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眶中快速的涌出淚水，葛鈺轉過頭來，臉頰上已經落下兩道晶瑩的淚珠。

時荏苒，思緒再回，二十年前……

那年，村里來了一戶外籍居民，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婆婆，帶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孩。當時那個老婆婆衫破陋，想落戶在這個村子里，就去找了村長。

這老婆婆無法提供原來的住址，只是一直說自己住在山里。后來村長可憐們，就劃了一片地，讓們住在了一位膝下無子且死去多年的老兵家里。

那個老婆婆什麼名字，我當時不知道，那會天天穿著開滿大街跑，村里的小孩，而且有一些稍微大點的孩子還很調皮，經常去河里洗澡，或者地瓜。我媽怕我學壞，不讓我跟他們玩。

而那老婆婆帶著的小孩，正好也很向，在村里也沒個朋友。

有一天我路過家院子，見正蹲在地上畫畫，畫了一個太，一個小汽車，畫的特別好。

我說：姐姐畫的這麼好看，能不能教教我啊。

抬頭，明亮的眸子閃出笑意，說：你想學啊？我可以教你啊。

那天開始，我倆經常在一起玩，那個老婆婆經常喊丫頭，我一直不知道什麼名字，就喊丫頭姐。有時候我去家找玩的時候，那個婆婆還會給我糖吃，著我的頭，問我什麼名字。

半年時間，我倆從陌生一直走到悉。

有一天傍晚，說要上山采點蛋花，問我去不去。我說去唄，反正在家里也沒事。

在那條狹窄的古道上，拉著我的小手，迎著夕余暉，緩緩的走著，我約記得古道兩側的田野里開滿了金黃的油菜花。

正走著，忽然我聽到了一陣啜泣聲，抬頭一看，丫頭姐臉上流著淚，淚珠劃過臉頰，滴在了我的小手上。

我抬頭，天真的問：丫頭姐，你怎麼哭了？

了一下眼角，說：小布，你知道什麼離別嗎？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啊。

蹲下子，著我的小臉蛋，又哭了。“小布，明天我就要離開這里了，我們要分開了，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遇見了。”說著說著，抱著我哭了起來。

我當時也想哭，可能是被丫頭姐染了緒，我說丫頭姐，你能不能別走，我媽不讓我跟村里的孩子玩，你走了我就沒朋友了。

臉上掛著淚，笑著說：小布，聚散離別我們小孩子是無法掌握的。

我說：那有沒有辦法讓咱倆永遠在一起啊？

丫頭姐笑了笑，蹲下子了一下我的臉蛋說：你娶我，咱倆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我頓時喜了，我說：丫頭姐，我娶了你咱倆就能永遠在一起玩？那好啊，我現在就娶你！

那天傍晚，我倆都破涕為笑，我很高興丫頭姐想到了能和我永遠在一起的辦法，雖然當時我并不知道娶這個字的含義。

只是，我天真了，那天下午迎著夕余暉，下山的時候，丫頭姐彎著腰，在我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然后就蹲在地上，把腦袋伏在我年的膛上，又哭了。

我抱著丫頭姐的腦袋說：丫頭姐，你咋又哭了？

沒說話，哭了許久，拉著我的手，從那條古道上，慢慢的走回了家，一路上我倆都沒再說一句話。

第二天，我睡醒去找丫頭姐玩的時候，村里人說那個老婆婆帶著那個小姑娘走了，天剛亮就走了。

我的心像是被重錘狠狠的砸了一下，那些天我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后來爸媽勸我，說將來說不好還能遇上丫頭呢，你得多吃飯，不然你長不高，丫頭姐就不跟你玩了。

事實證明，我爸媽哄小孩的方法很有效。

我努力學習，大口吃飯，在績提高，發育良好的幾年后，丫頭姐我也漸漸的把忘了，只是偶爾看到扎麻花辮子的姑娘，總會多看兩眼。

“丫頭姐，是你嗎？”因為當年我只有四歲，大致的事就只能記住這麼點，因為這件事，讓我深深的記住了離別這個詞。

葛鈺抹了一下眼角，輕輕的嗯了一聲。

我抱住了葛鈺，把拉進我的懷里，用力的抱著。

我想起了刀茹曾經跟我一起聽過的一首歌，此刻我打開轎車里的音響，第一首就是這歌！

悉的音調再次傳來。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歲月在墻上剝落看見小時候，猶記得那年我們都還很年，而如今琴聲幽幽我的等候你沒聽過。”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楓葉將故事染結局我看，籬笆外的古道我牽著你走過，荒煙蔓草的年頭就連分手都很沉默。”

我忽然懂了，當初刀茹在酒店里，與我一起聽那首東風破的時候，可能就是在暗示我，或許當時我還沒去龍虎山，刀茹又不敢把話說的太明顯。所以就用歌曲里邊的歌詞來暗示我了。

只可惜我太笨了，本沒聽懂是什麼意思。

我抱著葛鈺已經淚流滿面了，我真的難以相信在我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還能再這麼抱著當年的丫頭姐，這種覺，好真實。

忽然間，我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疼！真疼。

葛鈺嚇了一跳，趕把我的手指從里拉出來，問我：阿布你干什麼！

我說：我怕這是一場夢，只有夢境或許才會這麼真實，這麼好。

葛鈺說：在你最初被惡鬼纏的時候，我一直鼓勵你，安你。在你去龍虎山的時候，我更是讓刀茹給你暗示，好讓你知道我就是當年的丫頭，幸好，你堅持了下來，你沒瘋掉。

當天晚上，我要拉著葛鈺去吃一頓燭晚餐，這幾個月賺的工資，也都花的差不多了，但就是高興。

反正再做半年，公司給配房子呢，我存錢有個卵用，該花就花。

晚上我回到房子店，發車之前葛鈺給我打電話說：那枚銅錢你一定要保留好，找到機會之后，用銅錢看看那個西裝大叔的肋骨上刻的是什麼字，對咱們來說有用的。

我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而在我發車的時候，我約覺得不對勁了，自從我去了民國老宅之后，公車上又開始出現詭異的事了。

有一站地，一個婦，懷里抱著一個嬰兒，手里拉著一個小孩，上車后問我：小哥，俺這倆孩子，一個還在吃，一個不夠一米二，能不能只買一張票？

我說：行，沒事，大晚上的反正也沒多人坐車，您先坐好，我再發車。

那婦投了一塊錢，連聲道謝，在轉往后走的時候，在他懷里吃的嬰兒忽然咧開，對我笑了笑，不知是燈太暗，還是怎麼回事，我好像看到那嬰兒里滿是！

嬰兒不是在吃嗎？怎麼一的鮮？

我一驚，心說完蛋！這絕對不正常，肯定是遇上14路公車上，以前死亡的怨魂了，可能今晚又要出事了。

開車的時候，我給西裝大叔甩過去一個電話，告訴他，讓他在我到達焦化廠終點站的時候，趕趕回來，要是晚了，咱倆都等著球朝天吧。

車子到了焦化廠，等候了幾分鐘，西裝大叔打車來了，我伺機準備好那枚康熙通寶，在距離西裝大叔還有十幾米的時候，悄悄的放在了眼皮上……

距離的太遠，我只約看到他的第十二肋骨上閃爍著微弱的芒，很淡很淡，在他走近一點的時候，我裝作眼睛的樣子，把銅錢擋住，從指中再次看去。這一看，我忍不住驚呼一聲：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