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回上帝之城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平淑今天夜里下飛機,顧知航自然要去接。首揚突然發覺,一個人回來竟然很不習慣了!
才短短一月的時間,就已經習慣顧知航的朝夕相了?
首揚心有些憋悶,一想到空的房間里只剩自己一個人就有些低落煩躁。
還沒打開門,首揚敏銳地聞到一縷淺淺的天然氣的味道從封閉很好的門滲出。
首揚瞇了瞇眼,危險地一勾,拔出鑰匙就離開門。走到電梯旁時單雙層電梯均按了下樓的按鈕(不管單雙層電梯都會到達頂層),自己卻是略過電梯走向一旁的樓梯,步行下樓。
到76層時,雙層電梯顯示已經到了74層,首揚這一次按了上下按鈕,“叮”,電梯到了,門打開,里面一個人都沒有。
首揚揚揚眉,幸好沒人,否則還真難辦多了,故意讓電梯多等了一會兒,這才任由空無一人的電梯向77層的頂層行去。
雖然相信監控肯定已經被了手腳,首揚還是走進樓梯,邊下樓邊給宏昌打個電話。簡單代后,再轉到電梯口,卻發現單層電梯已經下去了,顯示的樓層在13層,而且是繼續向下。
首揚的眼瞇了一瞇。
十三層?應該不會有什麼嚴重。
不再理會,再次進樓梯。
果然,剛下了一層樓,上帝之城的第77層,那套“離上帝最近的華都”突然發出巨大的炸聲!
樓梯里的首揚都被震得耳朵嗡鳴,清晰地覺到整棟樓都了幾!
首揚森冷地勾著,不知道那叛徒如果知道自己的份的話,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等首揚神如常地晃下七十七層樓時,整個上帝之城早已作一團,遠近起伏的報警聲大噪,小區站滿了驚慌失措的人,還有很多人都往下跑著,哭聲作一團。
約間,首揚聽到其中有人大聲喊著,電梯突然失控墜了下來,有人被困在單層電梯間里。
首揚趁走出上帝之城,撥通方勤志的號碼,“我那套房子發生了炸案,已經有人報警,你應該很快就會得到消息,記住,下這件事,就說是住戶不小心,天然氣泄所引起的。”
“好的,揚哥,我明白。”方勤志是個一點就通的聰明人,也不多問,“揚哥要的人已經查出來了,結果在揚哥的意料之中,可也在意料之外。”
首揚單手開著車,“什麼意思?”
“是揚哥本沒想到的一個人。”
首揚聽方勤志說出一個名字之后,突然詭譎一笑,在前面的路口一轉彎又回到上帝之城,“通知你的人,派一輛自己人的救護車過來,接我進醫院!”
等顧知航將剛下飛機的平淑送回家匆匆趕到醫院時,趙房名、李聽南、何致遠、鄺曄磊四人還有黑方K的幾個心腹早已經趕到了。
“怎樣了?”
趙房名皺眉,“剛剛勤志帶局里的警察來了解況,應該是人為,不過為了公司聲譽,他會想辦法下,對外解釋是天然氣……”
“我是問他怎麼樣!”顧知航暴地打斷他。
四人全被幾乎從沒失控過的顧知航嚇一大跳。
趙房名本不敢抬頭看他,“知航對不起,是我失職,沒保護好揚。”
李聽南也聲音低低的,“我們趕到的時候揚已經被送進了重癥室,醫生本不讓我們進去。”
顧知航的拳頭握得直,重癥室門外的一群男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只覺得顧知航上的沉戾氣要將他們全部碎!
顧知航突然狠狠一拳砸在墻上,聲音低沉抑得仿佛是從氣管里出來的,“這個笨蛋!”
才離開他短短幾個小時,竟然將自己弄進了重癥室!
顧知航后悔得只想殺了自己,他本該順從自己的心思將那個笨蛋帶在邊的!
“查!給我狠狠地查!我要看究竟是誰活膩了!就算兇手是一尸我也要見到!”
冰寒的聲音讓眾人不寒而栗,黑方K的心腹們立刻爭先恐后地離開,生怕顧知航一失控將他們當了發泄工!
何致遠上前拍了拍顧知航的肩,“航,是我們的錯。揚不會有事的,你冷靜一點。”
手落在顧知航的肩上,何致遠這才驚異地發現,顧知航的竟僵得直,“航?你……”
鄺曄磊也有些驚愕,顧知航的過激反應讓他們有些頭腦發蒙。
清晰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嚇得四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男人心都快跳了幾拍。
顧知航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麼反常,“媽?……嗯,剛到。……我還沒見到揚,他現在在重癥室。……媽你別急,不會有事的。……別擔心,媽你放心,我不會讓揚有事,你先休息好嗎?……你剛下飛機,需要好好休息。……媽你放心,我一直在這,不會讓他有事。……明天好嗎?媽你先休息一晚上,明天我就帶你來看揚……”
耐著子安好大一會兒,顧知航才掛斷平淑的電話。
偌大的走廊誰也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時間一點一點過,顧知航覺得自己要發瘋了,一直到現在重癥室一點靜都沒有。
終于,一位護士推著一車的針針管管跟在一位大夫后進了重癥室。
顧知航的心立刻被提得高高的,其他四人也紛紛聚了過來。
大約幾分鐘之后,那大夫才和護士一起出來。
“大夫,怎麼樣?”顧知航立刻上前,冷靜如常的聲音著一不易察覺的張。
“你們是家屬吧?請做好心理準備,患者的燒傷面積過大,隨時都可能傳出不好的消息,所以我們也不敢保證患者能不能過去。”面帶口罩的大夫看了幾人一眼,“你們可以進去一個人看他,不過不能太久,記得保持安靜。”
顧知航手腳一陣發涼,大夫的話像一層巨大的冰網,將他困在里面不得氣,凍得他不知所措。
趙房名幾個人也是心驚得不敢置信,半晌,趙房名才用力握了握顧知航的肩,“知航,進去吧。”
顧知航不知道是怎麼推開門走進病房的。
門輕輕合上,顧知航覺得每一步都很沉,更是沉得幾乎挪不。
病床上的男人頭上纏著麻麻的繃帶,口鼻帶著氧氣罩,睡得無聲無息。
床頭心電儀平緩的“滴滴”聲在靜得可怕的病房中格外清晰。
首揚在外面的手稍有些涼,顧知航輕輕握上去,手心卻比首揚的手更涼一分。
想他的頭發,可他頭上纏滿了繃帶,顧知航的手輕地著首揚帶著氧氣罩的臉頰,聲音抑得幾乎只剩下氣流聲,“你個笨蛋!你這個自大的笨蛋!”
顧知航想抱他,卻又怕弄疼他,將首揚的手到自己臉上不住地自責,“我的錯!我該把你帶在邊的!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回去……”
話未說完,顧知航的手忽然被握住,然后他驚愕地看到原本一不的某妖孽一只手利落地摘了氧氣罩,將他的用力向下一拉,顧知航便不控制地在了首揚上,準確地吻上他悉的!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顧知航才面無表地走出重癥室。
“知航?”
“航?”
在門外守了一夜的四個男人立刻圍了上來。
顧知航的臉依然不好看,頭發微微凌,西服也有些細微的褶皺,看了他們一眼,“房名,致遠,你們去查兇手;曄磊,你先回去,幫里現在離不開人;聽南,你幫我照看揚一會兒,我要回去一趟,媽不放心。”
幾人點點頭。
顧知航不放心地又看了一眼重癥室,“聽南,好好看著他,一有況立刻大夫。”
“知航放心吧,”李聽南點頭,“我一定照看好揚。”
厚厚的窗簾將外面的線全部隔離,和的壁燈下,病房安靜得似乎有幾分詭異。
李聽南看著平穩正常的心電儀,眼中閃過一抹狠,不發出聲響地上前,慢慢握首揚氧氣罩的管道。
哪知剛用力攥,李聽南便被一個大力突然踢飛!
重重的落地聲在重癥病房中分外清晰,李聽南被摔得悶哼一聲,心中卻是一瞬間的恐懼,不顧骨頭摔裂般的劇痛,慌忙爬起,卻看到病床上的男人竟輕飄飄站起了。
李聽南立刻意識到自己的份暴了,連忙用最快的速度掏出槍對著病服男人連連開槍!他已經驚恐得連瞄準都不會,滿心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不能讓首揚活著!
可他卻在下一刻震驚地發現,病床上的男人竟然生生消失了!
李聽南來不及四張尋找,卻突然手腕一涼,一枚小巧的環形針竟穿他握槍的手!
李聽南一聲悶呼,臉都變了,顧不上疼就繼續開槍,卻只覺眼前人影一閃,再次被重重踢飛!
李聽南“哇”地吐出一大口,只覺五臟六腑都要被那力道恐怖的一腳踢碎了!
再一次重重摔在地上時,一只穿著白拖鞋的腳重重踩上他的手腕!
“啊——”伴隨著一聲清晰的碎骨聲,李聽南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嚎!
那只看上去分明毫無殺傷力的腳竟生生將他的腕骨踩碎!
李聽南拼命掙扎著,首揚卻玩味似的冷笑著,毫不猶豫地又踩上他另一只手!
重癥室再次傳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嚎。
門突然被撞開,趙房名幾人闖進門一看到眼前的景象,都傻了。
“聽南?!揚、揚?”
首揚瞟了一眼后進門的顧知航,閑閑挪開腳,抬起手慢悠悠解著頭上礙事的繃帶。
“聽南?真的是你?”鄺曄磊看著地上的槍滿眼不敢相信。
李聽南滿頭冷汗,疼得眼前發花,可心里卻存著僥幸,迫切地向趙房名妄圖解釋,“房、名……我……”
“啪!”一直默不作聲的顧知航隨手將厚厚一沓照片扔在李聽南面前的地上。
李聽南的眼立刻瞪得老大,心也一瞬間沉到谷底。
那沓照片,赫然是他當初一步步整李聽南模樣的整容照片!
李聽南徹底慌了,不顧渾斷了多塊骨頭,用手肘撐著就向顧知航爬,“知航!你、你不能不信我!……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有人陷害我的!真的!我們兄弟這麼多年你難道……”
“瓊布·李。”
李聽南一個哆嗦,不敢置信地瞪向毫發無傷的首揚。
首揚角的笑像極了一朵嗜的罌粟花,“看來你還是對你的真名字比較敏。更何況,我都已經來了,你覺得就算你是李聽南,就能活嗎?”
瓊布·李開始發抖,眼中的恐懼仿佛是看到了什麼厲鬼妖魔,“你、你真的是……TO、TO、TOP?”
“究竟怎麼回事?”何致遠一把揪起瓊布·李的領,“你到底是誰?聽南呢?你把聽南弄哪兒去了?!”
瓊布·李已經哆嗦得說不出話,滿腦子只剩下“TOP”這個噩夢般的名字!
首揚閑閑倚在一旁,“他麼?一個叛徒,一個為了區區十個億就殺了自己兄弟的畜生。”
平淡的話,可任誰都能聽出首揚話里的狠與殺氣。
何致遠狠狠將他扔在地上,掏出槍,“聽南呢?說!聽南呢?!”
鄺曄磊將拳握得“咯吧”作響,臉更是寒得可怕,準備上前,卻被趙房名攔住。
瓊布·李卻沒看到何致遠的槍一般,慌忙又爬向首揚,“揚!我錯了!我、我不是故意殺害強哥的!是槍走火!真的!……揚我求求你饒了我好不好?那十億金我一分都沒!……我不要回去!不要抓我回去!揚我求求你!看在知航、看在知航的份兒上饒我一命!……強哥、強哥也一定會原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