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當然行。
吃虧的又不是,白得一個便宜司機,有什麼不行的。
傅北瑧拉開車門坐進去,抱著花開始專心致志數懷中玫瑰的枝數。
直到偶爾抬頭,才發現段時衍這車開的方向,本不是去往泰川公寓的路。
“……”
手肘撐在車窗上,指腹撥弄著手里玫瑰的花瓣,突然開口道:“果然主上門的人都是不懷好意。”
趁著紅綠燈的功夫,段時衍側頭,拋給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傅北瑧:“故意繞遠路和意圖對車上乘客圖謀不軌,這位先生,二選一,你選哪一個。”
段時衍勾了勾。
他踩下油門,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那就選二吧,應景。”
傅北瑧:“?”
這男人還真會挑罪名嚴重的事兒選。
還應景……敢問他應的這是哪門子景??
段時衍:“不逗你了,帶你吃晚飯,清南公館的海鮮,去不去?”
清南公館在京市開了多年,老店的食材和手藝一向備好評,尤其是海鮮,更是他們家的招牌,段時衍起先不提還好,他這麼一提,傅北瑧發現自己還真有點想那一口味道。
于是點頭,勉為其難地道:“既然你都定好了位置,沒辦法,那也只能去了。”
段時衍輕笑,假裝沒看見眼中升起的期待。
清南公館一如既往保持了它的水準,刺和帝王蟹完還原了食本該有的鮮,讓人挑不出病。
傅北瑧邊吃邊同段時衍道:“還是老店的主廚更厲害。”
幾家新店開業時雖然也和顧予橙一起去試過,但總覺得比起老店,口味上好像還是差了點什麼。
“嗯,你喜歡就好。”
段時衍手,把海鮮去了殼的部位放進面前的白瓷盤上。
吃完飯上車,傅北瑧將車窗搖下來吹風。
段時衍看看上的子:“不冷?”
“不冷啊,”傅北瑧自然道,“這才到哪兒,哪那麼容易冷。”
說的是實話。
眼下才剛秋,溫度還不算低,夜間的風吹在上,也不會帶來多寒意。
“怎麼你冷嗎?”隨口關懷了幾句,“這樣不行啊,聽說男人平常容易覺得冷的話就說明他有點虛,平時需要注意健康管理了,最好是再多補……”
話音未落,原本平穩行駛的車突然停住。
段時衍的手從方向盤上拿下,他垂下眼皮,漆黑視線落在臉上,微笑著念出的名字:“北瑧。”
“你剛才,在說誰虛?”
“……”
差點忘了,某些字眼,在男人上,放不得。
到危險的近,傅北瑧緩緩一團,將自己癟了一只虛弱的小蘑菇。
只是一只蘑菇而已,又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在段時衍的凝視下,傅北瑧含淚改口:“……我虛。”
我虛還不行麼!!
段時衍重新開車,將的關懷原封不地還回來:“嗯,回頭我讓小張給你拿些燉品,讓你好好補補。”
傅北瑧:“……”
那真是太謝謝您了呢:)
兩人從清南公館出來時,天已經完全夜,傅北瑧靠著車窗,偶爾還能在路過幾個大型公園時,看見一群大爺大媽們跳廣場舞的影。
看到十字路口附近的標牌,忽然想起什麼,轉過頭問道:“這一帶是不是有家新開的汽車影院?”
記得今天白天聽工作室的孩們聊起時,說的地址仿佛就在這附近。
“怎麼,想看電影了?”
“也不單是因為電影,”傅北瑧叭叭地跟他科普,“主要是看電影的場所。”
“像那些國外的影視劇里,主角不是經常去這個地方看電影麼。”
還沒去過汽車影院呢。
主要是傅家地下一層就有家庭影院,再加上平時有什麼電影想看,通常就拉上顧予橙直接去電影院了,實在沒什麼到汽車影院的機會。
不過都沒去過的話,段時衍應該更沒去過吧。
怎麼看他都不像是那種會主跑去汽車影院這樣的地方觀影的人。
段時衍打開導航,搜了下口中那家汽車影院的位置。
離他們的確不遠,隔了不到兩公里路。
車開到汽車影院,買完票進場,傅北瑧著檢票口的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觀影單,回憶起上次被電影名蒙蔽的教訓,還專門拿出手機,認認真真檢索了等下要放的影片簡介和一些影視博主的相關影評。
距離電影開場還有十幾分鐘時間,傅北瑧指了指段時衍剛剛開車進來時經過的小商店的位置:“要去買點吃的東西嗎?”
段時衍解開安全帶:“走吧。”
其實傅北瑧晚上這個點,本來就不太吃東西,再加上已經吃完晚餐,現在也不太。
但看電影嘛,總覺得手上就該捧點什麼氛圍才對。
汽車影院的小商店和普通電影院的差不多,賣的無非就是那幾樣東西。傅北瑧平時很喝汽水飲料,就跟小商店的店員要了兩杯鮮榨果,再加上一小桶米花。
工作的店員看看傅北瑧,再看看站在側的段時衍,笑容滿面地向他們推薦:“兩位,要不要加五元,換我們的特別套餐,不僅米花可以升級大桶,飲品的杯型也有不同哦。”
說著,還熱地向他們指了指柜臺上的展示杯型。
傅北瑧聞聲看去,店員說的杯子和平時常見的那種差別不大,最大的區別在于這種杯子原本的弧形被換了凹槽狀,兩只杯子并起來放,正好嚴合地拼在一起。
是再標準不過的款。
還沒說話,站在邊的段時衍就先一步姿態從容地告訴店員:“好,就換這種吧。”
店員仿佛一點都不意外這對外形格外出挑的男會給出這個回答,麻利地將原本盛出的米花倒回桶里,又另給傅北瑧裝了桶大的。
趁著店員轉去給他們榨果的功夫,傅北瑧抬起手肘,了段時衍的胳膊。
清清嗓子,故意擺出一臉疑的態度問他:“你為什麼要升級套餐。”
“我們吃得了那麼多米花嗎?”
“段先生,浪費可不好。”
段時衍接過店員遞來的兩杯果,和向兩人車停的方向走去,迷離夜中,回答的嗓音低沉醇厚:“沒辦法。”
“誰讓我比較中意這種的杯型呢,傅小姐。”
他除了和最開始認識的時候,好像已經很久沒過“傅小姐”了。
這樣的稱呼,照理來說,應該會顯得比較生疏客氣才對。
但奇怪的是,聽他這麼,竟然半點沒覺出這個稱呼中本該有的疏離,反而有種別樣的親。
濃濃的夜除了會讓人看不清路外,其實也不是全無好。
比如說,它能很好地讓藏起,漫上耳朵的紅暈。
電影開始時,傅北瑧已經和段時衍重新回到了車上。
汽車影院的觀影條件畢竟比不上正常影院舒服,再加上播放的電影又實在沒什麼意思,傅北瑧看了個開頭,基本就能猜得到結尾。
靠在調低了的椅背上,捂著小小地打了個哈欠,有些昏昏睡起來。
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讓挑一部恐怖片來看,起碼恐怖片不會讓看得萌生睡意。
傅北瑧拍了拍臉頰,努力讓自己提起神。
是先提議來的汽車影院,總不能也是第一個睡過去吧。
只是這電影是實在看不下去了,只能另外給自己找點事做,轉移轉移注意力。
把目轉了個方向,投向停在他們旁邊的其他車輛上。
和段時衍開到汽車影院時,最前排的位置已經有車停在那里,他們只能停在相對后排一些的地方。
只是看著看著,怎麼覺得靠近他們的其中某輛車有點兒不太對勁?
這輛車上是被裝了個馬達嗎得那麼頻繁??
雖然沒吃過豬,但這年頭誰還沒見過豬跑了。
一想到那輛車里的人可能再做什麼,傅北瑧頓時就渾僵到不行。
了胳膊,懷疑自己起了一的皮疙瘩。
從前看過的那些影視劇里可從沒告訴過還有可能會遇到這種況啊
傅北瑧一把握住段時衍的手:“那個,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段時衍雖然也對屏幕上播放的片沒什麼興趣,但電影才開場不久,傅北瑧就說要走,還是讓他有些意外。
他側靠近,凝視著的眼睛:“怎麼不看了?”
傅北瑧目躲閃,著頭皮道:“這電影不好看,節太爛了。”
電影之余附贈的那部分也太爛了!
段時衍抬抬眉梢:“有這麼爛?”
他平時基本不看這類片,因此對這部電影反倒沒什麼覺。
不過他本就是陪過來的,既然不愿意再看下去,他自然是和一起。
直到車子離開那家汽車影院,傅北瑧才緩過勁來。
緩緩吐出一口氣,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汽車影院”這四個字了。
這個念頭剛從腦海中閃過,就聽到一旁的男人漫不經心地問:“在汽車影院看到什麼了,把你慌這樣?”
“……”
看到旁邊那輛車里有人在做兒不宜的事,怎麼可能告訴他?!
傅北瑧低頭,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揚起來給他一看:“知道這行字怎麼讀嗎?”
段時衍微瞇了下眼。
手機上只有一行字:
哪壺不開提哪壺。
傅北瑧面無表地道:“你再問下去,我改天就做條橫幅,把這行字掛到你門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傅:謝邀,覺有被影視劇里的汽車影院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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