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提問

趙子痕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四看了看，看見了琴音，有些厭惡的甩開琴音的手，連鞋子都冇有穿，赤腳下地，站在琴音的麵前，聲音沉沉的問道：“琴音，你從來都冇有懷過孩子，對不對？你從來都冇有懷過朕的孩子，是不是？”

琴音一愣，微微的問道：“皇上，您，您在說什麼？”

趙子痕冷笑一聲：“朕全部都想起來了，多虧了朕昏迷這段時間，朕一直很奇怪為什麼那天晚上留宿在你那以後卻失去了所有的記憶，甚至不記得在你那留宿過了，不過是因為朕中了你給朕的一春香，對不對？”

琴音臉慘白，跌坐在地上，“皇上是從趙王妃那裡聽說的嗎？”

“對，朕已經問的清楚了。”

“可是那又如何，我確實給皇上下了一春香，但是那該死的啞捅了我的肚子，即便是我肚子裡麵冇有孩子，難道就能捅我麼？皇上，在皇上最困難的時候，最艱難的時候，難道不是琴音一直守護著皇上嗎？皇上如今要為了一個死去的人平反嗎？當時可是有那麼多人看著，皇上，您不是都知道嗎？”

趙子痕煩躁的了腦袋，惡狠狠的說道：“所以你就欺騙朕對嗎？對朕下藥？你當朕是什麼？朕現在問你，當時你給朕下了藥以後做了什麼？朕是否真的臨幸過你？你千萬不要騙朕，朕隨時都能查出來。”

看著趙子痕凝重的臉，琴音最終還是說了，“給您下了藥以後，您還是冇有我，裡的是小啞的名字，所以您最後是去了小啞的翠竹居，冇有留宿，後來您解了毒以後便又折回來質問我，第二日您甦醒以後，便不記得這件事了，所以您就理所當然的覺得是臨幸我……”

趙子痕冷笑一聲道：“琴音啊琴音，為什麼，這多年了，朕就冇有看清楚過你？”

琴音突然抓住了趙子痕的腳，委屈的說道：“皇上，你總得知道，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為想要擁有皇上，才做了這些事……”

趙子痕住琴音的下顎，鷙的說：“不，不要再說為了朕了，你讓朕覺得非常噁心，朕常常以為，你是最懂朕的那一個，甚至會幫朕排憂解難……朕現在才發現，真的從來冇弄懂過你。”

趙子痕最終還是扔下了琴音離開了宮殿。

他徑直走到了虞清絕當初在的地方，翠竹居，裡麵他特地讓那些人不要，一切照舊。

可是，東西依然在，那個人卻不在了。

坐在床榻前，趙子痕閉上眸子，恍如就在自己的麵前。

了麵前的桌子，以前最在這個桌子上寫寫畫畫了。

好像手到了什麼印記，趙子痕低下頭一看。

在桌子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上麵刻著一句話。

“江湖不似我來時，我亦不是來時我。”

他閉了閉眼，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紅了眼眶，不是來時的了麼？

他不知道當時的虞清絕是懷著怎麼樣的心來寫下來的這句話，但是，他唯一知道的是，肯定當時很心碎吧？

喚來了小德子。

小德子瞧著趙子痕的模樣，很是詫異，因為從以前到現在都冇有見過如此，失魂落魄的趙子痕。

皇上無論在哪兒都是保持著最尊貴的模樣，很有人會這般直白的看見他了無生機的模樣。

小德子低下頭，道：“皇上，您有什麼心事，就和奴纔講，奴才定然會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趙子痕聲音沙啞的覺都不像是他的聲音了，“你給我講講以前，和趙子塵在一起的事好不好？”

小德子有些詫異，但是還是很快，回答：“奴才也不記得那麼多了，反正，能記得多就給皇上說，絕對不會藏著……”

小德子跪在地上，趙子痕道：“你起來，坐下來慢慢說，朕想聽。”

獲得了皇上的允許，小德子才站起來，然後還是畢恭畢敬的站著，“奴纔不敢在皇上麵前坐下，還是這麼站著自在一點，據老奴得知，當時娘娘是打算來找您的，當時的皇帝，趙子塵一直欺騙娘娘，說皇上您已經安全到達了封地那邊，還說等到您的瘋病治好了以後便讓娘娘過去看您……”

趙子痕喃喃的問道：“想過來找朕麼？”

小德子立馬點頭如搗蒜的說道：“一直想找皇上，而且還求過趙子塵，趙子痕不肯，因為奴纔看得出來，趙子塵是真心喜歡娘娘……對不起，皇上……”

趙子痕搖搖頭：“無妨，繼續說。”

“後來事蹟敗了以後，皇上就把這一切推給了太後，說是太後在途中派的殺手暗殺的您，當時娘娘聽了以後是幾天都冇有吃飯，差點死掉，奴才還記得晚上的時候，娘娘似乎是做噩夢了，一直死死的抓著床單，冇放，起來以後就寫，夢見您了……”

趙子痕不敢想象，一直以為虞清絕不過是個薄的人罷了，因為薄，所以本不必去憐惜什麼，死了便死了，他一直活在自欺欺人的騙局之中，可是，當真相一步步的被解開了以後，他卻承不住，卻又如同瘋了一樣的想要知道活著的時候，所做出來的事。

他先是一步步騙了自己，再一步步的打自己的臉。

心如同同時被了幾萬跟針一樣。

“後來呢。”趙子痕的聲音沙啞的可怕，連自己聽了都嚇了一跳。

“趙子塵一直想要染指娘娘，但是娘娘一直拒絕著趙子塵，趙子塵捨不得殺娘娘，卻也不想放過娘娘，娘娘在皇宮裡麵過的很是苦，人人都可以欺負，又不能還手，因為是個啞，還有，在娘娘還冇有宮之前就已經懷孕了。”

趙子痕幾乎差點失了聲，微微的問道：“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小德子結結的說道：“皇上……之前娘娘還冇有宮之前，就已經懷孕了，那孩子並不是趙子塵的孩子，娘娘守如玉，絕對不可能讓趙子塵的，娘娘是奴才見過最冰清玉潔的人……”

“好了……小德子你出去吧……朕想一個人待會兒。”

小德子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趙子痕，最終還是走了出去。

趙子痕有些崩潰了，但是從小母妃又教了他，要做一個喜怒不形於的人。

多年養的習慣讓趙子痕儘管崩潰了，臉上明明痛苦萬分，卻依然要保持不聲。

抑的很累，他不知道該如何發泄心中的愧疚。

原來，原來他錯的這麼離譜。

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掌控彆人，一直以為，彆人做的任何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最後還是用死亡給了他狠狠的一掌。

淚眼朦朧的時候，看著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人。

笑盈盈的喊道：“趙子痕，如果你覺得你錯了，你就打你自己，若我開心了，我就回來。”

趙子痕勾起角，苦笑的說道：“好，我現在就打我自己，你回來麼？”

說完趙子痕，惡狠狠的給了自己一掌。

可是，當他出手去眼前那個模糊影子的時候，卻變了一青煙，消散。

哦……他怎麼忘記了，虞清絕是不會說話的，是個啞，隻會懂得吃苦的啞，從來不肯把委屈說出來。

從來不會跟他低頭，也不會跟他示弱，向來都是這樣的，他知道，他見不得示弱，若是示弱的話，他肯定就會大腦不聽使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一方麵想要當一個明君又一方麵想著不能被虞清絕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