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亦紂向來是溫,舉間是無可復制的雍容淡定,可現在顧止眼前的這個男人,仿佛換了一個靈魂。
他瘋狂,偏執,隨時隨地能拉著顧止共同墜深獄一般。
顧止雙微,通生寒,連指尖都泛著冷意著白,他把手掙扎出來,心虛地向窗面。司機正戴著耳機,倚在車邊目不轉睛的刷視頻,仿佛對車里的事一無所知。
他低嗓音,平素溫潤的腔調帶幾分刻薄,“你要發瘋,去找別人瘋,不要和我扯上關系。”
商亦紂垂眸看他,彎了彎角,“可我是為你發瘋的,顧止,你不能不管我。”
這句話換個地方,換個場景,換個人,或許能稱得上是一句人的話,可說這話的是商亦紂,聽這話的人是顧止,
他們之間早是欺騙與瞞,無數隙堆積矗立的巍峨高峰,再聽婉轉的話都無法越過。
“……你是賤得慌嗎?”顧止偏白,說這句話時,更是白若宣紙,他往后了,商亦紂把他教得好,不,該是訓。
除了年時,這般刻薄的詞匯,他沒再說過,順口之下說出來,他倒更不自在,
商亦紂眸微冷,陡然沉默,半晌,他才掀了掀眼皮,“這個詞我不喜歡,但你要這麼認為,也沒什麼不行。”
確實賤得慌,顧止像只被利爪與尖牙的野貓,只能攀附著他時,他不在意這個人,認為他可有可無,用夠了要換一個也無所謂,反正有的是前赴后繼的圍著他轉的人。
可等顧止聰明了,吃夠苦頭了,一點不敢再他了,他卻不肯罷休了。
“但我賤夠了。”顧止抿,往昔種種,一幕一幕往上翻涌,車空調足,睡意陣陣,可怎麼也暖不了顧止冰冷發寒的,“憑什麼你要發瘋,我就要奉陪,我不欠你的!”
他不欠商亦紂。
他憑什麼要拿后半輩子的人生去陪他發瘋。
他憑什麼這麼自私,說不要他就不要,可發現舍不得他了,又要求他回來。
商亦紂握側的手,青筋冒在手背,像是在抑著什麼,他沉聲道:“你不欠我,是我欠你,可你得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去彌補,而不是直接給我判死刑。”
“我不需要,”顧止直勾勾地看他,“我說過無數次了,我不需要,你能做到的最好補償,就是離我遠一點,聽懂了嗎?我厭倦了日復一日的跟你糾纏不清,你為什麼一定要傷害我!”
商亦紂牙關扣,“我沒有想過傷害你。”
“你現在就是在傷害我,你離我越近,我就越難,”顧止聲音得很低,但他的緒卻逐漸高,“就越覺得我他媽的像個傻,你把我當個傻子一樣騙得團團轉的時候,我在想和你結婚,想和你一輩子走下去,甚至在想我死了,我都要葬在你邊!”
風口散出的氣是暖的,手放過去,是熱掌心的暖意。
商亦紂微抿,他的偏執瘋狂好似在一瞬呼吸間,悄然消逝。
顧止眼眶紅著,瘋狂地在,呼吸促,一一的,他似乎在拼命克制著怒意。
作者有話說:今天在聚餐,QAQ所以只能短一點了,對不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