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悉獵還在與鴻臚寺卿崔琳,以及太子聊著,大朗雅到機會差不多了,突然起朝太子舉起酒杯。
“今日太子殿下為本王和名大人舉辦的接風宴十分隆重,這杯酒,本王借花獻佛,敬太子殿下。”
作為一個資深的妹控,太子十分厭惡大朗雅明目張膽地打量他皇妹。
特別是,這位王爺看他皇妹的眼神,還有一種勢在必得的侵略。
但與鴻臚寺卿一起主持此次和談的他,知道他父皇期邊境不起戰,想百姓免燒殺搶掠之苦,因此他且忍著,也要將和談順利進行下去。
在大朗雅灌下一杯酒后,太子舉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然而這時候,擱下酒杯的大朗雅,目卻掠過太子,落在李絮上:“清皇子陪本王逛月樓時,提起今日這種自助取食的宮宴方式,源自十公主的巧思,不知可有此事?”
聽說這個吐蕃王爺來了長安城后,極為不安分,在長安四逛。
他盯著皇妹的眼神,以太子識人的能力,就瞧出了這人不懷好心。
偏他皇弟,從回來后,竟陪著這樣一個人去過月樓,還出自助宮宴是出自皇妹的巧思?
大朗雅說李瑁陪他逛過月樓,太子不滿地淡淡瞥了清皇子一眼。
清皇子卻渾然不顧太子略有幾分威脅的眼神,湊近李絮悄聲道:“皇姐,這個腦殘果然開始給清兒下套了,一會兒我要是不幫著他說話,他就要一口咬定,我收了他的賄賂。”
“他想用對付宇文融那種招數,來對付我呢!”
清皇子撒:“皇姐就不心疼清兒的嗎?”
“你自找的!”
李絮悄聲回他一句:“你準備怎麼應對?”
“放心吧,一會兒皇姐請看我的表演……”
清皇子與李絮湊在一起嘀嘀咕咕時,太子嗯了一聲,算是認下了自助宮宴,的確是出自他皇妹的巧思。
“那十公主還真是聰穎靈慧,心思奇巧!”
大朗雅看著李絮笑了笑,接著說下去:“說起來,本王與公主在邊塞時有過一段集,今日得見,十公主還是這麼風采依舊,讓人難忘。”
“哦,不對!本王也不知道,該不該再尊稱阿絮一聲公主。”
大朗雅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嘲諷:“本王在月樓聽到一個消息,十公主以兒之手朝政,已經被收回了賞賜的封號和食邑之地,本王畢竟是與公主有過集的人,很替公主惋惜。”
“不過,邊塞一別,本王早對公主一見傾心,不管阿絮你為公主之尊,還是別的份,本王都心儀于你,愿意以吐蕃王爺的份,求娶你為王妃。”
不管你是不是公主,我都愿以王爺的份求娶你!
大朗雅自以為深,須不知越聽越不對勁,已經來不及阻止他的名悉獵,聽到這番話差點暈厥過去。
在四方館時,這人跟他商量得好好的。
這是在什麼瘋?
看太子凝滯的笑意,還有諸位皇子夾帶著殺氣的眼神,名悉獵已經覺到大事不妙。
偏偏,這會兒大朗雅為了以示自己深,目一直凝在李絮上,毫沒有覺察到含元殿已經一片死寂。
看著伺候的宮太監們都頓住了作,驚得目瞠口呆,名悉獵有心要提醒大朗雅,可惜大朗雅這會兒目移向了李絮側的李瑁。
“本王真心求娶阿絮,清皇子以為如何?”
就這樣,吐蕃議和的使臣們,大唐負責接待的鴻臚寺員們,以及滿殿的皇子們,目齊刷刷凝在了清皇子上。
然而,李瑁卻不慌不忙站起了,沖大朗雅笑了。
他笑得一臉燦爛,一字一句吐出了幾個字:“我以為,你在想屁吃!”
什麼?
大殿一時嘩然!
不說別的議和使臣和大唐的朝臣,以及他的皇兄,就是十分仰慕他風華的名悉獵,也是瞠目結舌,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個如玉樹芝蘭般的人,為何會說出如此俗不堪的話?
然而李瑁十分理直氣壯重復一遍:“你們沒聽錯,本皇子說的是,你在想屁吃。”
“王爺出門時,難道沒有拿鏡子照照自己那副尊容嗎?”
李瑁嘲諷之意溢于言表:“求娶我皇姐,憑你,也配?”
如果一次沒有聽清楚,第二次,聽到滿殿皇子們已經憋不住,嘲弄地笑出聲來,大朗雅已經十分確定,李瑁就是在污辱他的意思。
收了他那麼多的奇珍異寶,不幫著他周旋說合,竟反手捅了他一刀?
意識到被這位看著一風華的皇子給騙慘了,大朗雅氣得發抖,他剛想像對付宇文融一樣,揭穿李瑁收了他的賄賂。
趁著他氣得臉鐵青,臉蠕說不出話時,李瑁已經先發制人:“本皇子就說,你一個吐蕃來的王爺,為何每次在我出門時圍追堵截,原來存的是這個心思啊!”
“本皇子真是瞎了眼,瞧著你東施效顰,有幾分我大唐讀書人的樣子,以為與你結一番倒也無妨。”
“沒想到你狼子野心,你黃鼠狼給拜年,不安好心,你竟敢圖謀我皇姐,誰給你的臉?”
“敢問你真的不需要我皇姐給你診治腦疾嗎?茶樓酒巷流散的謠言你也信?”
李瑁毫不顧惜男子的形象,朝氣瘋的大朗雅翻個白眼:“不說我父皇,沒有罰皇姐的意思,就算我皇姐真被剝去了公主的封號,也還是我的皇姐,是我兄長們的皇妹,我們豈會看著被人欺負?”
“欺負我皇姐的人,狼子野心圖謀我皇姐的人,本皇子與他不共戴天!”
李瑁滔滔不絕懟得痛快,李絮快憋不住笑了。
罵大朗雅也罷,不用將自己搭進去吧?
什麼啊鴨的?
看皇弟反咬一口,撕得這麼淋漓盡致,李絮都想親自下場了。
然而,本用不著。
因為三皇兄在李瑁話音落下后,接著往下說:“瑁兒這話說得極是!”
“王爺,我大唐三歲小兒都知道,坊間傳言都是些嚼舌子的鬼話,沒想到你竟全信了?你這麼聰慧絕倫,本皇子深表惋惜。”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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