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秦尉給顧止發消息,約他喝酒,地址直接甩了過來,一點沒給顧止拒絕的機會。
秦尉于他有師恩,在【江山雪】劇組時,多番照顧他,所以就算秦尉給了他拒絕的機會,他也不會拒絕。
約在晚上七點,市中心的對面,有一片矮舊的老樓,秦尉定的地方,就深藏在巷中,一家安靜極格調的酒館。
他在微博接連著上熱搜,數量沒跌,反而暴漲,到了出門需要全面武裝的地步,不然指不定就被誰認出來了。
遇到自己的沒什麼,就怕到失了智的商,過往種種顧止記憶猶新。
他照著秦尉給的臺號,找到了指定位置,酒館在私方面,做的極好,每一個酒臺兩側都隔了幕簾,座區被一排綠竹遮掩,只要沒人頭進來故意窺探,顧止便可以放心下武裝。
位置臨窗邊,酒館了反片,從里可看到外,卻不能從外看清里面是何景象。
酒館是預約式的,秦尉在沒來前,便已經把酒定好了。
酒上齊,秦尉挾著風霜到了,他下圍巾,把左胳膊夾著的文件夾遞到顧止跟前。
顧止起相迎,“秦老師。”
“坐!”秦尉周正的面孔上掛上笑意,他抬手把顧止摁回去,“大半年不見,認生了這是?”
顧止是,他現在的境,挨上他的人都能染一腥,秦尉不是愣頭青了,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但在這種況下,秦尉沒顧著避嫌,還主找顧止,更顯得這份難能可貴。
顧止道:“沒有,怎麼會!”
“行了,”秦尉灑一笑,給顧止和他倒上酒,“上次喝還是在KTV,沒盡興,今天勢必要不醉不歸。”
顧止出事時,他沒幫上忙,秦尉一直懷揣著一份愧疚,他應顧止一句老師,便擔這一份師生。
顧止沒推,與秦尉杯,淺金的在玻璃杯中撞,一口抿盡甘甜留齒,他上一次喝還是同徐妻,但也只是喝了些啤酒,不像今日,聞上一聞這濃香的酒味,仿佛就快有醉意了。
秦尉就欣賞顧止這個干脆不拖拉的子,他點了點文件夾道,“看看?”
“這是?”顧止翻開文件夾,看清了上面寫的字時,雙眼不由地放大,“常匪導演的新戲?”
周奉康是電影圈的雙子塔,那常匪便是電視圈的東方明珠,分別代替著圈子的頂端。
當初徐郁秋讓他認下視頻,開出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讓他當常匪新戲的男主角。
“男一號我沒本事給你弄到,”秦尉笑瞇瞇地道,“但這男二穩了,我給常導看過你之前的戲,他很滿意,覺得你和這部戲的男二契合度很高,連試戲都直接免了,五月初進組,你可以嗎?”
顧止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如今就大喇喇的放在他眼前,考慮都是多余,他口而出:“可以!”
秦尉沉聲道:“這部戲的男二人設非常好,比起男一都不遑多讓,演好了,這就是你的翻戲。”
顧止眼眶溫熱,不用多想,他都能想到秦尉為了這個劇本,下了多功夫,他舉起酒杯,敬道:“謝謝老師,我一定不負所!”
秦尉應下他這一杯,兩人推杯換盞,半晌,酒桌邊空了兩三個酒瓶,秦尉好酒,說喝得不醉不歸,就真的打算一醉方休。
顧止酒量不佳,陪秦尉喝到這,頭已經開始昏了。
秦尉隨口問道:“你和商影帝分的突然?”
顧止扶著額頭,面頰雙側染上酒暈,眼帶迷離,“早分了。”
秦尉:“格不合?”
“不、不是。”顧止搖頭打了個酒嗝,平時說一句掂量三句的他,在酒的催發下,連腦子都不過了,口直心快道:“他不是東西!”
秦尉哈哈大笑,“你是第一個這麼罵他的。”
商亦紂在娛樂圈風評極好,待人事圓世故,簡直沒一個地方能讓人挑得出刺。
“真不喜歡了?”
顧止忙不迭搖頭,生怕晚了一秒,讓秦尉覺得他還余未了,“不喜歡了。”
話畢,顧止‘啪’的一下,倒在桌上。
秦尉也有七分醉意了,眼看顧止喝不下去了,他消了繼續喝下去的念頭,準備扶顧止走人。
只見顧止趴在桌上,雙眼直勾勾的看向窗外,里小聲呢喃著什麼,他離得遠聽不清。
順著顧止的目看出去,是市中心購大廈的廣告投屏,一家高奢珠寶的廣告,代言人正是商亦紂。
投屏上的商亦紂修玉立,狹長深邃的眼眸微彎,珠寶給他增添了數不盡的貴氣,仿佛他就該站在頂端,俯仰眾人。
他再看顧止,他的眼角不知在什麼時候紅了一片,秦尉伴著酒意嘆息,最為磨人。
他翻開手機,醉意醺醺的下了決定,又醉意醺醺的給通訊錄的某個人打了個電話過去。
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秦尉的老好人特質在酒下無限放大。
看看,這那能是不喜歡了呢?喝醉了看到廣告都在哭。
于是,凌晨一點,還在陪商祖宗的陳逐,被這一通電話拯救了。
陳逐盯著手機,腦袋遲緩的看向商亦紂,“我去吧?”
商亦紂愣了一瞬,他吶吶道:“我說過,要放過他。”
“是的,”陳逐,商亦紂終于不任了,“所以我去,祖宗你最近不能再被狗仔拍到了。”
商亦紂點頭,但手卻順過外套,大步往外跑,“……就一次。”
陳逐:“……”
凌晨兩點,著氣的商亦紂,到了秦尉所說的酒館。
他繞過無數障礙,如同披荊斬棘的勇士,在他的王子面前停了腳步。
月溶溶,顧止伏在桌面,細長的眼睫在下斂投下一片影,雙頰微紅呼吸平緩,安靜而又溫潤。
他不能趁人之危。
商亦紂在心底反復提醒自己。
可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向顧止,像易碎無比的珍寶,他小心謹慎,指尖從顧止的眉,再落到鼻尖,最后停在了,溫熱的在指尖蔓延。
空落落的心臟在一瞬間被填滿,他不自的發出謂嘆。
“小止,”商亦紂蹲在顧止邊,克制著呼吸,“我送你回家,你家在那?”
顧止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回答不了他。
他低聲,不知是在騙自己,還是騙其他人,亦或是找個理由,“我找不到你家,所以,我帶你回家,可以嗎?”
“你同意的話,”商亦紂彎了彎角,“就不要睜開眼睛。”
他等不到顧止睜眼,又低又沉的笑了聲,起彎腰抱起顧止,拿外套蓋住他。
臨出門前,他給了酒保一筆錢,請他照顧好秦尉。
月潑滿深巷,商亦紂步伐穩健的穿梭其間。
顧止在懷中,仿佛全世界跌他的懷抱。
作者有話說:商.興的想睡覺.亦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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