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名悉獵為首的議和使臣,終于姍姍來遲!
鴻臚寺卿將議和團安頓在接待使臣的四方館,離開時拱手道:“大唐海納四方,我朝皇帝得知大人帶著議和團趕來了長安,接風宴時會派太子殿下和諸位皇子作陪,請稍事歇息,本一會兒安排馬車送大人和王爺去赴宴之地。”
“有勞李大人!”
等鴻臚寺卿李祺離開,名悉獵讓使館侍從引著他去見早先一步來了長安的大朗雅,剛進大朗雅下榻的院落,在游廊轉角,撞見了一位著華貴的公子。
這位公子一錦華服,瞧著不過是二八年華,滿頭青用一支玉簪簡單束著,由于他長得過于俊的緣故,卻也難掩其玉樹芝蘭般的風姿。
名悉獵本以為他們贊布之弟大朗雅已經足夠風雅了,但與眼前的年輕人相比,不過其十之一二。
跟他一比,自家王爺顯得俗氣多了!
眼前的年郎,才是將溫潤儒雅詮釋得淋漓盡致之人,若是這樣的人出現在吐蕃王庭,必然引得追崇大唐風華的子們趨之若鶩。
肩而過的一瞬間,名悉獵目直直地落在這個面如冠玉、紅齒白的公子上,一時移不開眼。
到他的注目,一風華的公子神溫潤沖他笑了笑。
直到那位公子帶著仆從消失在亭廊轉角,名悉獵仍是久久回不過神來,這引得捻了魚食在荷池旁喂魚的大朗雅笑出聲。
“名大人一路從吐蕃來長安,難道沒在大唐見過如此風雅的人?”
“不曾!”
名悉獵朝著荷池庭欄旁的大朗雅行去,賞著池中的錦鯉驚嘆道:“金鱗豈是池中,一遇風云便化龍,若不是得皇家滋養,不會誕出如此風華的人。”
“所以下猜,剛剛那位公子,應該是大唐皇室的某個皇子吧?”
名悉獵崇拜地看著大朗雅:“看來,王爺來長安這段時日,收獲頗。”
“本王總不能白白來一趟長安城!”
大朗雅很喜歡名悉獵如此奉承他,神頗有些得意道出剛剛那人的份:“這位皇子李帽,是當今天子最寵的皇子之一,他的妹妹養在皇后娘娘邊,本王為了與他好,搜羅了不域外得來的寶。”
“有他暗中相幫,本王所求之事如逆水行舟,一定能有所。”
名悉獵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這位王爺自從在石堡城落了唐軍之手,一直執念未消,想要求娶大唐皇帝的掌上明珠,一來雪石堡城之辱,二來讓那位厲害的十公主為吐蕃所用。
只是吐蕃若此次戰勝了也罷,明明自己一方是戰敗國,不說他和吐蕃朝臣,就是贊普也覺此事如逆水行舟。
吐蕃贊普以為他弟弟見識到了長安的繁華,會打消這一念頭,所以允他在吐蕃議和團出發前,先一步趕到長安。
這會兒名悉獵見大朗雅不但沒有打消這個念頭,反而執念更深了,他不得不將贊普臨行前的叮囑之言轉告。
“贊普的意思是,還請王爺歇了這個心思。”
名悉獵勸道:“那位公主是大唐天子的掌上明珠,眾星捧月一樣的存在,聽說不僅得皇帝喜歡,連的皇兄們也如珍似寶寵著,就算吐蕃以贊普的份求娶,也是委屈了,王爺若在和談時提出娶……”
名悉獵本來要說借著和談求娶十公主,無異于自取其辱,但怕了大朗雅逆鱗,終究說得有些委婉。
“王爺求娶這位公主,總歸有些不妥!”
“名大人說的,本王都知道,終歸覺得大唐雖有與吐蕃和親的先例,和親的公主只是出自皇室宗親,封公主后再嫁去吐蕃,比如本王的母妃金城公主,便是以皇室宗親之的份封公主,嫁去吐蕃和親的。”
“本王只是當今贊普的親弟弟,以王爺之求娶當今大唐天子之,無異于自取其辱。”
“放在本王趕來長安時,的確如此,但本王提前一步來長安,游說大唐丞相與本王聯手,事已經發生了變化。”
大朗雅將他來長安后做了什麼告訴名悉獵,名悉獵得知王爺竟與大唐丞相宇文融聯手了,驚得眼珠子差點跌落在地。
“王爺此舉太過冒險了,劫持公主,若大唐皇帝怪罪下來,邊境永無寧日。”
“可大唐也有意與吐蕃和談,不想邊境再起戰,難道不是嗎?”
大朗雅冷笑道:“若非本王此舉,大唐的宇文丞相,當今大唐天子的財政大臣,又怎麼會發配去汝州,本王這是借了十公主的手,為吐蕃斬除了一位大唐權臣,而那個像小兇一樣的人,果然沒有令本王失。”
“若是本王能將娶回吐蕃,何愁沒有對付大唐的利箭?”
“母妃誕下皇子被晉為貴妃,本王借用宇文融來對付,果然如本王預料的一樣,和宇文融兩敗俱傷,因為以子之手了朝政事務,引得大唐皇帝忌憚,已經被收回了封號和食邑之地,聽說大唐皇帝甚至有意剝除公主的份。”
大朗雅得意道:“此一時彼一時,一個要被剝去大唐公主份的人,難道本王娶不得嗎?”
名悉獵竟不知道,在他們王爺大朗雅來了大唐的期間,竟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他十分驚駭道:“王爺這消息從哪兒聽來的?”
“朝堂上風起云涌,自然有消息傳坊間,而京城月樓以及大唐的永康坊,是打探消息最好的去,聽坊間消息,本王心里尚且難安,所以近來才結了從回長安的皇子李帽。”
大朗雅掩飾不住得意狂笑了一聲:“名大人剛來長安,又哪知道,這位皇子李帽改名前,名喚李清,他的生母是犯了大錯被發配永業寺死的武充媛,曾經是最得大唐皇帝寵的妃嬪,因為與那只小兇的母妃爭寵,才落得了一個凄涼死的下場。”
“若他的母妃沒有被害死,他是有希繼承大統的皇子,而他親妹妹,也不用寄養在當今皇后娘娘名下,本王多方打聽,聽說那只兇小小年歲已經極聰穎靈慧,武充媛死一事,正是因為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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