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葉九沒有打聽，姚佩芝到底爲這個事花了多錢，姚佩芝也沒主告訴他。

將來正式籤合同的時候，總是能夠知道的。

葉九大概估計一下，至也得兩三百萬往上走。

擱在十幾年後，那就得是兩三千萬往上走了。

無論兩三百萬還是兩三千萬，對他來說，都是天文數字，問了也沒意義。

不過葉九覺得，這個事如果最終搞了，應該是可以掙錢的。

他對自家老媽的醫，相當有信心。

要不然，大華機械廠區區一個廠醫，也打不出偌大的名聲。

但葉九還是打算在適當的時候，給姐姐提一。

起碼要讓葉子心裡有個數。

“還有個好消息……”又喝了幾杯啤酒，姚佩芝臉酡紅，說道，向葉九的雙眼，水汪汪的。

“什麼好消息啊？”

葉九也不是很在意。

“關於郎正的……”“哦？”

這下，葉九終於放下了酒杯，目炯炯地看著。

有關郎正的消息，他還是比較關心的。

如果說，在平安公安系統部，他還有一個能夠完全信任的領導，那就非郎正莫屬了。

“市委組織部和省公安廳的任命文件，已經下來了，郎正調市局，副局長。

局黨委副書記，分管刑偵，毒和反走私工作。”

姚佩芝說道。

本質上還是個商人，對這些況卻瞭如指掌。

甚至葉九這個正牌子警察，都還一無所知的時候，有關郎正新的職務任命，已經一清二楚了。

葉九搔了搔頭，有點疑地問道：“這算是升了吧？”

姚佩芝就很無語。

這居然是葉子的弟弟？

對場面上這些事，葉九還真是不著頭腦啊。

“算。”

見葉九是真的一臉懵圈，姚佩芝就給了他十分肯定的答覆。

“那實權呢？

他以前在關那邊，可是說了算的。”

其實葉九對場面上的事，也並不真的那麼懵。

郎正以前是關區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分局局長，紮紮實實的一把手。

現在調到市局去擔任副局長，局黨委副書記，級別應該是上去了，副級變了正級。

不過場面上從來不講究級別。

“實權也不差。

他是副書記，在局裡排名很靠前，分管的都是主要業務部門……應該說，對他這個安排，上級領導還是考慮得比較周到的。”

葉九輕輕點頭。

郎正和劉高不一樣，劉高是半路出家當的公安局長，郎正卻一直都是搞業務的，是真正的老公安。

現在調往市局，分管刑偵，毒和反走私工作，也算是“專業對口”了。

“事實證明，這一步棋，郎書記是走對了。”

姚佩芝輕笑著說道。

當初郎正決定對鄧子豪手，老實說，有不人是在等著看他笑話的。

不是說鄧子豪真那麼頭鐵，誰都拿他沒辦法。

關鍵是拿下他，郎正自己怕也討不到好去。

得罪多人？

等鄧子豪案塵埃落定，某些人能放過你郎正嗎？

誰知居然是這麼個結果。

鄧子豪案還沒有正式開審，郎正的新職務就已經出爐了。

這下，到那幫人瞠目結舌了。

想想也是，鄧子豪固然有一張巨大的關係網，結識了許多大人，看上去似乎是個龐然大。

但事總是有雙面。

你行事那麼肆無忌憚，總有人會堅持正義，一定要理你！見不得就是見不得，違法就是違法，要理你，理由相當充分，證據也足夠充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更何況你鄧子豪只是一個混混，勞改釋放人員出，跟王子的等級差得遠呢！你犯了那麼嚴重的罪行，不抓你抓誰？

郎正堅持正義，敢於對任何違法犯罪“說不”，上級領導自然要提拔重用他！這個結果，也在意料之中！“誰當副局長，和你關係不大吧？”

蘇漁忽然開口說道。

整個過程中，一直都是姚佩芝和葉九在談，蘇漁始終安安靜靜的，姚佩芝和葉九也早已經習慣“明”了。

“你就是辦案子，犯了罪的就抓他。”

姚佩芝和葉九對視一眼，葉九笑著說道：“你說得對，就是這樣，誰當副局長，和我關係確實不大。”

姚佩芝輕輕搖了搖頭，卻也沒有多解釋。

有些事，和蘇漁說不上。

反正又不混制。

表面上，似乎蘇漁說得有道理，葉九不過就是最基層的小警察而已，誰當市局副局長，和他一錢關係都沒有。

實際上肯定不是這樣的。

就說鄧子豪那個案子，如果沒有郎正全力支持，葉九本就辦不下來。

不要說抓鄧子豪了，他連辦這個案子的權力都沒有。

並不是每一個警察都可以抓每一個壞人的。

凡事都要講規矩。

警察辦案，也必須要有管轄權。

這場酒喝到最後，讓葉九對蘇漁的酒量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定位。

姚佩芝其實酒量不大。

大約三瓶啤酒下去，就有點意思了，臉紅紅的，斜斜靠在沙發裡，慵無比，似乎連都懶得了。

這點酒量，不讓葉九有些擔心。

不知道那些應酬，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要知道場面上的酒局，喝起酒來，那可真兇殘。

不要說三瓶啤酒，就算是三瓶白酒的量，你也未必能扛到最後。

看來每個人鮮亮麗的背後，都有一把辛酸淚。

蘇漁就不一樣了。

葉九喝了六瓶啤酒，蘇漁比他一點不，也是整整六瓶。

沒事人一樣，臉不紅氣不。

葉九出門的時候，蘇漁還起送他到樓下。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來到一樓院子裡，葉九忽然停住腳步，扭頭問道。

“沒打算。”

蘇漁還是淡淡的。

“現在這樣，就好的。”

“可是……”葉九隨即就閉上了，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以前形影不離地跟著姚佩芝，那是因爲有鄧子豪在，你得保護姚佩芝的安全。

現在鄧子豪已經垮了，威脅基本已經不存在。