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秫秫”的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頻繁。
“快,把門關上。”羅綿遠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即讓羅家的仆人把羅宅的大門關上。
兩名仆人快速地跑到大門,費盡力氣推大門,就在大門即將要關閉的時候,幾條蛇咬上了他們的手,他們只來得及抓著自己的嚨,連哀嚎聲也發不出來,就這樣倒地不起,倒地之時,臉上痛苦萬分的表十分明顯。
那是幾條頭頂上頂著一個鮮紅冠的蛇,也就是冠蛇。在攻擊完人時,它們頭上的冠會從紅變紫。
羅綿遠立即讓人從屋后取出了驅蛇,朝著四周撒去。
羅家仆人手忙腳地拖出一大袋黑末,朝著院子里頭匆忙撒了過去。只見冠蛇群一粘上這些末,都痛苦地在原地不停地扭著,有些蛇皮被灼傷,流出腥臭的。
忽然,一陣匆忙的“嘶嘶”聲響起。冠蛇群立即轉,朝著羅宅的大門即將游去。在場的眾人皆歇了一口氣,但,一條巨大的冠蛇,不知何時出現,居然直接趴在了羅宅的屋頂。
目測這條冠蛇長度起碼有幾米長,半米寬,那雙黃的蛇眸,一直盯著羅家在場的人。它重重地甩了甩蛇尾,羅宅屋頂上的瓦片幾乎都被掀了下來,水泥搭建的屋檐也塌了大半。很明顯,這條冠蛇,就是蛇群的領頭者。它在帶著其他大大小小的冠蛇游離羅家時,還特地轉頭又了一眼。
“蛇回頭,不報恩,就報仇。”封念淡淡地說著,是在特地提醒羅綿遠,冠蛇來者不善。
羅綿遠的雙眼瞇了瞇,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卻被羅駿樂的舉嚇著了。羅駿樂原本是額頭上滿是冷汗,現在卻直接一聲不吭地倒在了地上。
封念留下一句“要救就快點,不然來不及了”,說完之后,便徑直離開了羅家。羅駿樂是羅家僅剩的一點脈,篤定,羅綿遠為了他,肯定還會來找自己的。
中午時分,封念才剛剛把午餐吃完,羅家仆人就找到了。原本以為,羅綿遠還會堅持多一段時間呢,沒想到才幾個小時而已,就堅持不住了,看來在羅綿遠心目中,羅駿樂還是重要的。
再次來到羅家,原本應該在羅益民喪事結束后的靈堂,仍舊沒有收拾,白幔依舊飄著,靈堂的火盆早已沒了火,只余下一些未燒燼的紙錢。
“我該怎麼稱呼你?”羅綿遠站在靈堂前,雖然拄著拐杖,可腰卻比早上顯得佝僂了些。
“封念。”直接報出了名字。
在經歷了早晨冠蛇的洗禮后,羅家看起來依舊忙而不,應該是羅綿遠的功勞。
早晨,冠蛇將羅宅的大門都弄半塌了的事,卻沒怎麼被宣揚開來,羅家,在周鎮還是有一定實力在的。
“封?你居然姓封!”羅綿遠的雙眼一,似乎想到了什麼事,“你來這里是為了?”
“我會盡力救羅駿樂,但是,你要把你知道的事告訴我。”封念一向不喜歡與人廢話,要是羅綿遠不想說,那立刻就走,免得浪費時間,還想回去睡個午覺呢。
低頭沉默了一會之后,羅綿遠嘆了一口氣,“好,只要你救駿樂,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封念跟著羅綿遠來到羅駿樂的所在。
躺著的羅駿樂現在的狀況十分不好,臉上白得幾乎看不出一點來,就連聲也發不出來了。他被子上卻有東西在蠕。
封念掀了開來,只見羅駿樂雙肩上不停地在抖。直接扯開了羅駿樂的服,雙肩上忽地冒出來兩條冠蛇。那兩條蛇見到人影后,立即長大著朝著封念咬去。封念直接用手把這兩條小冠蛇拍回了羅駿樂的肩膀。或許是的力氣用得大了些,那兩蛇回羅駿樂的肩膀后,竟安靜了下來。
“你,怎麼可以——”羅綿遠沒想到,封念不是幫羅駿樂把蛇拔出來,反而是把蛇拍得了回去了。
“羅家早上請的那白事師傅,不是把蛇拔出來過,苦頭不還是你孫子吃了,怎麼,還不死心啊?”封念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手倒了杯水,抿了一口后道,“水太涼了。”
羅綿遠喊來了管家,讓管家立即端茶上來。
剛端上來的茶冒著緲緲茶香,聞著這茶味,是上好的西湖龍井。嗯,在魏家蹭飯蹭多了,對茶也有了些了解。看樣子,羅家是真心待客,想要救下羅駿樂的。
“羅老先生,坐下吧,把事說全了,不然,我不知道從哪里下手。”原本封念以為是羅家得罪了冠蛇,這才引來了蛇群尋仇,但看到羅駿樂雙肩上的那小冠蛇后,明白,事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羅綿遠巍巍地在封念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一剎那間,仿佛蒼老了不。
羅家的祖上,其實是做壽出的。
一次,在拖家帶口來到周鎮后,恰巧有一名大戶人家家里有人病逝。羅家祖上就將他剛剛制好的壽呈了上去,沒有想到,那家人的父親在穿上壽后,居然復又清醒了過來。還又活了整整四年之久。恩羅家,那家大戶人家讓羅家參加皇族的裳競選,還從中幫忙周旋,讓羅家在競選中拔得頭籌,在周鎮站穩了腳跟。
“你祖上呈上去的那件壽,就是蟒服吧?”封念飲了一口龍井茶,和魏家的茶比起來,還是遜了一些。決定回去尊城后要去魏家蹭多幾次飯,重要的是順便飯后蹭多幾杯好茶喝喝。
羅綿遠點了點頭,眼前的封家聰穎過人,就算他不明說,封念就已經猜到了。他知道,自己沒什麼好瞞著了,更何況為了救下羅駿樂,更需要把所有的事都講清楚。
“沒錯,那蟒服上的白蟒是羅家先祖拔了一條白蟒的蛇皮,直接制在服上的。”
說是拔皮,其實那條白蟒不僅僅是被拔了皮,而是活生生從頭就被砍下,之后更被制在那服飾上,制的時候,那條蛇皮應該剛被拔下不久,還是溫熱的;否則蛇皮一冷,就是僵,難以找到下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