低頭看了看:
“了東西?”
“方才打得太激烈,估計是掉了些,沒什麼。”
“那就好。”
吳清婉檢查完,起從石室的案臺下,取出了一本書冊,遞給左凌泉:
“到了煉氣十二重,普通煉氣之法已經無用,這是躋靈谷的煉氣法決,整個棲凰谷就這一本,你先看看。”
左凌泉真氣臨近枯竭,對這個自然重視,在石床上盤坐好,接過了法決,認真查看。
煉氣期的修士,修行之法是打通任督二脈,穩固五十二竅。
而靈谷境的修士,則是打通奇經八脈,境界攀升以打通八脈匯為基準。
任督二脈本就是八脈之一,所以靈谷一、二重比較簡單,只需要打通八脈匯即可,但提升也有限。
而自靈谷三重開始,每一重都是打通一整條脈絡,修為的增長也極為夸張。
左臨泉拿著法決翻閱,第一頁上面,就簡單描述了各境界的明顯特征:
一重列缺:不食五谷。
二重后溪:氣抵十丈。
三重關:六識皆通。
四重外關:刀槍莫。
五重照海:劍氣罡。
六重申脈:真氣化形。
七重公孫:隔空。
八重臨泣:劍凌空!
《養氣決》是武修用的煉氣法決,因此這些特征只代表常見武修,游方士等修煉路數,肯定有所不同,但大抵上還是大同小異。
左凌泉瞧見‘劍凌空’四個大字,眼前微亮,詢問道:
“吳前輩,我聽說幽篁境的高人才能飛,靈谷八重就可以?”
吳清婉瞧見左凌泉好奇寶寶的模樣,眼角帶著笑意,解釋道:
“靈谷八重,大周天型,已經能初步控天地,可以凌空,但是只能控自己五行所屬之;就比如你,如果你到了靈谷八重,就能踩著冰塊飛;我呢,就能踩著桌子、木劍、床鋪……”
“床鋪?”
左凌泉張了張,忽然覺得靈谷八重的修士,好不面。
吳清婉也是開玩笑罷了,瞧見左凌泉當真,含笑道:
“逗你的。外面賣的有五行所屬的飛劍,等你到了靈谷八重,去買一把就是了。”
“我就說嘛……”
左凌泉這才松了口氣,低下頭仔細查看運功路數后,閉目凝神,開始嘗試煉氣。
靈谷三重六識皆通后,才能‘視’,左凌泉此時只能憑覺查看況。
他本想去試探一下躋靈谷的關口‘列缺’,但稍一知,就發現真氣太稀薄,便又先行煉氣。
他按照煉氣法決的指引,凝神冥想,很快就覺到,周邊有很多看不見不著的東西,朝自匯聚。
五行之中,水生木,水簾后的石室,水木之屬的靈氣最是濃郁。
左凌泉將靈氣吸納,氣沉丹田,在氣海去蕪存菁、凝煉;然后再把其他五行之屬的靈氣,按照‘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的順序,以煉氣法決煉化為自己所需的靈氣。
屬轉變越多,煉化的過程越繁瑣,時間也越緩慢。
左凌泉認真吐納一刻鐘,氣海也才多了一丟丟真氣,按照他的預估來看,想讓真氣充斥全,至得煉一個月。
左凌泉嘗試了下,便睜開了眼睛,有些難以接地道:
“煉氣這麼慢?那我上次的一劍,豈不是浪費了吳前輩近一個月的勞果?”
“是啊,差點把榨干了。”
吳清婉幽幽嘆了聲:“煉氣本就是滴水穿石的事。這間石室,還是靈氣較為充裕的地方,如果在外面,你十二重的修為,以《養氣決》填滿周五十二竅,至得三個月。”
說話間,吳清婉取出了一枚白玉銖,準備碎:
“想要快些,就只能用白玉銖,增加石室的靈氣。只要靈氣充足,速度會快上許多。”
左凌泉知道一枚白玉銖,只能填滿煉氣一重修士的氣海,他連忙抬手攔住吳清婉:
“我要把真氣煉滿的話,豈不是得五十二枚白玉銖?”
吳清婉點了點頭:“因人而異,不過大抵上是如此,你底子打得好,可能還要超過一些。”
“……”
左凌泉心中略一盤算:
一枚白玉銖,等于一張無憂符;一張無憂符,等于一條命……
這還算個錘子!
左凌泉抬手擺了擺:“算了,這也太奢侈了,我有的是時間,慢慢修煉吧。”
吳清婉就知道會如此,把白玉銖收起來,打趣道:
“你家財萬貫,還心疼起錢來了?”
“唉,白玉銖買不到。姜怡送的三張無憂符,被我一次用,現在心一揪一揪的……”
這可能是左凌泉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覺到疼。
吳清婉笑意盈盈,閑聊片刻后,還想指導一下左凌泉煉氣的要點;瀑布外的石崖下,忽然傳來聲響:
“姜師姐!你怎麼來了?”
“左凌泉人呢?”
“在上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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