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侯爺只覺得自己的膝蓋都要碎了。
他不想的,可是真的忍不住。活了幾十年,他吃過最大的苦也就是今天了。
皇帝本來就一肚子的火,結果見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子,更加生氣。
原本還想把他進宮好生罵一頓,結果被他這一,罵人的也沒有了。
于是皇帝冷著臉道:“滾出去!”
陸侯爺見皇帝生了氣,急忙想要賠罪,可是一張口,便是“唉喲”一聲。
皇帝實在忍不住,朝侍吼道:“把他拖出去!”
陸侯爺嚇得臉都白了,咬牙忍著痛道:“皇……皇上息怒……臣……”
他想問問陸清焰到底是犯了什麼錯,結果兩個侍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他就走。
陸侯爺被扔出宮門的時候,都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侯府。
“去看看侯爺怎麼還沒回來?”
陸夫人眼皮跳了好半天了,一直不見丈夫回來,總覺得有點心慌。
“讓人再去看看侯爺到哪兒了。”
剛吩咐下去,就見一個小廝步履匆匆跑了進來,“回夫人,小的去城門打聽到了,侯爺兩個時辰前在城門口被宮中的人給走了。”
“宮中?”
陸夫人想不明白宮里會有什麼事找陸侯爺。
不過既然是宮里的人把陸侯爺走了,那肯定是正事,所以陸夫人安下心來,決定等著陸侯爺回來。
本以為可能會等上一陣子,沒想到才過了盞茶的功夫,陸侯爺的馬車就進了府。
趕車的隨從急急忙忙地道:“快過來幾個人,把侯爺扶下來。”
府里的下人趕圍了過去,七手八腳地把陸侯爺從車上抬下來,過程中有個下人不小心,到了陸侯爺的膝蓋,疼得陸侯爺又是一聲慘。
陸夫人嚇了一跳,急忙問道:“這是怎麼了?侯爺,你不是進宮了嗎?怎麼弄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陸侯爺一點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疼得只會哼哼。
還是管家眼活,忙道:“快去請府醫過來!”
陸侯爺被抬進屋放上榻時,府醫也拎著藥箱飛奔而來。
他本來以為陸侯爺是了重傷,結果剪開陸侯爺的一看,只是一點皮外傷。
府醫想不明白,這麼點傷,也值得陸侯爺這麼大呼小的?
不過他什麼敢不敢問,忙給陸侯爺理傷口。
陸侯爺這人是真的沒吃過苦,府醫已經很小心了,結果陸侯爺還是覺得疼,一直哼哼唧唧個不停,也不嫌丟人。
好不容易把傷口理好,陸夫人又急忙問道:“侯爺,這是怎麼一回事?皇上召你宮,怎麼還讓你弄了一傷回來。”
陸侯爺搖搖頭,“我也不知。”
陸夫人覺得奇怪:“你沒見到皇上?”
“見是見到了,但皇上卻是一句話也沒跟我說。”就好像召他進宮,只是為了罰他跪兩個時辰一般。
陸侯爺緩過來勁,便問道:“這幾日可以清焰的消息?”
他還是覺得今天這事,應該是陸清焰的問題。
陸夫人一聽到陸清焰的名字,再加上今天喬筱筱鬧的那一出,就覺得心口堵的慌。
“他如今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又有了自己府邸,有什麼事還會讓我知道?”
陸侯爺也覺得自己這個問題白問了,又轉頭問道:“今天見著那喬筱筱了,你覺得如何?”
陸夫人立馬就冷了臉:“就是個鄙沒規矩的村姑!也不知道使了什麼狐子手段把你那沒出息的兒子給迷住了。這樣一個與下賤狂妄的丫頭,怎配當我們陸家的長媳!”
陸侯爺對喬筱筱也沒抱什麼希,一個鄉下姑娘,能有什麼規矩面?所以也就對陸夫人的話不疑有他。
“左右是皇上賜下的婚事,也是清焰自己的挑的,你就睜只眼閉只眼吧。”
陸夫人不說話,反正已經打定了主意,今后不會讓喬筱筱好過。
陸侯爺今天折騰了一天,實在是又疼又累,于是想歇息了。
陸夫人起準備離開,結果門外跑進來一個小廝,急急忙忙地道:“稟侯爺,夫人,宮中來人了,說是皇上有口諭。”
一聽這話,陸侯爺急忙從床上爬了起來,一不小心拉扯到傷口,結果又是一通喚。
夫妻二人慌忙著到了大門口去接旨,結果剛出門,就見不路人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陸侯爺一頭霧水,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覺他好像錯過了什麼事一般?
陸夫人則皺了皺眉頭,覺得那些路人甚是無禮,抬著下,半瞌著眼睛,端足了架子。
很快,傳旨太監抵達永安侯府。
陸侯爺咬牙跪了下去,這回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倒是咬了牙關沒有慘出來。
陸夫人儀態萬千地跪在了他邊。
“傳皇上口諭:永安侯夫人陸柳氏,言行失儀,跋扈不慈,藐視圣意,罰除去誥命,貶為庶人。永安侯陸衍,治家無方,縱妻言行無度,罰降爵一等……”
太監的話還沒說完,但陸侯爺已經完全懵掉了。
這道口諭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把他整個人都打得不知所措。
降爵?他做錯了什麼,皇上為何要降爵?
陸夫人的反應和他一般無二,整個人臉慘白的跌坐在地。
貶為庶人!這樣的懲罰,簡直比陸侯爺休了都還要嚴重!
這是皇帝都不承認的份。
為什麼!
做錯了什麼!
傳諭太監把口諭傳完之后,便回了宮。
陸侯爺兩口子在大門前懵了許久,那些看熱鬧的路人倒是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
“侯爺降爵,侯夫人貶為庶人,這種事竟然讓我們親眼看見了。”
“活該,聽說那陸夫人對皇上的賜婚不滿意,竟然明目張膽地放話,還強著縣主同意讓侄給陸大人做妾,據說縣主不同意,陸夫人還直接讓下人把人家母給圍了,著縣主點的頭。”
“喲,難怪呢,先前聽說縣主母把帶來的禮又搬走,我還說是縣主不懂禮數,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檔子事。那縣主可真是夠給面子的了,換其他人,只怕當場就得把這侯府的房頂給捅了。”
“嘖,還不是看人家縣主勢單力薄好欺負,換被賜婚的是京中的其他閨秀,你看那陸夫人還敢不敢這般行事。”
陸侯爺渾渾噩噩間,聽到路人的這些話,突然一下就搞清楚今天這些事的來龍去脈了。
他轉過頭,死死地瞪著陸夫人,質問道:“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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