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
一家六口人圍在桌子邊上,看著堆在桌上的那一大堆銅板和碎銀子,個個都眉開眼笑。
喬筱筱抬起手揮了揮:“開數!”
幾人便手拉了一堆銅板到跟前,開始一枚一枚的整理清點起來。
花了一會兒功夫,那一堆銅板和碎銀便被整齊地清點了出來,碎銀放在一旁,銅板則用繩子穿了起來,一百枚一串。
喬筱筱清點了一下之后,笑著道:“你們猜有多?”
岑靖出一只手來:“五兩銀子!”
劉惜春點頭:“我看著也差不多。”
喬筱筱笑道:“差兩百文就有八兩。刨除了本,凈利潤有五兩銀子。”
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五兩銀子啊,這可是以前他們種半年地才能有的收。
岑晴說道:“咱們今天是半價賣的,那若是算上那一半,豈不是有十兩銀子的利潤?那咱們以后不是每天都能有這麼多進賬了?”
喬筱筱笑著搖頭:“你想得也太了,今天上門的顧客,多是因為好奇,又因為價格便宜,所以愿意花點小錢嘗個鮮。等生意真的穩定了,一天能有個五兩銀子的進賬,那都算是極好的生意了。”
他們這個生意本來就是小本買賣,怎麼可能做到日進斗金。
岑晴頓時就一副好失的樣子。
之前親眼見過一塊皂定價十兩銀子的事,所以現在聽說忙活一天掙個五兩銀子就是極好的生意之外,落差就覺得有些大了。
劉惜春看那樣子,便知道在想什麼。
“吃食生意本就是小本買賣,靠的是積多。你這丫頭,自己還沒賺上半個子兒,反倒嫌棄一天五兩銀子了。你也不想想,以前咱家一年到頭才掙幾個錢?”
有點擔心岑晴會養眼高手低的病,思來想去,便有了主意,“明天開始,你跟著我去鋪子里幫忙。”
岑晴有點不太愿意,“我想跟著表姐。”
跟著表姐,可以學到很多從來不知道的事。
劉惜春態度很堅決:“等你在鋪子里表現得讓我滿意了,我就再讓你回來跟著你表姐。”
也希自家兒能有喬筱筱一半的能干,但很清楚,人和人是不一樣的,筱筱的本事不是學就能學得會的。所以岑晴必須要先學會腳踏實地,知道賺錢不易才行。
喬筱筱對劉惜春的這個做法表示十分佩服,可不是誰都能這麼清醒的。
今天忙累了一天,一家人把事都解決完了,就趕各種洗漱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吃過飯,喬筱筱又去小食鋪里幫忙去了。
今天的生意比著昨天還要更好一些,不昨天買過的顧客了回頭客,一些昨天沒買的人,或者沒聽說的人,被人按頭安利了一番,也跑來買了點,打算嘗嘗看。
喬家點心鋪子里今天更是一單生意都沒有,伙計閑得打蒼蠅。王管事見岑記生意那麼好,于是對他們賣的東西有些好奇,于是給了伙計一把銅錢,“你去對面的鋪子把他們賣的東西買回來我嘗嘗。”
伙計拿著銅錢奔著岑記去了,好不容易了半天,才帶回了一小包辣條回來。
倒不是岑記賣得貴,實在是這王管事摳門,給的那點銅錢只夠買這麼點。
王管事用竹簽扎了一塊辣條看了看,嘟囔了一句:“這什麼玩意兒,以前見都沒見過,他們是怎麼想出來的?”
放進里一嚼,王管事的眼睛立馬就亮了,沒想到這辣條看著好看,吃起來更不差,這味道不管是拿來磨牙,還是用來下酒,甚至是下飯,都是極好的。
那一包辣條吃完之,王管事忍不住咂了咂,“怪不得人家生意好呢,這味道是真的好。”
伙計問道:“管事,你說那岑記的生意這麼好,會影響到咱們嗎?”
王管事沒當回事兒:“咱們店里的糕點也不差,擔心個啥。”
伙計聽他這麼說,那就更不在意了,實在沒生意,他干脆找個地方打起了盹兒。
喬家。
喬玉攬鏡梳妝,在臉上仔細敷了香,抹了胭脂,又細細地描了眉涂了,再換上了一自己用心剪裁制新,本只有四五分的長相,襯得有了七分。
喬玉梅在一旁看著,滿眼的羨慕,手了那細輕的料,“大姐,你這服回頭讓我也穿一天唄。”
這服真的太好看了,襯得大堂姐那腰肢就只有一小把的樣子。
喬玉有些嫌棄地拍了的手一下,“別,弄臟了怎麼辦?”
喬玉梅不舍的收回了手,想起什麼,轉跑了出去,沒一會兒又折了回來,“大姐,你嘗嘗這個,我昨天托人從縣里給我帶回來的。”
“什麼東西?”
“辣條,說是一種新吃食,味道可好了。大姐,你嘗嘗。”
喬玉梅狗地扎了一塊辣條喂給喬玉。
喬玉看著那被得皺的紙上全是油,頓時有些嫌棄,擔心會弄臟服,于是擺了擺手,“拿開,我不想吃。”
喬玉梅不太死心,“大姐,你嘗嘗嘛,真的很好吃。聽說這辣條賣得可好了,好些人去買呢。”
只是實在有些邋遢,把那包辣條的紙得咸菜干一樣,喬玉打心底排斥拿出來的吃食。
見真的不肯吃,喬玉梅只好訕訕地把辣條喂進了自己的里。
不吃算了,這麼好吃的東西,我自己都不夠吃呢。
姐妹二人正在屋里說著話,孫氏就尋了過來,“玉,收拾好了嗎?張家來人了。”
喬玉頓時笑靨如花站起來,提著擺就要往外跑,但是想到張母那嚴肅的樣子,趕停下,整理了一下,又手理了理頭發,這才抬腳慢慢地走了出去。
孫氏看著喬玉那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又看了看吃得角都沾著紅油漬的喬玉梅,氣得手點了點的額頭,“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就不能跟你大堂姐學學?那張淮書回頭要是考上了秀才,你大堂姐可就是正經的秀才娘子了!你跟搞好關系,回頭讓你堂姐夫給你也介紹個書生,最好也是個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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