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軍明明在人數上極占優勢,然此時幸存下來的人,數量上卻與赤元軍不相上下,場面極為諷刺。
眼見南清軍沒有投降的意思,柳璋將軍眉頭擰,再攻下去,傷及的可就是無辜的百姓了。
他為一軍之將,殺敵護國是本分,可面對手無縛之力的百姓,他始終不愿去多想。
就在這時,葉芷蕓的影緩緩出現在染滿了鮮的街道上。
橫在四周的尸慘不忍睹,被南清軍護在后的百姓三三兩兩的抱在一起,神既惶恐又氣憤。
其中還有不過三四歲的孩,窩在父母懷中,被父母的捂著眼睛,生怕他見了生怯。
赤元軍給葉芷蕓讓了條道,只見眸眼著的戾氣,清凜的神淡淡卻又不容置疑,的后跟著的是肖明與嬰姬兩人。
只見不不慢的站在一眾南清軍面前,視線從他們手中的長矛落到他們后的百姓上。
朱輕啟間淡淡說了句:“你們若想繼續打下去,本妃奉陪到底,但是你們后的這些百姓,本妃不保證他們會安全無虞。”
“哼!”站在葉芷蕓面前的南清士兵冷哼一聲:“戰王妃好手段,以百姓做要挾,算什麼英雄好漢!”
葉芷蕓直視著他的眼睛,冷道:“你南清的百姓是百姓,我郭城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
上前兩步,森冷的眸眼直勾勾的盯著那小兵,凜聲質問:“你們南清君主派兵潛大越,直抵郭城,敢問,是意何為?”
此話一出,那小兵頓時語噎:“你不要胡說!”
葉芷蕓沒理會他的話,凝眸冷道:“兩國之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南清的百姓尚且無辜,我郭城的百姓就是有罪?你既不知,又有何資格來質問本妃!”
一番話,說得南清眾人啞口無言!
葉芷蕓冷著眸眼轉,心里的慌與氣憤只有自己清楚。
一夜已過,南清皇宮沒有派任何人前來,如今也無法及時知曉郭城的狀況,一想到璇夫人與孩子會陷危機,葉芷蕓咬牙:“你們既不愿投降,那便別怪本妃心狠手辣!”
微微抬手,正要下令之時,遠忽而傳來一聲沉而冷靜的喊:“戰王妃手下留!”
葉芷蕓眸一閃,抬眸之間,便見一湛藍錦的慕言秋從遠駕馬而來,馬蹄的踢踏聲在硝煙過后顯得異常響亮。
馬匹來到葉芷蕓面前,慕言秋拉韁繩,似因速度過快,只見馬兒前肢直立而起,馬背上的慕言秋墨發隨風浮,沉凝的眸眼著嚴肅,卻又不失一的儒雅。
他堪堪下馬背,見到城中百姓安好,似松了口氣般,朝葉芷蕓揖了一手:“戰王妃,一別數日,本王甚是想念。”
“九王爺是來與本妃敘舊的?”葉芷蕓可沒心跟他客套。
“本王知道戰王妃在擔心什麼,吾王已飛鴿傳書,下令進軍郭城的十萬大軍從大越退兵,另,北蠻的十萬兵也已收到退兵文書,戰王爺與戰王妃的家人,斷不會戰爭之苦。所以,百姓無辜,還戰王妃能網開一面……”
“下令出兵郭城的是南清,挑起北蠻部矛盾,從中作梗的也是你們南清,神也是你們鬼也是你們,九王爺,本妃憑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
慕言秋無奈一笑:“戰王妃此話,讓本王好生無。”
他抬眸看著葉芷蕓,揖手:“為表歉意,吾王特邀戰王妃前往宮中做客,本王所言是虛是實,戰王妃到了南清王宮,便能知曉。”
“娘娘!不能去!”柳璋將軍馬上反駁:“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擺了什麼鴻門宴!”
“本王以命擔保,戰王妃定會安全無虞!”慕言秋一臉真誠的說道。
“安全個屁!”柳璋將軍「呸」了一聲:“進了皇宮,是生是死還是不你們手指頭的事?既然你們已經下令退兵,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娘娘為何要跟你們進宮?”
“實不相瞞。”慕言秋又是一聲無奈:“我們也是為了保命。”
葉芷蕓眉頭微擰,不明白慕言秋這話的意思,便聽慕言秋說道:“方才本王說在北蠻的十萬大軍退兵,其實是有所瞞!”
此話一出,柳璋將軍腰間的大刀頓時出鞘,不僅是柳璋將軍,肖明與嬰姬也一臉警惕的看著慕言秋。
慕言秋極不愿意面對接下來說的話:“實際況是,戰王爺孤注一擲,與南清十萬兵拼死一戰,如今十萬兵全軍覆沒,而戰王爺……他正滿腔怒火的往南清王城趕來。”
依北蠻傳來的戰報,墨宸淵手上的七萬余軍隊本不足為懼,十萬兵與其相戰,宛如石頭砸蛋。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要勝利之時,墨宸淵忽而沖進戰場,戰一夜,無人能敵,殺敵數萬,無人能擋。
如何形容?
就如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所到之,寸草不生。
宛如殺瘋了一般,到都是頭顱,到都是斷肢殘臂。
七萬黃旗軍是生是死,他已經不在乎了,十萬南清軍要如何剿殺他,他也不在乎了,累積了十余年的作戰經驗,在此刻他也不想再深算。
十萬兵,與其說是敗在七萬黃旗軍手里,不如說是敗在墨宸淵一人手里。
北蠻傳書,墨宸淵此時就在前往南清皇宮的路上,若墨宸淵真能以一己之力對抗十萬兵,其功力是何其深厚?
北蠻與南清之間半月的路程,他恐怕只需一日便能趕到。
在南清王派兵前往郭城之時,慕言秋便計謀著如何才能平息這場無畏的戰爭。
千算萬算,什麼都算到了,然而墨宸淵屠殺十萬大軍一事,他卻怎麼都想不到!
慕言秋微嘆了口氣:“所以,還請戰王妃能夠賞臉,到我南清一坐,吾王定會奉戰王妃為上上賓。”
原本就算沒有墨宸淵這一出,他也是想邀葉芷蕓到南清作客的,然而現在已經由不得他了,能勸得住墨宸淵的,只有葉芷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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