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慕言秋仰頭,便將杯中的暖酒都干了。
葉芷蕓一杯清茶下肚,心似乎不錯,笑道:“聽聞南清民風樸素,南清王治國有方,南清百姓安居樂業,足食,本妃是從書上看著就好生羨慕。”
“若戰王妃哪日有興趣,可到南清來看看,本王定親自招待。”
“這可是你說的。”葉芷蕓秀眸瞇兩道小月牙:“若日后得了空,你可不能推。”
“定然。”
就在這時,有婢來報:“娘娘,瑾念公子來了。”
葉芷蕓點頭:“請進來。”
回頭對慕言秋笑道:“瑾念的琴音最是好聽,本妃想著用來招待九王爺,最是適合不過。”
“本王洗耳恭聽。”慕言秋不卑不的揖了揖手。
瑾念今日著了一白,襟一附繡玄回紋,擺紅梅綻放,一眼去既不失俊氣,又多了幾分獨屬于他的儒雅。
琴音在閣中繚繞而起,葉芷蕓是極喜歡瑾念的琴,只要聽著便如能洗滌心靈,讓渾放松。
因著好聽,慕言秋打量了一眼正在琴的瑾念,問道:“這可是戰王妃在花樓中救下的那名小倌?”
“九王爺知道?”
“戰王妃此舉躁甚大,本王有幸聽了一些。”慕言秋贊賞了一句:“瑾念公子琴,竟比我們南清琴師更技高一籌,真本王驚訝。”
頓了頓,他饒有興致道:“不知戰王妃能否割,讓本王把這位瑾念公子帶回南清?”
正在琴的瑾念一聽,眸眼不著痕跡的閃了閃,不過瞬間,又忍下那抹緒,專心著心里的琴譜。
“這你就別想了。”葉芷蕓直接開口拒絕:“九王爺想從本妃上拿什麼都可以,唯獨不能拿本妃喜歡的。”
此話說得大方,慕言秋頓時笑了:“戰王妃這一說,倒本王什麼也討不到了。”
葉芷蕓跟慕言秋坐在梅閣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都是一些無關要的事,可兩人卻聊得盡興。
依慕言秋的話說,若不是局勢不允,葉芷蕓與他定能為知己好友。
墨宸淵在一旁默默的坐著,一會兒給葉芷蕓夾點心,一會兒給沏茶,對于慕言秋的聊天容,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當然,在慕言秋與葉芷蕓的聊天之中,他多能聽出一些端倪。
比如,葉芷蕓在說慕言秋喜歡和平之時,慕言秋未有應話,而是舉杯相敬,一方面可說是被葉芷蕓說中了,而另一方面,是他不想再被葉芷蕓猜。
舉杯之舉,乃是警惕。
這等細枝末節,雖不傷大雅,可也是墨宸淵判斷一個人格的標準,只有了對方想法,才能掌握他們下一步想做什麼,要做什麼。
因是團圓之夜,葉芷蕓今日不談國事,也沒有試探,只是想安安靜靜的過個年,慕言秋似乎也察覺了這一層,聰明如他,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起什麼心思。
小宴結束的時候,葉芷蕓還邀請慕言秋大年初一到城中觀舞龍舞獅,而其中城中的舞獅還有比賽表演,到時候定是熱鬧無比。
葉芷蕓好意,慕言秋自不好拂,揖手便應了下來。
慕言秋從南清而來,葉芷蕓自要盡地主之誼,所以今年的春節,肯定是不能跟璇夫人一起過了。
若說讓墨宸淵獨自招待慕言秋,那個場面葉芷蕓怎麼想都想不出來。
大年初一早上,葉芷蕓早早便醒了,起來逗了一會兒孩子,墨宸淵就端著早膳從門外進來,葉芷蕓見狀微怔:“今日早膳不是要招待慕言秋?”
“慕言秋在,你定要吃不飽,我們先在房中吃一些墊墊肚子。”
葉芷蕓聞言就是一笑:“說得有道理。”
大年初一,城中的舞龍舞獅是郭城知府所辦,說到郭城的府衙,其也算是墨宸淵的舊識了,從前郭城還是大越疆土的時候,墨宸淵出郭城,他鞍前馬后的伺候。
如今墨宸淵與朝廷分庭抗衡,郭城知府依舊以墨宸淵為首是瞻。
且不說這人好與不好,到底是省去了不力氣。
舞龍的時間定于夜暮,而白天則是舞獅比賽,比賽從早上開始,直至結束,中途沒有休息。
所謂舞獅比賽,便是數百余條醒獅從城中心齊齊出發前往城墻,城墻之上掛有十顆彩球,誰能爭得彩球返回比賽起點,誰便是勝者。
勝者可獎白銀千兩,綢緞帶十匹,大米十石,春節供品數摞。
對普通百姓而言,是那千兩白銀就足夠他們過一輩子了,何況還有十匹錦緞,那十石大米也足有1800斤,這麼人的條件,引得城中的醒獅隊拳掌。
彩球共有十個,也就是說最后勝出的會有十支隊伍,這樣一加起來,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當然,這是對郭城知府來說。
只是知府也不笨,郭城是第一次策劃這樣的活,原是為了討墨宸淵歡心,墨宸淵開國封疆,又有之前葉芷蕓承諾的招賢納士,郭城知府想更上一層樓,便只有在墨宸淵面前尋法子了。
正逢春節是個普天同慶的日子,知府將活計劃上報戰王府,李福看過后又呈給墨宸淵,墨宸淵批下。
本是從府中調用銀子,只是不知知府是太過好面子,還是想奉承墨宸淵,是將活的銀子全包攬下來。
知府那點薪水自己還行,但要承辦這樣的活顯然是力不從心,更別說勝者一隊就千兩白銀,十隊那就是萬兩了,那一百石米也要花不錢呢。
所幸他也不是吃素的,走訪了郭城各大家,讓大家各搭一手,出錢籌備活。
郭城大家一聽是墨宸淵同意辦的,頓時滿心歡喜的籌了錢,將這春節醒獅比賽給辦下來了。
說到底他們的心思都一樣,誰不想在墨宸淵面前出個風頭,亮個相呢?
不管過程如何,如今見郭城的街道圍滿百姓,頂著寒風翹首以盼,數百余隊醒獅隊嚴陣以待,拳掌,為這新春增添了一份喜慶,墨宸淵跟葉芷蕓極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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