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姬澤下意識應了聲,突然,他整個人僵住了。
姬玄時和巫儀站在不遠,含笑看著他,姬澤皺眉,“五弟剛剛是不是錯了?”
姬玄時一拍腦袋,“你瞧我這個記, 不好意思啊,四皇兄。”
姬澤目在巫儀上掠過,“你們怎麼來了?”
“來給母妃請安的。”姬玄時微微往前一步,擋住了姬澤的目,將巫儀擋在后,姬澤察覺到了,目落在姬玄時上。
他看不姬玄時,也不知道殷德的事是否是他所為, 而今日, 他宮又是否是真心實意給母妃請安?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姬澤往書房去了,姬玄時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瞇起了眸子。
“走吧。”
花園里,桂花都開了,呼吸間,甚至能聞到桂花淡淡的香味。
“姬澤剛剛下意識應了,也就是說,他真的不是姬澤,而是我那本應該早逝的三皇兄‘姬淇’。”
巫儀應了聲,剛剛姬澤的反應他們看在眼里。
“這局可沒法破呢。”巫儀輕笑了聲,天武帝屬意姬澤,那麼就是說姬玄時再怎麼努力,也不會坐上那個位置的。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不仁義了。”姬玄時眼中閃過一道冷芒。
“你要做什麼?”
“不是我要做什麼,而是其他人要做什麼?”宮里到底不是說話的地方,且錦繡宮就在前頭, 姬玄時沒有再說,巫儀也聰明的沒有再問。
“你們怎麼過來了?”靜妃的笑容有幾分勉強。
姬玄時看著,突然就很想知道,在靜妃心里,老三和老四誰更重要。
“來給母妃請安的。”
“你們有心了。”靜妃心神著,敷衍地說了兩句,記掛著書房里的形,聽說殷德不太好了,若是真的不太好,那的澤兒……
靜妃不敢想下去,也打起神來應付分姬玄時。
“剛剛,我在花園里偶遇了四皇兄,一時岔眼,將他認作了三皇兄。”
靜妃手一抖,茶蓋突然掉了下去,笑道:“你三皇兄跟你四皇兄是雙生子,自然是相似的。可惜了,你三皇兄早逝,沒有活下來。”
靜妃說著話雖然很平靜,但抖的手指和眼中的些許鷙還是出了破綻。
在心里, 這兩個孩子并不是一個天平的。
“也是,不過可惜了,三皇兄早早過世,也沒能見到他長大后的模樣,是否跟四皇兄一樣?”
“或許吧……”靜妃臉上的笑容險些維持不住,“好了,你也別說你三皇兄、四皇兄了,你呀,說說你吧。”
“我?”
“是呀,家立業,你都已經家了,也該好好想想之后的事了。”靜妃意有所指,姬玄時裝傻充愣,靦腆笑著:“一切都有父皇安排。”
靜妃恨鐵不鋼似的,“你自個兒也要主一些,不然,你就傻坐著等機會掉你頭上?”
“母妃的意思是……”
“你那幾個兄弟虎視眈眈,你也不能不小心著點。主出擊,也不枉費一個好方法。”
姬玄時恍然,“多謝母妃指點。”
靜妃滿意的笑了笑,“你知道了就行了,先回去吧。”
姬玄時應了聲,帶著巫儀告退離開。
“珊瑚,你去送一送王爺。”
出了錦繡宮,姬玄時臉上的天真和笑容一點點淡了下去,巫儀看著心疼,但知道姬玄時并不需要那些話來安,因此只是握住了他的手。
“珊瑚,你先回去吧。”
珊瑚應了聲,有些遲疑。
“怎麼了?還有事?”
“靜妃娘娘最近因為殷族長的事一直睡不著。”珊瑚低了聲音道。
“這本王知道,殷德出事,是該著急的。”
珊瑚看了下左右,“奴婢還發現,靜妃娘娘一直在小佛堂里供奉著一個牌位。”
“誰的牌位?”
“這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姬玄時頷首:“你且小心行事就好,莫要被靜妃抓住把柄。”
珊瑚垂眸,“王爺放心,奴婢會小心的。”
“上次的事,你做的很好。”
珊瑚眼中閃過一笑意,又很快了下去。
在外人看來,珊瑚只是畢恭畢敬地跟著,并未有過什麼流。
上了馬車,姬玄時轉頭看到巫儀一雙眼笑瞇瞇盯著自己,只好道:“母親對珊瑚曾經有一飯之恩,珊瑚為了報答母親,一直在暗中照顧我。上次設計殷玥,讓提出接殷夫人來玉都,也是珊瑚做的。”
“原來是這樣。”巫儀從不曾懷疑姬玄時對自己不忠,單純只是好奇罷了。
姬玄時冷笑出聲:“以為我是傻的嗎?會聽著忽悠地團團轉?”
“當然以為你傻的。”巫儀也笑了起來,“只怕是如今都不知道你已經知道了真相,還以為你是一手帶大的那個孩子,聽話的很。”
姬玄時翻了個白眼,巫儀了下他的臉:“倒是那個小佛堂,可以做一做文章。”
“什麼文章?”
巫儀淡定吐出兩個字:“巫蠱!”
姬玄時眸子一,突然笑了起來,“這倒是一個好方法。”
歷朝歷代,只要上巫蠱之事,就沒有人能夠幸免的,“不過這樣,得先把珊瑚弄出來。”
到時候,錦繡宮的人都要遭殃了,珊瑚做了這麼多事,又從小照顧他,姬玄時并不希出事。
“宮里的事,我不上手,你看著辦就是了。”
“還有父皇的生辰八字,都得弄過來。”姬玄時琢磨了下,“靜妃跟姬澤母子之間的裂痕,怕是要難以修復了。”
“本就不是什麼母子深,這很正常。”巫儀想到方才沒說完的事,“你打算怎麼出手?”
“葉無雙告訴我,秦王這些年跟城周家一直有合作。”姬玄時在掌心里寫了個“鐵”字,巫儀瞪大了眼睛,“他這麼有勇氣的嗎?”
為皇子,吃穿不愁,還去私販鐵礦,真的是嫌命太長了。
“我會將這個消息出去,一旦有機會了,其他人一定會打秦王,秦王這人,被急了,很有可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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