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周小小從國外度假剛回來,約顧止吃飯,電話聊到一半,猝然間聽到商亦紂的聲音,一時之間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結果發現還真是,揶揄的笑了一聲,“我準你帶家屬。”
到周小小家,月亮破云高懸,飯菜香氣自門中溜出來,周小小照舊一襲紅,腰細俏曲線優越,慵懶的倚在門邊,角含笑,眼尖,一眼就瞥到了兩人無名指上的同款戒指,頓時眼睛里的笑意,快要溢出來了。
商亦紂垂眼看向顧止的手掌,還在思考要不要牽的時候,顧止竟然先一步牽起他的手,從他的角度看去,顧止輕輕抿住,有些張拘謹,他愣了一瞬,而后彎眸笑了起來。
“空氣中這是什麼味啊,”周小小嘖嘖兩聲,棉拖在地板上噠噠響,跑向廚房,聲道:“寶貝!他們的酸臭味把你飯香都要蓋住了!”
顧止赧的想松開手了,商亦紂卻握得更,指腹在他手背安的輕刮,領著顧止往里走。
他低聲道:“握了就不準松開。”
顧止捌過臉,應了聲好。
紀韻在廚房忙活,顧止進去幫忙,一時之間,客廳里只剩下商亦紂與周小小。
周小小瞟了眼廚房,走向寬闊的臺,同時對商亦紂道:“一起去煙?”
“好。”
月潑散滿地的銀碎,把兩人影拉得細長,白霧從周小小的紅里逸出,道:“復合多久了?”
商亦紂心大好,角一直掛著笑,“一個多月了。”
“能瞞啊!”周小小笑著捶了商亦紂肩膀一拳。
商亦紂道:“沒打算瞞。”
在顧止那,他一直是留守待看,萬一顧止不滿意了,他隨時可能被替換,所以他如履薄冰,一步不敢走錯。
周小小搖頭:“小孩就是心太,換我來,你已經不知道是第幾任前任了。”
商亦紂被這麼說,卻沒不高興,他低低笑了聲,“是啊。”
語氣里是無法忽視的慶幸。
幸好顧止還會心,幸好顧止對他還留著最后一點意。
天知道,他在電話聽到顧止讓他快回來時,他幾乎***了,如果不是母親不準他回來,他可能當即就買機票,回到他的顧止邊。
從那一句話中,他窺探到了意,被他深深傷過的貓,終于不在對他出獠牙哈氣,而是嘗試著接近他,收起利爪,把的墊謹慎的放到他掌心。
他對婚姻并無期待,婚姻于他而言可有可無,在他看來,這只是一場形式。
所以,他不曾想像得到,有一天,他甘愿被形式所縛,他那一紙薄本帶來的滿足。
“聽說你去找過徐津了?”
商亦紂眉稍輕揚,“嗯。”他沒好奇周小小是怎麼知道的,周小小在華樂天紀的耳目不比他。
“打算回去了?”
商亦紂很快回:“不打算。”
“為什麼?”
“徐亦紂太難聽了,”商亦紂嗤了聲,“我不喜歡。”
“……”周小小一臉‘你有病嗎’的向商亦紂,“怎麼真打算讓小孩養你?”
商亦紂彎了彎,“不好,年紀大了,就想吃吃飯。”
周小小呵了聲,“你不要臉!”
把煙頭摁滅,“說認真的,你就真打算這麼著?演了這麼多年戲,不演了,退休回家養老?”
商亦紂雙眼微瞇,“你覺得呢?”
周小小:“我覺得你腦子應該還沒壞。”
商亦紂低低笑了聲,他拍拍周小小的肩,“放心,那天你唱不了,我肯定還在演戲。”
他轉回客廳,周小小跟上他的腳步,“聽你這口氣是解決好了?”
商亦紂沒再回,把顧止換了出來,自己去給紀韻打下手。
一頓飯吃完,他倆沒久留。
還沒到在車上,商亦紂把顧止按在車門邊,重重的吻了下去,旁側驀地的閃,商亦紂斜眼瞟了眼,作迅速的拉開車門,半擁著顧止倒進去。
“停——”顧止趁著空隙氣吁吁的喊停。
商亦紂低聲問:“著你了?”
“沒、”
就是商亦紂太熱了,他有點遭不住。
“回家再、”顧止拐扭的挪開視線。
商亦紂笑了聲,溫的咬著顧止的下,“腦子里凈想什麼?”
語里是深深的揶揄,顧止燥得臉熱,他推開商亦紂,坐了起來。
商亦紂順勢把顧止擁懷,“牽我手的時候在想什麼?”
輕輕抿著,又張又謹慎,那模樣就跟男朋友回家見家長似的。
顧止耳子火辣,“你猜呢?”
商亦紂吻了吻顧止的耳垂,“不想猜,你告訴我,嗯?”
顧止逃開,“不想。”
“好,”商亦紂不強求,拉開車門,換到駕駛位,“回家?”
“嗯,回家。”
到家已經凌晨了。
一進門,商亦紂便看到他寄過來的東西,被整整齊齊的擺在柜面上,旁側了一圈防掉膠。
顧止順著他的目看,一共寄了十件東西來,只有煙花表演的門票被他放進了柜子里。
顧止彎腰拿拖鞋,隨問道:“你怎麼會想著天天給我寄東西?”
商亦紂道:“怕你忘了我。”
顧止沒當真,“那最后幾天怎麼又不寄了?”
“因為你讓我快回來,”商亦紂牽過顧止的手,拉他坐進沙發里,“實在沒辦法從這句話里分神出來,只想著趕把自己寄給你。”
商亦紂會說話得,顧止是清楚的,可盡管他一清二楚,也沒辦法從話中如蛛集的意中逃。
他向來說不過商亦紂,也向來抵抗不了。
以前他聽聽就過去了,一點不敢往心里放,因為那些話就是泡沫,看著麗卻一就破碎在空氣中
而如今,他可以把這些話放進心里,偶爾想念了再拿出來回味。
洗漱完,顧止躺進床里,眼睛微垂,看著與他一被之隔的商亦紂,商亦紂也在垂眼他,他傾在顧止的額前吻了吻,啞啞的道了聲晚安。
顧止沒回他,他看著被子,忽然掀開自己的,進商亦紂的懷里,鼻尖對著鼻尖,呼吸低低的,“一起睡吧。”
商亦紂瞳孔,“…好。”
半夜,顧止被醒,他作輕的從商亦紂懷里溜出來,打開了一盞小燈,正要下床,余卻瞟到商亦紂左耳戴著耳機。
忘取了?
他擔心耳機咯到商亦紂,便抬手給他取下來。
耳機里沒有一點聲音。
他隨手放到枕邊。
喝完水又睡了,再醒來卻是被刺耳的鈴聲吵醒的,他迷糊的去拿手機,按著記憶里的位置去關鬧鐘,卻半天無果,他半撐起睜開眼,發現他本沒訂鬧鐘。
那是那來的聲音?顧止循著聲源找到了罪魁禍首,是那一枚放在他枕邊的藍牙耳機。
他再看時間,七點。
是商亦紂平常起來的時間。
他歪過頭看,商亦紂閉著眼呼吸綿長。
在那一刻,他知道了為什麼商亦紂可以準點醒過來了。
不是不訂鬧鐘,而是他戴著耳機,吵醒的只會是他。
他長,撈過商亦紂的手機,關掉鬧鐘,一番作結束后,他重新躺回床里,輕輕的吻上商亦紂的。
一吻罷了,剛要退開,商亦紂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醒了,扣住他的后腦勺,低頭啄著他的。
商亦紂聲音里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幾點了?”
顧止出手,抱住商亦紂的腰:“還早,再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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